素质低下,因为移民是被打乱安置的,感情浅,邻居间,时常因为些鸡毛蒜皮小事儿而爆发冲突。”
“心无大志,对于生活的要求很低。一旦满足了基本生存要求后,就没有上进的动力。”
“守旧,接受新鲜事物能力差。很多事儿非得靠强迫手段才算是推广下去。至于移民在到来初期偷奸耍滑、占公家便宜者,更是比比皆是”
陈鼎听得是默默不语。新加坡被开发的时候,陈汉已经在本土站稳了脚跟,所来的移民所需要的各类物资不仅供应充分,而且供应的很及时。最重要的是,当初跟着移民一块来到的诸多官员,不管是高层还是基层,都有着丰富的行政经验,可以说是远超那时陈汉官员整体的平均素质线的,是优选出的一批官员。
而不像当时陈汉在大陆的官员公员,那时候施行官府下乡,乡官制度,整个陈汉的公员阶层正在几何式上升扩大,因为所需要的基层公员,也就是要的乡官的数量太大,使得乡官整体素质水准线被一拉再拉,很多乡官自己都不识的多少字,就像当初的葛二一样,他们自己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还有大量的军人充斥其间
那时候的基层,工作简单粗暴,动不动乡官就要挥舞官府铁拳,就要威胁着劳动改造,乱捆人,乱打人现象层出不穷。
像当初的葛二吓唬人不准砍树的事儿,太平常了。
也亏得这个时代的老百姓见多识广,受满清时代衙役公人蛮横不讲理的熏陶时日久了,并不觉得乡官的粗暴是真正的粗暴,让陈汉安稳的渡过了那一阶段,现在就显然好很多了。
新加坡一个县的土地,就算划出去一部分给军用,整个市只有一百五十五个村落,这显然还没有开发到饱和程度的。就算加上港口区的人,人口也才刚刚超过十万大关。这还是因为港口区有很多来自吕宋和东印度地区的华人,来了之后就不回去了的缘故。而要是算上军方和各村附属的农奴、劳改犯,总人口也才二十来万。
对比21世纪人口五六百万的新加坡,总人口才二十万的新加坡显然还有很大的发展前景。
现在这儿的产出的粮食至少可以满足当地的所需,此外还可以提供一些肉类、胡椒和鱼类,这么些年的发展下来,最基本的生活还是可以维持的。但新加坡是军事基地,而不是军事禁地,它的海贸交易是始终在向前发展的。每年它都会消耗掉大量的牛肉,同时新加坡内部的移民村也纷纷开始尝试着发展养猪业。
在转口属性还没有被陈汉主动点亮的情况下,新加坡最大的作用事实上只有橡胶培育。
经过简单的化学处理后的天然橡胶可以做成这个时代最好的雨衣,甚至不经过化学处理的天然橡胶也可以做出雨衣。在涂抹在布上的天然橡胶外再加上一层布,虽然这种雨衣与天然橡胶一样,存在着天气热时粘手、冷时变硬的缺陷,但它的意义绝对是重大的。
何况陈鸣还知道一个硫化。
只需要不断地制造雨衣,这就足以让橡胶树的价值比上个时空位面提前彰显出小百年时光。
可不要小瞧一件薄薄的雨衣哦,那是生活必需品。当天然橡胶制成的雨衣开始大规模的在民间市场上铺开的时候,就中国的江南地区,很难想象还有人坚持用笨重的蓑衣,或者是油布衣。
这小小的一个雨衣,商机大着呢。
从海滩向内行了一里多地,陈鼎就望见了一个庄子,进村的路是修整的很平坦的土路,大概有一丈四五尺宽,这都可以供两辆马车并行了。
路面上不坑不洼,左右两边还栽了些小树,似乎还没几年,树干都不超过胳膊粗,但却也绿葱葱的。
陈鼎下了马车,带着一个内卫,就走进了村子。其他人远远地拖在后头。
陈鼎的眼力很好,离老远就看到了一个头上带着高高的尖帽子的人在挑水浇灌着路旁小树。陈鼎缓步走过去,就看到那个带尖帽子的人原来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浇完了桶水后径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边抹着汗,一边将桶里最后一瓢水喝进了肚里。
一个老人在孤零零的一个人挑水浇树,还带着一看就感觉不对的尖帽子是惩罚吗
陈鼎走到他跟前的时候,老汉已经掏出了烟袋锅,准备抽口烟歇息歇息了。
“老大爷,怎么你一个人在这挑水浇树啊”新加坡的移民村,村村都有劳改犯和农奴,且为数不少。像这种不干系农事的力气活,多该是劳改犯去做啊。而眼前这老汉红光满面,看不到一抹菜色,穿着打扮也是寻常人的打扮,显然不是劳改犯,更不是农奴。偏偏他又带着一顶尖帽子,自己一个人在孤零零的挑水浇树。
老汉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明淅淅的汗水,他也不把尖帽子摘下。
陈鼎一边问话,一边向老汉递去了一根烟,这是一根高档烟。
老汉立刻就认出不凡来了,一边接过来贴在鼻子上嗅了又嗅,另一边嘿嘿的笑道:“你是官家人,来搞调查的吧”
一脸的你骗不了我的表情,让陈鼎很是奇怪,“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嘿嘿,这些年来俺们村里搞调查的官儿不是一个两个了,大部分看都能看出来身份不简单,就跟你这样的,满身的气派,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只是你个娃儿面相太轻嘞。”老汉出人意料的竟是中原人,那嗓音不一样,陈鼎听着很有种老乡的感觉。但老汉说话的语气,常用的语调,却已经有了些变化,有点山东化、西北化,大杂烩的味道。“俺老汉不胡咧咧,你这娃身上真有股子贵气,跟俺这土里刨食的人不一样,跟城里的小年轻也不一样。一看就是读书人,是贵人。”老人口中的城里指的是新加坡港口区。那里是新加坡所有民政机关的所在地。
“嘿嘿。”陈鼎笑了两声,不否认,反而用中原话开口说:“大爷是中原人我也是中原人啊。”
老乡见老乡,这感情就好了。陈鼎不求泪汪汪的,只要能问得两句实话就行。
“我家是洛阳的,大爷是哪儿的啊”
陈鼎当下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老汉脸上露出了一分高兴的样子,“那我和你还是半个老乡咧。我是陈地的。”不觉口音中的中原味道是更浓了。
陈鼎知道这陈地指的是那里,陈州府么,离鲁山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