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笑道:“客官,那儿的乐伎是不外出的,客官要听曲儿,那得上门去听了”。
正德听了好奇,问道:“喔是乐伎吗怎么这般托大,又不是不付他银两,奈何如此托大”。
店家见他年幼,料他还不甚明白,不过旁边那几个书生人人面露怪异神色,说不定却是风iu场中常客了,他笑道:“客官有所不知,这条胡同的姑娘都是有身份的人,平素只接待些达官贵人、富家公子,轻易是不会抛头露面的。
传来丝竹雅乐的那一家叫莳花馆,更是咱百顺胡同的翘楚。馆里标致的姑娘最多,那儿的老鸨一秤金调理的姑娘个个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素出入的又大多是有身份的风iu名士、达官贵人,我这酒楼排场还小,是请不来人家姑娘的”。
素以风iu荒唐传于后世的朱厚照此时还是个不开窍的童子,对于女色全无兴趣,只是有心叫人来唱个曲儿罢了,听说那里的乐伎不外出,顿时意兴索然。
店家又道:“小公子要是想去见见世面,莳花馆到真是个好去处,那儿现在当红的姑娘香宝儿、可卿儿可是艳冠群芳啊,小公子如此俊俏的人品,她们一定欢喜得很呐。馆里还有三个更标致的小姑娘,还未梳栊呢,都是一水儿的清倌人呐。
这三个年纪虽小,都是一副美人胚子,一个叫雪里梅,吹得一口好箫;一个叫唐一仙,弹得一手好琴;还有一个玉姐儿,歌舞俱佳,这三人才情相貌十分的出众,年纪也和小公子相仿呢”。
杨凌听到雪里梅、唐一仙这几个名字,隐约有些耳熟,似乎曾经听说过。记得他九世轮回,最后一世附身在一个红歌星身上,曾经在一部有关明朝的电视剧中友情客串过一个角色,朦朦胧胧记的好象就是在那儿听说过这几个名字。
杨凌暗想:“这几个乐伎能在后世留下名字来,想必是当世的名记了,难道是因为正德瓢过,所以才声名大噪不过本来的历史上正德可不该有这一次出宫啊,趁着这小子对女色还不开窍儿,我得把话茬儿岔开,莫让他入了此道”。
杨凌顾不得再去琢磨这几个耳熟的名字,连忙对店家道:“去去去,少来饶舌,我们几个什么世面没见过我们这位小公子,尊贵着呢,哪有纡尊降贵去见一个歌伎的道理快下去吧”。
他本想捧捧朱厚照,让他自恃身份,打消了听曲儿的念头,朱厚照却笑眯眯地道:“不妨的,不妨的,你说的这三人一个善吹xiao,一个善弹琴,还有一个善于歌舞,那这三人倒是绝配了,不过我听这试奏的曲子如果便是出自她们之手,乐理也不过一般”。
刘瑾等人提心吊胆的生怕朱厚照一时兴起,真的上门去听曲儿,一听他这话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纷纷符合道:“那是,那是,公子什么场面没见过且不去理会,咱们饮酒”。
店家见朱厚照甚是随和,又凑趣说道:“此时奏乐的未必是这几位姑娘呢,几位客官不去见识一番她们的才情,以后想看时可就少了一位了”。
朱厚照奇道:“怎么会少了一个”
店家道:“听说有位姓严的商贾看上玉姐儿了,花了大把银子要聘她为妾呢,玉姐儿这几曰整天介以泪洗面、甚不开心呢”。
杨凌听了甚觉奇怪,不由问道:“甚么哪有这回事嫁人作妾也好过这生张熟李的卖笑生涯,她有什么不开心的”
店家道:“客官想是不常在欢场走动,不知这欢场的风气。若是个寻常的姑娘,有人为她赎身得脱火坑,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玉姐儿年纪尚幼,已是这里有名的清倌人,将来必定大红大紫的,举凡名记都以嫁给官家和文人为荣,谁若是被商贾之人量珠聘去,那可是窝囊透顶的结局,她如何甘心呐”。
朱厚照听了觉得有趣,他兴冲冲地一拍桌子道:“走,我们便去看看,这三位乐伎,到底有何出奇之处”。
ps:感冒了,身上没劲儿,故此码得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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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插一杠子
朱厚照这话一出口,其余九人齐齐叫苦,刘瑾连忙说道:“太时辰太晚了,公子,咱们还是改天再去吧,莫忘了一会儿咱们还有要事在身呐。”
杨凌也急道:“是啊,公子,那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妙,若是被令尊知道了,可少不了一番责罚”。
这几人里刘瑾、谷大用等个说到底只是个奴才,可他却是太子侍读,负有教导太子的责任,唆使太子去青楼记院,那罪过可轻不了。
就算弘治顾忌皇家体面,不敢把太子的事声张出去,随便找个律令的罪名同样能轻而易举地整死他。虽说建国初年大明就建立了空前庞大的 “教坊司”,官家不但自已买卖人口开记院,还把一些犯官的妻妾女儿送进去做免费记女,可说是做尽了缺德事,但是法典中却堂而皇之有这么一条:严禁官吏宿倡,违者杖六十。
虽说这一条律令根本就不曾被人遵守过,大明上下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代表这条律法就失效了。皇帝只要以这个名义整治他,大汉将军们甩开膀子和他的屁股来六十板子亲密接触,不死也残了。
朱厚照见他们纷纷阻止,还抬出父皇来压他,只好闷闷不乐地道:“罢了,不去便是了,这儿也不行,那儿也不行,实在扫兴”。
杨凌等人生怕朱厚照一会又变了心思,大家也没有心思再轻酌浅饮,匆匆吃过了饭,马永成赶紧会账带着太子下了楼。几人站在楼口正想叫几辆车来,就见一个四十出头的马脸汉子领了几个粗壮的仆役大步走来,边走边气冲冲地训斥道:“不是说好三曰后来带人的么苏淮那狗才怎地又变了主意”
旁边一个身材矮小、一溜小跑跟着他的男人陪笑道:“严大爷,听说五城兵马司有个吏目也看上玉姐儿了,出的银子比您多呐,一秤金两口子想是起了贪心,要说大爷您家财万贯,可不在乎再多拿些银子出来,只是您干的是起居建筑的生意,如果得罪了五城兵马司的人”。
那被称为严大爷的马脸汉子霍地站住脚步,冷笑着瞥了他一眼,阴阴地道:“齐方,你受了苏淮多少好处在老子面前替他说道”
齐方脸色一变,忙道:“大爷,瞧您这话儿说的,谁远谁近我还不知道吗我怎么会胳膊肘儿往外拐帮苏淮说话呢”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