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已经被蛊惑的人,实在不能以常理推测。杨凌沉思半晌,才缓缓颔首道:“你既盼我为你报仇,却又不厌其烦地反复讲述他们的厉害,看来是对他们蛊惑民心的本事心有余悸呀。呵呵,你放心,多少凶神恶煞本国公都拿下了,就不信对付不了这几个假神仙。”
他转身向外走去,对大棒槌道:“把他搀回去,让穆生员和苗兄弟同乘一轿,咱们一路逛着这就回”。
刘大棒槌一听乐了:“我们大帅以前出门儿,那是出去逛一圈儿肯定捡个大姑娘回来,这回好,两天捡了俩乞丐,威国公府改了善堂啦”
“怎么办呢,明明知道他们是假的,可是要动他们却太难了,后世对付邪教,宣传揭发的声势铺天盖地,执迷不悟者仍不可计数,要开个街头大会就说服那些愚民,无异是痴人说梦,只要稍生事端,那些豪绅地主们再趁机鼓动,没准儿就要酿成民变。可是难道能坐视这些神棍诈取财色、骗得人家破人亡”
“欲壑难填,现在他们还满足于在霸州做活神仙,随着势力和影响越来越大,天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弥勒教,一旦发展到那一步,就唯有兵戎相见了,那时不知要祸害多少百姓,可是现在要怎么才能惩办这些邪教头目,却不会招至那些愚民的强烈反弹呢”
“愚民、愚妇,唉被人骗财骗色,还甘被驱使,可怜之人真是必有可恨之处呀”杨凌蹙着眉头回到府中,就见几十个衙差抱着铺盖卷儿往外走,后边两个旗牌官一见杨凌就哭丧着脸道:“大人,您可回来啦”。
杨凌一瞧,诧异地道:“嗯你们这是往哪里去”
旗牌官可怜巴巴地道:“京里来了位大姑娘,带来近千号人,说是后院儿是大人您的住处,必须由她严密保护,就把我们都赶到前院儿来了”。
后院儿本是黯家主人居住的主宅,无论是火墙火炕,房舍环境,都不是前院家仆人的住处能比得了的,他们当然不太乐意。
刘大棒槌的小眼睛乜睨着杨凌,心道:“原来是俺猜错了,这回不用捡,人家大姑娘自已送上门来了。”
“京里来了个姑娘,还带着千余兵丁谁有这么大本事韵儿来了她不会公开露面大肆声张,还能是谁,总不成是公主殿下亲自追来了吧”杨凌惊疑地问道:“她可说明身份”
那位旗牌官咳了一声,干巴巴地道:“那位姑娘持有将印令旨,说她是御前亲兵侍卫统领、圣上亲封的皇庵护法,宋小爱宋大将军”。
杨凌听了哈地一声笑,快步抢向后宅,刘大棒槌把嘴一咧,也仰天打个哈哈,把左右手扶着的两个乞丐一丢,也兴冲冲地追了进去。
两个金鸡读力的乞丐摇晃了一下,连忙互相扶住,凑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彼此愕然相顾。穆生员心道:“女人,还是将军,少见也只有杨大人这样的怪人,身边才常有这样的怪事”
苗刚却暗想:“他是国公,国公身边的女人那定是少不了的,只是他的女人如果都是带兵的大将军那就麻烦了,崔姐是嫁过人的,又是山贼出身,真要有一天嫁给他的话,会不会被人家欺负”
有了得力的人手,杨凌胆气顿壮。原来没有自已信赖的人可用,你权力再大,受你指挥的人和你要办的人勾勾搭搭,对你阳奉阴违,你也只能被架空起来干晾着,不变成活活饿死的齐桓公就不错了,根本别想办成什么事儿。现在有了一千名完全听从自已调遣的人马,要惩治那些神棍把握就大了。
想到这里,杨凌看着宋小爱不住地微笑、点头,看得本来大大方方的姑娘居然也害起羞来,脸蛋儿发热,悄悄地垂下头去。
这幕光景瞧在蹦进厅来的黑鹞子眼里,却不屑地撇了撇嘴:“一个不懂风情的黄毛丫头而已,比起崔姐差得远了,算不了什么威胁,她都能当将军,我崔姐就能当大元帅了”
杨凌含笑道:“你总算是进了京了,是张永保举你担任的侍卫统领兼皇庵护法呵呵,张永倒是个妙人儿,这个安排比我的打算还要好。”
宋小爱甜甜一笑,说道:“皇上说地方不靖,大人您只带着些刑部的差官捕头,太不安全了,所以叫我赶来保护大人。大人,咱们什么时候起运财物赶回京师”
“这个不急不急,清点财物,公开处置拍卖房产、地产、器具、家奴,也不是那么快的。怎么,呵呵,着急赶回京去”
“没有呀”,宋小爱俏脸一红,忙道:“还是头一次在北方过年呢,京师里边好热闹,不过这里也不错呀,末将来时,瞧见四位大师法仗庄严,招摇过市,是新年祈福的吧还有商家筹资请来的舞龙、舞狮,很好看。”
“哈哈,那就好”,杨凌知道她心系伍汉超,不过毕竟大事要紧,她这儿女私情自已只好故作不知了:“你喜欢热闹这黯家的宅院大得很,明天我也请些锣鼓队、舞龙队,请个戏班子来唱个堂会,这么多兄弟跟着我大过年的出门在外,总得让大家都开心”。
他说到这儿,忽地想起一个大胆的主意,心中匆匆一想,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此法虽然狠毒大胆,却不失为解决四大妖僧的好办法。这四人俨然便是霸州假借佛道两门招摇撞骗的神棍之首,只要惩治了他们,其他的神棍必然狼狈四窜,这一大贼便可以彻底除去了。
杨凌想到这儿,欣然起身哈哈笑道:“小爱啊小爱,你真是本国公的福将棒槌,给穆生员安排住处和饮食。我要与宋将军议论公事。小爱,走,咱们去内书房仔细谈谈”
“嘿嘿,刚刚做了场事,说是消弥那位钦差大人的无穷杀气,他的请贴就到了,你们说,咱们去不去”智善法师身材高大、满面红光,虽已年逾六旬,却硬郎健硕的很。
“能不去么”智聪眼皮一耷拉,不耐烦地翻了他一眼,人前那副仙风道骨的神气全然不见:“那是钦差,是国公爷,能随便得罪么再说,他要捐助大笔金银,做场弘恩事,还要延请霸州府各司官员,请当地士绅名流、清白百姓参加事,这是大善事,咱们四大佛爷岂能不去”
智慧抚着长髯道:“这个杨凌可是当今皇上面前的第一红人,来找咱们算命祈福问风水的京中王侯功卿,对他都极有好评,依我看这人也不象百姓们传的那般恶劣,那般愚民,只会听风就是雨,说出来的话有几分可信”
智源和尚笑道:“什么清廉官员,你们不知道他和皇亲国戚们合伙做生意的事再说,他这个国公只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