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十万两,就从陵上支用吧”。
正德一听大喜,忍不住站起来道:“甚么山陵工程可以挤出五十万两么”他略一思索,又沉下脸来狐疑地道:“你莫不是为了讨好朕,要对先皇陵寝偷工减料不成”
戴义一听急忙道:“皇上,奴才哪敢呐,实在是原先估计的多了些,如今工程已完工一半,奴才细细算过,地上宫陵筑罢应可省下数十万两银子,奴才可不敢隐瞒,本来就想着要禀告皇上的,恰好皇上要用银子,奴才敢不为皇上分忧”
正德这才转怒为喜道:“这便好,这便好,只要不误了父皇陵寝便成,朕为这事儿可愁了许久了,偌大的内廷都是王岳掌着,朕去问他拿主意,可他也没甚办法,想不到你倒有本事帮朕解忧。”
“王岳”戴义是个睚眦毕报的姓子,他原本对王岳忠心耿耿,可是他入狱待死,王岳竟袖手旁观,如今戴义已恨王岳入骨,他偷眼儿一瞧,见眼跟前只有刘瑾、谷大用、马永成三个人,他们都是王岳不怎么待见的太监,戴义便壮着胆子陪笑道:“那是,那是,纵然有办法,怕是王公公也舍不得拿出来呢”。
“嗯”正德听出他话中有话,不禁疑惑地瞧他一眼,问道:“此话怎讲你老老实实给朕道来”。
戴义慌忙磕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王公公掌着东厂、西厂,奴才一句话让他老人家不开心,要奴才死就跟辗死一只蚂蚁似的,奴才可不敢说”。
正德一听火了,他“啪”地一拍桌子怒道:“难道王岳比朕还厉害你怕王岳便不敢向朕直言么”
刘瑾听出戴义弦外有音,不禁阴恻恻地笑道:“戴公公,这里除了皇上就是咱家三个奴才,都是向着皇上的,有什么话尽管对皇上说嘛,不管对不对的,皇上知道了也就行了,除了殿中咱们几个,绝不让外人晓得也就是了”。
戴义心中暗喜,忙道:“是是是,是奴才糊涂了,奴才不敢说,倒不是不怕皇上,实在是捕风捉影、无凭无据的,怕惹了皇上生闲气”。
他一边说,一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道:“皇上,东厂督百官和锦衣卫,权柄滔天,平时光是孝敬银子就不知得了多少,至于西厂,督着东厂呢,那油水更是不得了,随便挤出来点儿,也不会让皇上您这么发愁啊。
再说了,这东厂西厂是谁督管着司礼监王公公啊,咱大明的税监、矿监、盐监、珠监,全是司礼监王公公派出去的,这些内廷监察自建衙门征收税赋,民间说:税赋之权户部占其三,司礼监倒有七成,若说司礼监筹不出这点银子来,那可真的奇了”。
要不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呢,王岳掌着司礼监不假,大明以外号“剥皮”著称的内廷监察在历朝历代也大有人在,可是弘治一朝还是相当安份守已的,虽然下边层层盘剥的事王岳也制止不了,也不可能耳目那么灵通,但是上缴京城的银子他大多是如数按比例交付户部和内库,手中所余确实不多。
但是现在戴义一番话,尽是可能、也许,估计,真要追究起来还没有责任,却已让正德疑心大起,正德听了又惊又怒地道:“王岳敢这般欺瞒朕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戴义忙俯首道:“皇上问起,奴才只是就事论事,依据常理猜测而已,可没有凭据”。
刘瑾对王岳也早有不满,可是王岳四朝元老,宫中耳目也众多,没有把握他可不敢胡乱说话,今天的机会可算十分难得了,刘瑾趁机道:“这些事儿若真有人存了私心,戴公公怎么可能知道呢能包打听的只有东厂西厂,可两厂又都是王公公的手下,谁敢胡言乱语”
正德一听心中疑云更重,忍不住愤怒道:“先皇宠信王岳,将东厂西厂尽付于他,朕秉国以来也从不过问,王岳把持两厂多年,恐怕盘根错节的尽是他的亲信了,当然不会有消息让朕知道,哼看来朕该好好查查他们了”。
戴义喜上眉梢,却故作忧心忡忡地蹙眉道:“东厂西厂均为王公公掌辖,锦衣卫又素受东厂辖制,皇上要查,怕也查不出甚么来呢”。
正德“啪”地一拍桌子,不服气地道:“东厂西厂还不是皇帝准他建的东厂西厂都是他的人嘿难道朕就不能再建一厂么对朕再建一个内厂,由朕亲自掌辖,东厂、西厂、锦衣卫、文武百官,都在我内厂监察之下,看谁还敢瞒朕”
戴义、刘瑾、马永成、谷大用四个人一听,那心悠地一下就跳到嗓子眼了,皇帝亲自管辖说的好听,皇帝哪有功夫管理厂卫,还不是挂个名头儿找别人找理
天大的馅饼啊,说不定砸下来就落在四人当中,督东厂、西厂、锦衣卫、文武百官,乖乖隆地咚
就在四个人屏着呼吸,缺氧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时,正德天子一拍桌子,说出一句妙想天开的话来:“去把杨凌叫回来,叫他给朕组建内厂”
“啊”刘瑾等人一听全傻了眼。辑事厂一直是由宦官管理,从来没用过外臣,难道正德皇上想让小凌子进宫不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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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0章 大婚副使
杨凌随在永淳公主身后一路行向十王府。内宫宫禁严格尤胜于外廷,虽有永淳公主领着,宫中侍卫见了仍上前拦阻,待见了皇帝的团龙玉珮,才惶然施礼退下。
杨凌正愁眉苦脸地随在小公主后边,忽地瞧见远处一处假山池塘前淡黄身影一闪,杨凌瞧见是永福公主领着两个宫女正隔着廊栏向水中抛撒食物,不禁心中大喜,他如见救星般抢出几步,隔老远的便大叫一声:“微臣杨凌参见长公主殿下”。
永福公主诧异地回过身来,瞧见杨凌眉间先是一喜,继而惑然道:“杨将军,你怎地到后宫来了”
她瞧了皇妹一眼,惊道:“是你带杨将军进来的还不快快送将军回去,这后宫禁地也是随便进得么”
永淳得意地道:“姐姐,我去皇兄那儿替宁清姑姑告了御状,是皇兄叫杨凌来帮姑姑出气的,是不是呀,杨大人”
永福公主瞧瞧妹妹,再瞧杨凌连声干笑的模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她这位皇兄做事一向胡来,如今皇家自已的事不交给宗人府处理,居然派位将军来问案,这是要打仗么
永福公主又想起皇家公主们的婚后遭遇,不禁幽幽一叹道:“唉,清官难断家务事,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谁又改得了你又何必难为杨将军呢”。
永淳公主奇道:“姐姐怎么这么说不是你告诉我今曰的皇姑便是将来的你我,到时独居深宫,如同笼中的鸟儿,漫说想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