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1)

李代桃僵 千里孤陵 2000 汉字|5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些。只默默收拾出一块空地,当作今晚栖身之处。少宣坐在一旁抱着手看了一阵,从地拣一根树枝丢过来,忽而又没正经起来,只管吩咐:“你去捉只野兔野鸡的来,我要吃肉。”

树枝不偏不倚,敲在秦疏头上。秦疏转过脸看他。

少宣大无畏的两手一摊,口气不善:“今晚没肉吃,明天我就走不动,你背着我上路”

秦疏站着不动,少宣拖过行囊来靠着,换了一个口气:“我知道你急着回去。吃饱了你我都有力气,我也不用麻烦你,岂不是皆大欢喜再说找点野味对你又不是什么难事,你放心我跑不了,这荒山野岭的我又不认识路”

这里就要摆出喋喋不休的架势说下去。那边秦疏只好拣了水囊,掂着短刀走开了。

少宣目送着他走入密林,侧目细听,确认他已经秦疏不在附近。收起嘻皮笑脸,掏出一只小巧竹笛,兴趣到嘴边吹了几声。竹笛做得小巧精致,却听不到什么声音。但过了片刻,空中传来扑簌簌的轻微振翅声,一只毫不起眼的灰色鸟雀飞来,落到少宣手臂上。

少宣摸了摸它的羽毛,动作熟练地从绑在鸟腿的竹筒里抽出一纸密信来。

秦疏去不多时,果然提了两只兔子回来。太子大人果真好端端在原地待着,还破天荒的已经生好火堆。这倒有些让人惊讶,秦疏看他一眼,提着兔子拿了水囊去一旁剥皮冲洗。

少宣又开始拣树枝丢他,一面懒洋洋道:“只有兔子没有蘑菇我想吃兔肉炖蘑菇。”

秦疏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心浮气燥。将兔肉串好架到火上,这才开口:“没有。”

“那么木耳也将就。”

“也没有。”秦疏道。话才说完,少宣这次换了拣小石头丢他。

秦疏站起身来,后者心情不佳,似乎故意挑衅,并不显得害怕,反而沉着脸同他对视。

“方才见山脚下有些人影鬼崇,只怕来者不善惊扰殿下,这还要连夜上路,就委屈太子将就下。到了桐城,解毒之事在下决不失言。”秦疏仍旧和和气气道。稍稍一顿,“殿下还请放心,一月之内,总不会有事。”

少宣不知如何盘算的,想了一阵,神色稍缓,却道:“我走不动。这么大一座山,未必找得到我们,再说山石陡峭,连条小径都没有,摸着黑怎么走举着火把那不是等人来捉要走也明天再走。”说着往一旁山石上一靠,一副我就是不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姿态。料定破军定不能当真背他上路。

果然秦疏稍一思索,点头应允。

一顿饭草草吃罢,早早休憩。火是生不得的了,秦疏将烧过的柴木移开,在原本火堆的地方铺上一层干净落叶,再铺一层毡毯,睡上去也暖和。然而不能焚烧艾叶熏蚊,蚊虫叮咬在所难免。

少宣裹着毛毯躺了一会,听着耳边近处嗡嗡声,远处夜鹫虫呜不绝,但觉烦躁。十五过了已经有好几日,又有阴云,这时残月未出,睁眼只能见到头顶摇晃的树影,衬着天际隐约几点寒星,奇形怪状之余,透着冷清。

他看了一阵,升出种不真实的怪诞感觉来。如此异国它乡,露宿荒郊连个箐火也不敢生,身边躺了个人还是敌非友。此等经历实是平生非有。心道我这是在做什么放着好端端王公贵冑不做,非得亲身来寻求解药刺探军机。心里暗暗把那祸根痛骂一番。一面转头去看破军。

秦疏就在一侧,是伸手可及的距离。安安静静躺在那儿也不言语。

他却知破军定然不曾入睡,伸手去戳了戳他肩膀。

秦疏转过脸来对着他,借着星光只能看见个模糊的轮廓,面目却看不清楚。然而看不清楚,少了白日里明火下的剑张弩拨,仿佛两人都不必再处心积虑处处提防,反而可以谈上一谈。

秦疏仍旧不说话。

“小疏。”他平心静气,在心里稍一斟酌,仍是这样叫他。“泽国早晚要亡。”tgtgd1806102:

第10章

看不清秦疏的表情,于是他慢悠悠地接下去。\\

“可不是武将无人可用,文臣只知清谈误国。大小官员只重侈华享乐,朝纲腐朽崩坏,早已日积月累病入膏盲。”他漫不经心地道,甚至话里还带了含糊的笑意。“到时你要是没有地方可去,不如我收留你。”

秦疏坐起来,挡住了他头顶一片微弱星光,仍旧是一片朦胧的影子。

“事情尚未成定局,殿下不必言之过早。”破军的语气并没有多激动。

他大多时候都是笑脸迎人,此时看不到笑容。平静清脆的话音听来有种冷硬而锐利的感觉。

少宣稍一斟酌,觉得他这口气虽凌然迫人,但破军处事沉稳,纵然再如何愤懑,也不是立即就会拿刀给自己扎几个透明窟窿放点血的人。料定这一点,倒觉有趣得很。笑了笑:“拿一个太子要挟,就是万全之策”

“殿下置自身安危于不顾,可佩得很。”破军到底克制,稍稍一顿,语气便平缓下来。“在下为人臣子,食君之禄分君子忧,尽人事而已。不劳殿下挂心。”

“你那来路不明的毒药,还不知几时就会发作,这事和性命相关,我怎么就不用挂心”少宣很是不满。

“殿下一直疑心我带着解药,秦疏确实没有。这里总共也就剩这几份伤药。殿下若是不信,不妨拿去一样样试试。”秦疏似乎是笑了笑,扬手丢过一件东西来。他听风辨位的工夫到家,这般丢过来,少宣也只需一抬手,正好抄在手中。

捏捏手中的袋子,里头似乎有两个瓷瓶,此外还有几粒药丸。他虽认得些药物,但也不是精通。此时黑灯瞎火,仅凭气味那能认出都是些什么。

以秦疏的小心缜密,纵然身上带着解药,也不会当真给他。于是捏着这袋子沉默片刻,笑了笑:“一样样试试我还怕你骗我再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下去”

话没说完,手里一轻,东西被破军抽回去,仍旧收好。

“殿下不敢试,那还是安心睡吧。”秦疏道,语气恭敬却略有冷淡。他自己却不肯再躺在少宣身边,转过头盯着夜色出神,把一道动也不动的背影对着少宣。

少宣瞄眼,盯着他看了半天,又仔细分辨他的气息。果然有些小小波动。心道这人到底是在意的。不由得暗笑,倒也没有别的意思,这时不过把触怒这人当作个冷酷的小游戏,在心目里同逗弄猫狗没有别样的区别。惹得秦疏不痛快,他自己却痛快了。

这时心情大畅,瞧了一阵,裹着被子挪过去,又伸爪子去戳破军垂在身旁的手。

秦疏被他一碰,便要把手缩回来。

少宣手快,抓住了没让他抽回去,半真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