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1 / 1)

李代桃僵 千里孤陵 2000 汉字|6 英文 字 2个月前

祝由一行人进来,平时挺伶俐稳重的两人,此时都不由得露出些焦虑的神色。

祝由看她们二人神情,目光微微一沉,低声道:“像什么样子。”

两丫头惊觉,低头敛眉道:“公子。”

祝由也不朝他们多看,只管吩咐:“墨玉看看有什么点心,一会送上来,绿袖端些热水,我要洗漱。”

不多时两人按他吩咐送来热水点心,祝由拈过一块绿豆糕吃了两口,也任着他们两人服侍洗涤,乘这近身的工夫,两人把后来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燕缜侯虽让她们两人跟去,一路上却只肯让他们端茶送水,至于喂水之类,都是燕淄侯亲自来的,送完茶水毛巾就把他两人打发出车外,绿袖下车前还瞄到一眼,破军神志似乎有些不大清醒,燕淄侯是一直把人抱着不放的。

祝由听到这儿,轻轻“嗯”了一声,示意两人往下说。

墨玉和绿袖相看一眼,都有些迟疑,还是墨玉老成些,先开了口:“再后来车里似乎有些动静,却是谁也没有见到,侯爷也一直未叫人。我们没机会入府,只远远在门外看到,燕淄侯一个人下了车,身上似乎有不少血迹,没等看到破军,就被人送回来了。”

祝仙这才怔了怔,一时竟问不出话来。

墨玉两人也不敢随意揣测上报,再没有什么可说的,

第二天会同了各地商贾前去拜会,平日里燕淄侯从不理会这些琐事,今天倒破天荒的赏脸接见。

期间送礼的送礼收礼的收礼。商户也不指望能从他这儿得到什么好处,只求有事之时他不要从中为难就好,各自应酬一番,也就散了。

靖安下人打扮,也是跟着去的。

两人上了马车,祝由就侧头去问他:“怎样”

“燕淄侯色淡唇白,脚步虚浮,说话中气不足,应是确有重伤在身。”

祝由半晌不语,未了微微苦笑:“他这性子,也当真是决绝。我也未想到这么快就动了手。”

靖安面有忧色:“若当真是破军行刺不成,那如今他”

“燕淄侯今日肯出来接见,强撑着人前行止如常,便是不愿将此事声张,那儿只怕是日子不大好过,一时却是无妨只要他不再做出别的举动,我看燕淄侯待他是有一两分不同寻常的”祝由一边轻声说着,眉间却有一分忧虑。一边掀了帘子向外张望。路上仍然有不少关卡,他这辆马车得了端王的特许,只要不是出城,是不用仔细盘查的。

靖安瞧着,想到这份殊遇的由来,忍不住心头发紧,生怕祝由看出异样,连忙低下头去。

祝由也不瞧他,自顾问道:“各人送的礼,侯爷都收下了”

“是,照吩咐都办妥了。”

祝由道:“那便好,接下来全看造化罢。”tgtgd1806102:

第45章 (倒V)

燕淄侯送走众人,默不作声的坐了一阵,一点点沉下脸来。

大厅上还有下属在清点礼品,原本就不曾大声,依旧惹得他心烦,几句骂了出去。

待到堂上只剩他一人,易缜觉出有几分孤家寡人的惨淡。终是气不过,拂袖将案几上礼盒尽数打翻在地上,这一番举动牵动伤口。终是不能长久,发泄一阵,先自己支撑不住,悻悻的坐回椅上,任盒中金玉之物满地乱滚。其中有只玩耍用的小鼓咚咚地滚到他脚边,再被他一脚踢开。

然而过了一阵,他仍旧过去拣起来,狠狠盯着瞧。又拿起一旁礼单,这样明面上的礼,即使厚些,也不如何贵重。有直接送银票的,也有送姬妾用的钗饰布匹。更有人耳目灵光,送了几件婴儿用的精致玩物在其中。

易缜只恨得牙痒,暗骂这些人狗胆,回想送礼之人,倒不是个有分量的。恨了一阵,这才板着脸唤人进来收拾,仍旧吩咐等会把几件东西送到后院里去。

想来可笑,他一面恨秦疏对他无情,一面又巴望着这人看在孩子份上能够回心转意。

他心里乱,没头绪的走,不知不觉到了偏院去。他自己也没发觉,还是渊池看到他来,唤了一声侯爷,这才吃了一惊似的,站在那儿进退不得。

正巧何大夫从里头出来,见他杵在门口,略略有些惊讶,然而马上平静下来,朝他点点头:“孩子没什么大碍了,大概用不了多久人也会醒。”

易缜如梦初醒,本想问问他怎么样,话却梗在喉头,最终只冷着脸哦了一声。

大夫看看他,神色颇有些复杂,随口道:“侯爷可要进去看一看。”

易缜借着这台阶,口中道:“有什么好瞧的。”脚却自己有意识一般,游魂似的往里边走。

他进了门,心里一半是担忧焦虑,一半却是郁怒难平,硬生生的要将人撕作两个。于是顿了顿,不敢立即往床边去。只怕自己按捺不住,就恨不能将这人生生掐死了。

胸前伤口还在隐隐作疼,提醒着昨天那毫不犹豫的一刀,下刀的人是多么的想要他的命。

他那时正为着秦疏的情形不佳,有一点忧心忡忡,有一点坐立不安。就连端王的责难也没有往心里去,更无心追究秦疏落水是有心还是无意。然而也没想到秦疏几乎神志不清的状态下还能兴起行刺的念头,更没发觉秦疏趁他心慌意乱的关头,是怎样将他身上匕首偷去。

直到胸前微微一凉,他才在怀里这人带着恨意的眼眸里,看清自己难以至信的神情。

下刀的地方是要害,但秦疏手上力弱,仅刺入两寸就被易缜捉住手腕,然而仍竭尽全力的,想要把刀子扎进他胸膛里去。

那一刻,易缜觉得伤口都没什么知觉,反而是心尖上一处,要死要活似的做痛。

易缜很想揪着秦疏问问,自己今天难道不算是救了他一命吗端王百般责难,他挡下来了。甚至连他可能是有意给人示警,在确定他平安的那一刻,什么都不要紧不想追究了。

可换来什么就换来誓要置他于死地的这么一刀

秦疏在他手中挣扎,前几天的谨小慎微尽去,有些不管不顾的疯狂。瞧向他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憎恶神色。

易缜到口的话就堵在那儿,心想是没必要再问了。

当时他尚且为了孩子苦苦哀求,如今不能走脱,竟连孩子也不顾了。

于是明白,这人到底是恨着自己的。恨到不顾他自己腹中的胎儿,恨到不顾他是这孩子的父亲,恨到也许连家人生死也不在乎。

易缜忍无可忍地听着自己的声音隐隐发颤:“贱人”单手夺下他的刀子,劈手一巴掌,把人打跌到榻上。

秦疏还想扑上来,然而身子一软,抱着肚子跌回去,半天说不出话来,竟似疼得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易缜掂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