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赢弱,腰腹上都没有什么肉。
易缜心里柔情渐起,又不由得心疼,情难之禁,低头在秦疏耳鬃发际细碎亲吻,秦疏被他弄得痒,也有些不得安睡,睁眼看了看他,却也不恼,见易缜因为打扰了他而有些惴惴的模样,只是微微一笑,便随他去。
这厢气氛正温馨缱绻之时,不提防外面传来得得叩门声,随即小霁的声音传来:“爹爹,爹爹,父王我是小霁父王开门”
两人都是一愣,秦疏便想起身,被易缜手快按住了。任他平时再怎么宠溺许霁,此时神色间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愠色,悻悻低声道:“别出声,不用理他。他过会便自己走了。”
外头小霁却不知道他父王的心思,叫了一会不见回应,却便不走,听着声音呯呯的一下一下,似乎他在拿自己的小身体来撞门了:“爹爹,你睡着了么父王、父王开门”
听着那声音秦疏都替他觉得疼,这下子却是忍不住了。易缜被他掐了一把,这下不情不愿去给他开门。
虽说老婆孩子热炕头也是人生一大美事,可总也还有需要把孩子排除在外的时候不是。
小霁倒是看也没看易缜隐隐不善的脸色,进门跑到床边去:“爹爹,你们睡着了么我在外面叫半天了,你们都不开门。”
秦疏只能笑了笑,不答他这话,易缜咳了一声,正色道:“你知道爹爹休息了,还跑来吵”
许霁哦了一声,他这时已经听出自己老子语气中的不快,却一满头雾水,于是转头看向秦疏,小心翼翼地说:“爹爹,外面下雨了。”
秦疏嗯了一声,他便扭着手指接下去说:“不能骑马不能射箭不能捉鱼放风筝”一件件的数落完,可怜巴巴地道:“我今天陪爹爹午睡好不好”
秦疏还没来得及说话,易缜一把揪住就想住床上爬的小家伙:“你这些天不是都不午睡的么。你没事可做了那去书房里把字练练”
许霁苦着脸嘟起嘴:“我早上都已经写过十张字贴了,怎么还要练”说着不死心地扭头着身体,向秦疏伸出手去:“爹爹”
“什么时候写得和字贴上的一样好了,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练”易缜把他拎得离秦疏远了一些。“你叫爹爹也没有用”
许霁挣了几下,见脱不出易缜的手心,只得服了软:“那好吧,给我摸摸弟弟,摸摸弟弟我就去写字。”
易缜也知道这儿子不好打发,若是这也不能满足他,他是会懒着不走的,看看秦疏一脸的不动声色,却似乎并不反对的样子,无可奈何放开他道:“只许摸一下”
许霁欢呼一声,跑过去就住秦疏身上伸手,他对来出生的弟弟一直表现得十分热切,令秦疏也微微有引动窘迫,但他对许霁却显然要比对待易缜宽容得多,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却还是忍着酥痒的感觉,任由孩子的小手在自己肚子上摸来摸去。
许霁可就不是只摸一下的工夫,他把小脑袋也凑过去,嘀嘀咕咕的和秦疏肚子里的小家伙打着招呼,一边嘿嘿地笑。说了一会儿悄悄话,他突然抬起头来问秦疏:“爹爹,肚子里的弟弟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秦疏哭笑不得,心道你口口声声地叫弟弟,这还能是男的女的一面却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叹了一声道“我想要个女儿”
许霁嘟起嘴来:“我要弟弟”
易缜在一旁没敢作声,他知道秦疏对妹妹有着某种执念,他能够这么快接受腹中的孩子,心里是把这个孩子当作了妹妹来投胎,一心一意的想要个女儿。只是他暗中早已经问过不少大夫,得到的结果,只说是像他们这样的情形,想生个女儿只怕不容易。这话他可不敢让秦疏知道,反正将来若是个儿子,都已经生下来了,秦疏横竖也不能够再退货。
他这里想着,那边许霁摸了半天三个月的肚子,不许是老子还是儿子,谁也摸不出什么来。小霁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又一脸疑惑地问秦疏:“爹爹,你的肚子怎么还不鼓起来他什么时候才会出来玩”
秦疏被他问得脸红,掩饰地干咳了一声道:“还早。”他实在也不明白许霁这孩子是从哪儿知道这些
许霁有些遗憾,想了想仍有些不解:“可是上次我看见明雪和黄黄的肚子,也是几个月的时候,都已经圆圆的,这么大”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了一下,又往秦疏身上看了一眼。“可不像爹爹这么平平的。”
“明雪黄黄”
“嗯。”许霁点点头。“就养在府里头,爹爹每天都带我去看,就是这么大,不信你问父王,他也见着了,还摸过的。”
“小霁。”易缜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神色略略有些不大自然。“你摸也摸过了,还不快去写字”他其实是有些担心儿子,明雪是属于小霁的小母马,黄黄则是门房里养的狗,若是让秦疏知道你拿它们和他比,只怕要有你好瞧的。
他的遮遮掩掩落在秦疏眼里,却似乎又成了另一种意思,秦疏脸上笑意渐去,一点点沉下脸来,半晌才道:“你也去教他写字。”
易缜一怔,显然十分不情愿:“你刚才不是还不舒服么,我陪着你。”
“现在好多了。”秦疏怏怏不乐,情绪有些低落,口气显得干巴巴地,顿了一顿又道,“我睡一会便好了。”
易缜虽听出他突然之间情绪不好,也不明就里,只当是他情绪反常所至,看着他躺下,仔细替他盖好被子,又叮嘱了几句,抱着许霁悄然掩门出去。
他一出去,秦疏却是回过身来,对着两人离开的门出了会儿神,只觉心里又酸又堵的难受,最后恨恨摔了枕头,靠回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既然捎上了他,当然不能厚此薄彼,更何况依小霁说,他还给两个哥哥留了信,让他们顺着他留下的记号来找自己。父子两人讨价还价的结果,最后协商一致,只答应他将其余两人也接过来。
但许霁显然还不放心,他另带了一包绿豆,而做记号的方法,就是时不时沿路撒些绿豆。
秦疏看着他专心致志地一颗颗数着绿豆,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易缜看不过去他这简单粗鄙的方法,叹了口气:“这么平常的东西谁会注意,不说被过路的牛马吃了,也要被行人踩到泥里去。他们要真是跟来,还不知要迷路迷到什么地方。”
许霁闻言停下动作想了想,低头从衣摆上撕下一根布条,往路旁树枝上绑蝴蝶结。
易缜摸着下巴看他忙活完,端详了一会,见那个蝴蝶结还似模似样的,这才皮笑肉不笑的瞧瞧他:“你有几身衣服够撕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