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
直升机直接在龙城的市政大楼降落，只有极少数的龙城居民目睹到这一幕。
“大司马，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密闭的会议室里，陆浩然忧心忡忡询问。
先前潭断崖从专机下来的那一刻，他就感应到对方体内灵力紊乱，分明是本源被重创的迹象，不过当时现场人多，陆浩然没有贸然询问此事，现在会议室只有他和潭断崖两人，谈话内容绝对保密。
潭断崖淡淡一笑，道：“之前事态紧急，我一直没跟你们说，昆仑山脉的地狱之门其实并非神明遗迹，而是一个连接其他世界的深渊通道。”
陆浩然闻言陡然一惊，昆仑山脉上隐藏的秘密，他丝毫不知情。
潭断崖继续说：“地狱之门里面到处都是来自其他世界的邪魔生物，其中许多邪魔生物的实力甚至比远古神明都强大，我仅仅在边缘区域探索，就被那些邪魔击伤本源，不得不退出来。”
“倘若里面的邪魔生物走出地狱之门降临现实，必然要对我们这片世界发动侵袭，到那时候我们只有动用核武器才能和他们对抗。”
说到这，潭断崖很无奈，使用核武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可除此之外人类没有别的应对办法了。
“所幸我上次从泰山遗迹得到的五色石具有十分强大的封印效果，保守估计可以把地狱之门封印二十年，有足够的时间留给全人类准备。”
“可是，大司马你身上的伤……”陆浩然欲言又止。
本源受损是非常严重的伤势，且不可逆转，没有任何方法能治愈，轻则命不久矣，重则当场毙命。
“我身上的伤已经无药可救了。”潭断崖坦然回答，平静的表情里不见任何悲伤。
“我现在最多只能活一个月，只希望在最后的人生里，我可以发挥余热继续为国家做贡献，今天和领域主人谈判结束后，我将前往西方大陆把妖神窟铲除，至于别的事情，以后都得交给你了。”
听着大司马宛如下遗诏一般的语气，陆浩然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悲怆感从心底涌现，一时间沉默无言，点点泪光溢满他的眼眶。
“浩然，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无需为我难过。”潭断崖笑容平淡道。
“说起来，你在蝗神遗迹里获得的提升的确很大，虽然损失了六十年寿元，但也得到了近三十年的灵力修为，我原本以为你看不穿我体内的伤势，没想到一眼就被你看出来，你现在的实力就算比起我也不差多少了。”
“和我说说你对领域主人的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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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魔神里面的嘉靖帝
听闻大司马提及正事，陆浩然顾不得再为他的伤势伤感了，将自己从昨天到现在对领域主人的认知统统告诉潭断崖。
其实许多情况他早在电话里就已经说过，只不过电话里没有当面表达的详细。
“领域主人的沟通逻辑极为古怪，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故意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仿佛祂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网吧老板，包括昨天让我带着朋友去找祂，以及今天祂出手删除网上的舆论，全都是在隐晦地暗示我，跟祂交流时……祂的很多想法似乎都要靠我们自己去猜测。”陆浩然犹豫说。
潭断崖听完他对领域主人的总结后，沉吟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道：“你说的这些，让我想起古代的一位皇帝。”
“谁？”
“明朝的嘉靖帝。”
“嘉靖帝一生喜怒无常，在位期间几十年不上朝，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表达过他的真实想法，大臣们想要领会他的意思只能靠猜，猜对了还好，一旦猜错了就将面临杀身大祸。”
陆浩然闻言若有所思，对于明朝那位奇葩的嘉靖帝他自然也熟知，试探道：“大司马的意思是，领域主人的性格和嘉靖帝相似，都喜欢让别人猜测祂的意思？”
“对。”
大司马点头：“你说你昨晚在网吧门口看到无数位魔神的身影，祂们本想杀死你，可在看到你身上的网吧徽章后祂们又都退走了。”
“这说明领域主人不仅喜欢让陌生人猜测祂的意思，就连祂手下的那些魔神，也都是靠猜测祂的意思在执行命令……如此做派，岂不就是魔神里面的嘉靖帝？”
陆浩然瞪大双眼，越想越觉得大司马分析的无比正确，用魔神里面的嘉靖帝来形容领域主人，简直不要太合适！
陆浩然感到很羞愧，自己观察了领域主人整整一天，还与祂正面接触一次，可对领域主人性格的剖析却远远不如大司马深刻，自己比起大司马当真是差远了。
随后他又想到大司马遭受的本源损伤，即将命不久矣无药可救，一股浓浓的悲怆情绪再度涌上心头，觉得天妒英才，玄国损失一个大司马，就像雄狮断了一颗牙齿一样。
潭断崖看出陆浩然脸上的难过神色，明白他又在为自己感伤，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轻轻笑道：“对领域主人分析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去见见祂了，可不能让祂久等。”
有一句话他没说，嘉靖帝是明朝年间所有臣子最害怕面对的皇帝，在他面前只需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下一秒就将身首分离。
……
陆浩然拭去眼角泪水，和大司马走出行政大楼。
一位是玄国大司马，一位是超凡部部长，两人却开着普普通通丝毫不引人瞩目的面包车行驶在龙城的马路上，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起点网吧所在的那条街道。
隔着数十米距离，他们看到网吧的玻璃门上了一把大锁，正处于关门停业的状态。
“领域主人自从早上吃完早餐回去后，就将大门锁上，似乎正在休息，或者这段时间里祂不想见别人。”陆浩然将面包车停在路边，解释道。
潭断崖点点头：“那我们等门开了再去见祂。”
另一辆面包车上的超凡者们见街道上忽然又多了一辆面包车，都明白车上坐的肯定是部长和大司马，但由于没得到命令指示，所以没有下车觐见。
时间在他们的等待中缓缓流逝。
……
“这一觉睡的真舒服！”
网吧二楼，刘浩铭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浑然不知此时此刻，玄国两位最具身份权势的男人正在门外等待他的召见。
“嘤嘤嘤。”
阿狸躺在被褥上滚来滚去，毛茸茸的尾巴不断摇摆着，同时嘴里嘤咛出声，向刚刚睡醒的主人撒娇卖萌。
它成功地引起主人注意，年轻的网吧老板玩心大起，逗弄了一会儿活泼可爱的宠物，直到肚子传来饥饿感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吃点东西了。
打开外卖APP点一份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