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1 / 1)

埃及艳后 卫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它只是在我的腕上游动乱旋,却不去伤口吸取毒液。血还在向外流,暗红的颜色,他身下已经成了血泊。

医官已经急急赶来,但是无法祛毒,仅能包扎止血。再喂曼菲士服药丸。但是这些折腾下来曼菲士没有半分起色,反而可以看出他的皮肤下面似乎都在向外渗血,脖颈上身上,凡是露面外面的皮肤,渐渐暗红淤紫的,一块一块缓缓浮现成形,看得人触目惊心。

我只觉得脚下踩的不是实地,整个人在往不见底的深渊里坠下去。转过头,指一指凯罗尔:“把她弄醒,拖过来。”

一盆冷水下去,凯罗尔*了一声,只是还没有睁开眼。我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自己都听着自己的声音变了调,尖细难听,急切的问:“剑上是什么毒?有没有解药?”

可是睁开眼的凯罗尔一脸惊惶和意外的看着我:“什么?”

“你剑上是什么毒?”

“什么……毒?”她茫然的好象刚才一场大梦里醒来,神魂还没全回到身体里一样:“爱西丝,你在说什么?这……”她一眼看到了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曼菲士,惊呼失声:“曼菲士!曼菲士怎么了?他怎么了?他……他受伤了吗?”

我一耳光重重抽在她脸上:“你刚才拔剑杀曼菲士,刺中他腰间要害!剑上有毒!你给我老实说,是什么毒?”

“怎么会!不,不会的!”她失声惊呼,脸上充满恐惧惊疑的神色:“我怎么会伤曼菲士!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我,我不知道……”

伊莫顿低头查探过曼菲士的情形,他转过头来看看凯罗尔,低声说:“毒蔓延的很快。”

他的声音低沉,可是在这暗夜中听起来,仿佛重锤一样狠狠敲在我胸口,气血翻腾,手脚却冰凉一片。

“还……有多久?”

“他已经失血很多,不能用放血解毒的办法了,现在的解毒石和解毒药都没有用处。要是没有对症的救治之药,”他顿了一下,说:“法老他支持不到天亮。”

我用力闭了一下眼,发出惨叫惊呼的却是凯罗尔。

“不!你骗人!曼菲士不会有事的,我怎么会伤曼菲士……我喜欢他啊,我怎么能伤他……曼菲士!曼菲士你醒一醒!曼菲士你不要死……”

我刚才心里狂怒,可是伊莫顿这句话说过,我却只觉得心里一下子哗啦啦全塌了下去,空落落的什么也抓不住。

“医官,”我淡然的对围成一圈的医官们说:“要是法老不治,你们……都跟着一起去继续效力服侍,明白么?”

“爱西丝陛下……”西奴耶跪了下来:“又拿着一名刺客,就藏身在左近。”

我转过头,侍卫拖过来一名用黑衣包裹身体,脸上还涂着黑泥的男子。这人的手臂已经被打断了软软的垂下,头颅也低垂着,已经死了。西奴耶的手下同时呈上来一枚短短的木哨子。

我问:“这是什么?”

那侍卫说:“这人身上没兵器,就这个。”他凑到唇边吹了一下,尖细的声音如同夜鸟啼叫。地下坐的凯罗尔在这一声响过之后,忽然间身体就瑟缩起来,不停颤抖,眼神茫然空洞,表现就如同……就如同失心疯了,被人操纵了一样。

我已经明白了,比泰多人用这种办法操纵了凯罗尔,在关键的时候,给了曼菲士这致命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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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菲士的伤和毒,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给他把宫里最珍贵最奇效的治毒治伤的药都用上了,医官们面如土色,曼菲士的情形越来越糟。

我把桌上水瓶里的水喝了大半瓶,可是胸口好象有一把火在烧着,怎么也灭不了,怎么也熄不去。烧的喉咙里灼灼的疼,口干舌燥。

折腾了一夜,没有一个人睡了觉,东方渐渐露出金灿灿的红色,太阳要出来了。尼罗河的涨水期已经正式到来,隔着宫墙边的灌木和椰枣树,原来能看到的河岸边的一带围石都已经被河水淹没,而河水还在涨着。我记得去年那河水直淹到墙下基石约摸一米高的地方,不知道今年这水会怎么样。太阳终于升了起来,照的河上万点金光,灿亮耀眼。

太阳每天落下去,每天升起来。

然而曼菲士他……他的生命正在被毒汁一分一分的侵蚀,生龙活虎似的英武少年变得奄奄一息。我坐在那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凉下去。

从窗户看出去,花园里的莲花池的水位也涨高了,因为这水池与外面的尼罗河相通,河水涨,池水也涨了起来,伊莫顿远远的带着两名神殿的僧侣过来,我站起身迎到殿门口去,满怀希望又不安的问他:“有没有办法?”

伊莫顿的眉头皱着,但是看我一眼,神情放的缓和舒展了一些:“神殿里以前曾经有过这树汁毒药的记载。”

我身上一下子又有了力气:“那就是说能救活他了,是不是?”

“要看看情形……法老中的毒深,伤又在要害。我带来了神殿里对药剂最熟悉的两个人……”

他没有再接着说下去,我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伊莫顿还是没有把握,这意思只能是全力而为,尽人事,听天命。

我点点头,回手在脸上抹了一下:“你们进去吧,医官也都在。”

“他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先让他们到一旁去休息吧。”伊莫顿低声说:“你从昨天早上到现在都没歇过,也歇一会儿吧。”

我摇摇头:“我胸口难受,你也进去看一看。”

他带着那两个僧侣走进殿里。沉重的金漆木门开了半扇,殿里垂着暗金色的纱帘,那些喜庆的装饰与昂贵的摆设还都在那里,但是喜事早已经不是喜事了。再看着那些金彩辉煌的东西,只觉得刺眼生疼,没有喜意,只有空落的冰凉的感觉。

我看着伊莫顿和那两个僧侣低声说话,商议了几句,取出药膏来替曼菲士重新换了一次药,还有内服的,是做成药汁盛在瓶里的,替他喂下去,曼菲士已经不能自己咽下药汁,需要用中空的银管撬开他的牙关,将药汁通过银管灌入,用手按合他的喉咙部位,才让药汁落肚。

我扶着柱子站着,伊莫顿转过身来和我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入耳,他又重复了一遍:“你吃些东西吧。这消息还没有传出去,但是难保宫里还有没有探子,那些使节贵客们或许此时已经得到消息了,今天必定会有人用各种名义试探,你得打起精神应对。须知一个不慎,可能就会引起大乱。”

我点点头,他说:“我刚才吩咐塔莎夫人做了清粥小菜来,你吃一些。”

我说:“你也一起吃……”话出了口才想起来,他只是一笑,虽然并不是多么疲倦,但是这一笑仍然显得有些恍惚:“我不用吃东西的。”

没等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