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愁,但是却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庆历四年春笑着说道。
“因为农夫家里养了只花斑大猫,整日都睡在老鼠的洞外,让它日日夜夜不得安眠,它很苦恼,就去拜访老友寻安眠之法。”
“老友言曰:人类有一妙物,其名曰酒,一口下肚,飘然若仙,定能所梦黑甜,只是切忌,不可多饮。”
“老鼠闻之,如获至宝,于是趁夜悄悄溜入农夫酒窖,窃取其酿而饮之,第一口只觉辛辣刺鼻,不过二口下去满口生津,老鼠复饮二三,不觉胆气陡升,遂至猫前,揪猫耳,拽猫尾,拔猫须,锤猫鼻。”
“及至猫醒,曰:滚出吾家!”
叶青哈哈大笑,笑复而止,道:“你是说我是老鼠了。”
庆历四年春笑道:“不敢不敢,既然公主想知道,那么在下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们害怕我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斯特的陛下平静说道。
“因为我是苏星尺。”
当叶青一条条命令下达,几乎每个人都领命而出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少女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中,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庆历四年春的声音适时响起,他作为许久之前便跨入天境的顶级强者,之后便几乎没有出手的机会,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如今他究竟到了什么境界,而隐藏自己不让别人发现的能力,更不在话下。
“只有当亲眼目睹的时候,才能体会到当初在我怀里哭泣的女孩究竟成长到什么地步。”
叶青抬头笑了笑:“所以你相信那个预言了?”
“你会是阻止我毁灭世界的那个人的预言吗?”庆历四年春笑了笑说道:“其实相信的话很早之前就相信了,在你说出要自爆千叶流碧的时候就相信了。”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毁灭这个世界。”
“那么为什么那些人都这么说呢?”叶青淡淡问道。
接下来就没有叶青要做的事情了,她已经把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接下来便是等待毁灭的时刻到来。
或者奋起反抗,或者引脖就戮。
“因为他们害怕我啊。”庆历四年春淡淡说道。
“为什么?”叶青问道。
她现在又成了那个充满了为什么的小女孩,因为未来不可预测,不好奇一点可能连未来的面纱都没有揭开便已经死去。
这里是深夜的曜塔,原本无论在凌晨还是正午,这里都有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人在挑灯夜战,也有人在通宵执勤,学生自治会需要24小时保持运作,随时为整个叶夜学院提供最好的服务。
然而此时这些人都叶青委培了出去,这座太阳之塔此时只有两个人坐在这里。
庆历四年春不由看向少女:“真想知道?”
叶青点头:“真想知道。”
庆历四年春哈哈大笑,他取下腰间的葫芦扔给叶青:“想知道的话就一口把它喝干,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叶青接过葫芦,摇了摇确定里面的分量,有点苦了脸,于是弯腰拔出流霜匕首:“这个可以吗?”
庆历四年春点了点头:“可以,假的。”
叶青看着对方的无赖嘴脸,摇摇头再提起那个酒葫芦:“这个呢?”
“真的,是不是真的你听过就知道了。”
叶青点头,然后再看了看酒葫芦:“你是不是只想把我灌醉。”
“你知不知道人喝醉之后就不会记得喝醉后别人说的话做的事。”庆历四年春一副怪蜀黍的模样。
叶青叹了口气:“一口喝不完,我三分钟内喝完可以吗?”
庆历四年春想了想,说:“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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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一个篮子里的鸡蛋
叶青看着庆历四年春冷静坚毅的面容,就像在梦中一样模糊盘旋:“没有不杀人就改变世界的方法吗?”
“有。”庆历四年春回答:“但是太慢,我的时间太短,等不了那么久。”
“如果有些怪物一直不死,你又杀不掉怎么办?”
庆历四年春笑了笑:“在我小的时候,这个世界大多数人对我来说都是怪物,而现在,能在我面前称怪物的人已经太少太少。”
“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垂垂老矣,我可以看着他们死去。”
“还有一些停步不前太久,过不了太多时候我就会超过他们,然后让他们臣服或者去死。”
叶青从座位上撑着扶手站起,她喝得太多,所以越来越醉,不过她的眼神却越加明亮,她一只手捂着脑袋,一只手抓着扶手,明明一副弱不禁风烂醉如泥的模样,但是开口的时候却足够慢,足够清晰。
“你看,我是怪物吗?”
少女衣裾飘散,水蓝色的长发在晚风中被拉成凌乱的纱网,她看着庆历四年春,眼神中没有一点喜欢或者爱慕的神采,只是无尽的张扬与自信。
庆历四年春慢慢点了点头:“勉强算是个。”
“你还记得?”叶青看向他:“那个时候你对我说的话吗?”
“你说我太弱了,弱到让你感到怜悯。”
“还说,只有我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足以遏制你的贪婪与野心,那个时候狼与羊才可以和平共处,因为有牧人手握刀枪。”
“这些话我一直都记得,并且记到了现在。”
“和你一样,我会越来越强大下去,如果你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我会和你一起做这件事情。”
“但是你如果一定要杀人来完成,以统一这片亘古混乱之土为起点来完成的话,我想做那个站在旁边的牧人。”
“曾经的我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现在我想我越来越有资格这样在你面前说道。”
“可能我最终活的没有那么久,但我也会找新的人,新的人来守望这一切。”
庆历四年春摇了摇头,开口笑道:“等你活过今晚再说这句话吧。”
无人应答。
他抬起头来,却发现刚才还口出豪言的少女已经困顿地倚在长椅边,跪坐在地面醉倒过去。
只是哪怕已经醉去,她还是牢牢抓着长椅的扶手,让自己不至于真的倒下去。
庆历四年春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去:“醉酒的话有谁能信呢?”
他一步步离开,当走到大殿尽头的时候,背后传来叶青冷清的声音:“如果我没喝醉的话可以信吗?”
庆历四年春回头,却看到叶青依然跪坐在椅边,只是眼睛已经睁开,她右手微微张开,露出其中那块青碧色的美玉。
“酒也是毒,既然是毒,就没有千叶流碧解不掉的东西。”叶青静静说道,表情愈加清醒:“今晚你说的话,我会一字不漏地记在心中,除了葛生之外,我不会对世界的第三个人提及。”
“同样,我今晚说的话,也请你记住。”
庆历四年春,或者说苏星尺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记住了。”
……
……
七夏看着眼前铅灰色的水晶球:“真的可以使用吗?”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