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
“应该是刘德的臣子所做,不知是谁……”天子刘启笑了笑,将收起那张白纸。
皇室养几个御用文人给自己写诗作赋很正常,就是他身边,也养着十几个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负责给他的诏书润色和增改的文人。
不然,以一人之智,怎么写得出那些文绉绉,博引百家典籍的诏书来?
刘舍见到天子嘴角的笑容,立即就进一步跪下来叩首奏道:“陛下,臣以为,刘德殿下,孝心至诚,才德兼备,可以安宗庙。且古者殷周有国,治安千余岁,古之有天下莫长焉,用此道也!立嗣必子,所从来远也!臣以为,立之以贤,方能安之以德,立之以德,故能得其久安,臣舍顿首而拜,谨奏君前!”
这番话,刘舍是考虑了许久,才最终下定决心要说出来的。
晁错支持张欧与他竞争丞相。
他除了天子的支持和亲信外,并没有太大优势。
而刘舍自认为,他在天子心中,并没有晁错那么高的地位,而且廷尉张欧无论名声还是出身都甩他七八条街。
特别是,他的父亲还是项羽的同族……
难免不会被人拿来攻击他。
到时候万一天子不再信任他了,那么,他就不仅仅丞相美梦泡汤了,就连如今的生活地位都可能要不保。
因此,在这场丞相争夺战中,刘舍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输。
输了的话,就要回家种田去了。
所以,只能剑走偏锋,找一个除天子之外的靠山来依靠。
而朝廷上下,谁能比将来的储君未来的天子这么粗的大腿更可以依靠的。
所以,刘舍才第一个跳出来挑明了要册立刘德为储君。
作为一个浸yin了权力几十年的老官僚,刘舍有自己的生存方法。
能力不大没关系,不会做事,更没关系,甚至就连被人说、被人骂、被人喷都没有关系。
只要作对一件事情,那就立刻能前途光明――站对队列。
当年,他就是坚决的将赌注压到了太子刘启身上,才有今天角逐丞相之位的机会。
如今,刘舍觉得,又到了押注的时候了。
这一宝,只要押对了,不止是自己丞相有望,就连子孙也将受益无穷!
天子刘启闻言,却是有些愣神,他本以为,这个盖子那层窗户纸,得回长安后,才有人肯站出来捅破。
没想到,刘舍这么急的就捅破了。
“都是丞相位子招惹的……”天子刘启自然知道,刘舍是为什么这么心急的捅破那个窗户纸。
张欧确实给了他太大的压力了!
不过,一次两次推脱不立太子,那叫谦虚,那叫厚道。
但是,当大臣第三次请立太子,却还不给个准确的答复,那就会让一些人起不该起的念头了。
想了想,天子刘启道:“桃候所言,朕以为善,次子刘德,确实至诚至孝,当初先帝在时,就曾常常美其,赞之,立储以贤,吾汉室所以兴旺之根本也!其令大臣诸侯共议之!”
“诺!臣谨遵陛下之命!”刘舍狂喜的跪下来叩首。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抢在了其他所有人之前,得到了这个建储之功。
自古以来,除了扶立之功,拥立之功外,就数建储之功所获收益最大。
当初,壮武候宋昌不过是个代国的中尉,连个左庶长都不是,不过是因为鼓励先帝前往长安即位,就得到了天大的功劳,得以封为壮武候。
还有,当年,建议立储的那些大臣,现在,还活着的基本上最起码都做过九卿,两个比较出色,甚至先后为丞相(张苍、申屠嘉)。
这么一想,刘舍的心脏就忍不住砰砰砰的直跳了起来。
天子的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是叫他赶紧回去纠结党羽,一同造势,然后再来上奏天子,请立刘德为储,那时候,天子就会顺水推舟,然后这功劳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于是,刘舍立刻起身,躬身退着,下去找那些闲散的彻侯和大臣去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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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六节 太子刘德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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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德站在草庐旁,深深的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一身白色孝服,让他在这个山脚下显得很显眼。
远处,阡陌连野,居住于此的百姓,也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此时,弋阳的粟米已经进入了距离收获最后一个月的冲刺。
“铸钱作坊到现在已经铸出了多少五铢钱?”刘德问着站在他旁边的张汤。
“殿下,目前作坊中已经铸出了两千一百万钱,按照您的吩咐,臣将它们全部锁在了少府的密室之中……”张汤躬身回答道,想了想之后,他又禀报道:“只是,殿下,铜不多了,剩余的铜只够最多再铸八百万钱左右……”
“这样啊……”刘德揉了揉太阳穴,这个问题确实是难办。
相对于目前市面上流通的超过两百亿的各种铸钱,区区三千万不到的新五铢钱,撒进市场里,别说撬动全国的货币市场了,连关中的货币市场,它都撬不动,就像一滴水,滴入海洋之中,转瞬就会无影无踪。
可是,铜在此时,属于贵重金属,想要弄到铜,对现在的刘德来说,难度很大。
特别是这几天在弋阳守灵的时间,让刘德能有时间,完整的系统的去阅读那些藏在石渠阁和少府中的各类工程学著作和记录工匠们冶炼矿石和开采矿石的档案。
通过对这些书籍和档案的翻阅。
刘德知道了一件他过去以为很简单,但实际上是很困难的事情――铜矿的开采。
在少府的文档记载中,刘德看了很多的矿工采石记载。
在石渠阁中保存的秦代与汉代的金属冶炼类书籍中,刘德看到了矿石提炼与冶炼的记载。
这些事情加在一起,告诉刘德,在这个时代,不管是挖矿也好,还是冶炼也好,都是一场与时间的比赛,一次耐力的考验甚至还要运气的眷顾。
否则,辛苦大半天,最终可能是一无所获。
譬如说,刘德在少府的文档里就经常看到‘某某伐薪一日,烧山两日,得铜石三百斤’的记载。
刘德找了少府的官员求教之后,发现,在这个时代,采矿,即使是露天开采的铜矿,也并非他以前想象中挥舞着锄头和镐,把矿石挖出来那么简单。
事实上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能锋利和坚固到能凿开上千斤甚至上万斤的矿石的工具。
这个时代又没有炸药。
唯一能征服那些坚固的矿山的方法只有一个――烧山。
利用热胀冷缩的原理,通过两三天不间断的用柴火烘烤岩壁,岩壁冷却之后,矿石自然会在物理规则下自然剥落。
这还只是开采露天的矿石。
若矿脉深埋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