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07 章(1 / 1)

我要做皇帝 要离刺荆轲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上进,而能吏不得于升迁,忠义之臣屈于庸碌之辈下,则国必亡,政必衰……”

“更将失信天下,臣以为,此举无异于自断臂膀,自伤脊梁……还请单于明察之……”

句犁湖听了,微微一笑,道:“哲别王过虑了,本单于从未想过用瓦尔那于匈奴……”

“哲别王难道以为本单于会蠢到这样的地步吗?”句犁湖笑着道:“本单于只是想将此制用于西域、大夏或身毒之属,以此制弱其国,制其民,令我匈奴永强于彼!”

这正是句犁湖的真实目的。

在句犁湖看来,汉朝的好东西,自己享受就可以了,没必要去分享给康居、大夏之国。

因为,匈奴以少民临大国,用寡治众。

万一这些王国学会了汉朝的东西,反过来打匈奴呢?

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是得用那身毒的瓦尔那之制度,愚其民、弱其国。

匈奴自身再进行夏务运动,变法图强,以强兵制大国。

如此,匈奴永强,诸国永弱。

“此外……”句犁湖叹道:“本单于与屠奢,矢志于变法图强,用夏务强国,奈何国中贵族反对者众,本单于不得不为诸首头人谋一进退之阶,尽量争取彼辈支持,使夏务之法能早日用于匈奴……”

听着句犁湖的话,阳罔与狐鹿涉都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居然是这样的想法……”阳罔在心里感慨:“句犁湖果然不愧有我中国血统……”

但此事,绝对不能让句犁湖做成!

不然的话,匈奴人就可以用西域和康居、大夏等国的损失来收买自己内部的贵族,并且彻底贯彻改革、变法。

那样的话,匈奴的改革就很有可能成功!

这样想着,阳罔就拜道:“单于所言缪矣!”

“臣曾闻当代法家大贤张先生道:吾从未闻列国变法有不流血而成功者……”

“故商君变法于秦,原木立信,然后刑秦太傅以罚太子,杀贵族大臣不计其数,宰割万民性命,终于变法成功!”

“吴子变法于楚亦然,皆是先除内旧之臣,去旧迎新,方能图强!”

“至于汉室,当今皇帝即位之初,便严斥旧臣张欧,用周亚夫为相,杀四王,囚齐王,流放淮南王;自元德以来,大案十余起,两千石、列侯以上牵连者数以百计,死者尸骨阡陌连野,流血漂橹,故汉能革新旧弊,中兴大业……”

“如今单于心怀仁慈,以为能与老旧之臣妥协,殊不知,此乃变法之大忌!”

“俗谚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单于若立志革新匈奴之弊,变法图强,则当当机立断,与老旧切割,用图强之法,变旧有之序,造万世不移之基业!”

阳罔越说越激动,说道最后,他匍匐身子,拜道:“且夫,单于不见商君、吴子之下场乎?若翌日单于不幸百年之后,而独留臣于世,旧臣等安能放过臣?”

“届时,臣若幸运,还可如商君,虽身死然法留,万一不幸如吴子,身死法灭,匈奴再回旧日,单于心血一朝尽丧……”

“故臣以为,单于若愿变法图强,再造匈奴盛世,便当当机立断,斩折合马以谢天下,再于此碲林之会,老旧不服贵族聚集之际,约群臣、号诸部,申明变法之决心,下变法之决断,凡有不从,尽皆以法杀之、囚之……”

“如此,法既立而国能安!”说到这里,阳罔就深深的拜下去。

句犁湖与狐鹿涉则都是听得面面相觑,心动不已。

阳罔的话说到了他们的心里去了。

变法学习汉朝,全面推动汉化改革。句犁湖与狐鹿涉天天讲,年年讲。

但除了他们的嫡系和部分开明贵族外,其他人都跟聋子一样,装作没有听见。

某些老资格的部族首领,甚至直接拒绝了单于庭的一切变法要求。

他们在萨满祭司和其他贵族支持下,顽固的抗拒着所有新事物。

句犁湖有时候,真是恨不得提刀砍了他们。

但……

句犁湖一直担心,因此破坏匈奴的团结。

军臣时代,给匈奴留下了太多太多不好的东西。

单于带头玩政变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他还喜怒无常,刚愎自用,终于使得匈奴步入今日的困境。

不仅仅丢了河间地,连幕南也丢了,连王庭也丢了。

冒顿大单于在地下哭泣,老上单于在坟墓里打滚。

匈奴人百年辛苦,一朝尽丧!

而如今,听着阳罔的话,他也觉得很有道理。

变法哪有不杀人的?

或许自己真的可以这样做?

他看了看狐鹿涉,他需要知道自己的这个忠实盟友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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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六节 流血的单于庭 4

狐鹿涉自然是支持夏务运动的,而且是不惜一切的支持!

马邑之战、高阙之战与燕蓟之战,给匈奴的创伤太大太大了!

前后三个右贤王,两个大当户,百余位骨都侯,身陨沙场,连单于都折了一个进去!

匈奴几乎所有的主力精锐万骑,不是被歼灭,就是遭到重创。

在战争中,匈奴帝国失去了大量人口和一半的牧场。

就连作为王族的孪鞮氏,也死了上百人!

错非,还有西域诸国可以补血,还有西方诸国可以劫掠。

今日之匈奴,必定是一片哀鸿遍野,生民十不存一的惨状!

这样的失败,比任何天灾,任何劫难都更惨重!

目睹和亲身经历了这一切后,狐鹿涉没有办法不支持夏务运动。

狐鹿涉知道,匈奴人想要存续下去,就只能进行汉化,全面学习汉朝,甚至照搬汉朝的一切制度!

汉人的祖先,能够胡服骑射,强大自身。

引弓之民也能冠带汉服,学习汉人,强大自身!

只是,开始改革后,狐鹿涉才明白,这到底有多难!

不仅仅外人会诘难,会攻仵,会质疑,会反对。

便是自身的嫡系与基本盘,也会反对、不满和质疑。

每走一步,都是艰难无比。

狐鹿涉用了整整两年时间,才说服了自己的嫡系和亲信们,去学习和使用汉字,去尝试穿戴汉服,用汉礼会面,说汉话看汉书。

但一触及汉制改革这个事情,就千难万难了。

也就是句犁湖,在西征途中,搞成了军功勋爵制度。

还是一个半成品,与汉朝相比,还相差甚远。

更没有一个足可保障这个制度的法律体系和制度框架。

仅仅只是一些口头许诺和诺言而已。

此刻,听完阳罔的话,狐鹿涉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改革会如此艰难。

因为……

“本王太仁慈了……”狐鹿涉在心里幽幽念着。

他想起了冒顿大单于当年的进取之旅,那时候,匈奴只是这草原上的一个小不点。

根本无法与东胡、月氏这样的超级势力相比。

头曼单于软弱无能,东胡人又咄咄逼人。

冒顿大单于于是鸣镝弑父,发动政变,用铁与血清洗整个单于庭,树立自己的威信。

然后率领匈奴,向东胡开战。

不过十余年间,匈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