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制度,还缺关键的一环。
但……
迟早,是要背的。
判个缓刑而已……
想到这里,义纵就又叹了口气:“但愿皇长子能够良善一些……”
是啊,倘若外甥也与乃父一样鸡贼、无耻。
那这世界恐怕就要天崩地裂了。
事实上,现在整个汉室的贵族官僚,都是这么想的。
当今太强,太精明了。
好多把戏和戏码,在当今面前,都是免疫的。
这位天子,表面上看上去特别要面子,爱惜羽毛,但实则,这就是一个从来只要里子,不要面子的君王!
他一直在考虑,且永远在惦记的,始终是那些实际的东西。
至于其他的?
则统统可以不要!
可怕的是,他的名声和威望,却丝毫不受损。
有人曾经企图中伤和抹黑他,结果……
那个家伙被愤怒的百姓,直接撕碎了!
是真正的撕碎!
等官府赶到时,这个蠢货已经连尸体的零件都拼不全了……
这让文人士大夫们,感到无比恐惧和害怕。
一个连抹黑都不能的君王,你还能拿他怎么着?
总之,尽管,很多士大夫官僚,对于这个君王,颇有微词,甚至一度有许多人在私底下腹诽什么官不聊生。
但他勾勾手指,却总是有无数人争先恐后,打破了脑袋,也要跟随他。
包括那些在私底下编排和腹诽的家伙。
没办法,跟着他走,总能有好处。
而那些不想跟他走的人……
嗯,现在不是回家种田了,就是已经躺进棺材里了。
“难道,三王五帝,先代的圣王、贤王们,都是如此?”义纵在心里嘀咕着。
………………………………………………
祁连山的冰雪开始消融了,潺潺流水,从山巅流下,汇入峡谷中,形成一条条激荡的河流。
随着冰雪消融,一个个绿洲苏醒了。
整个河西走廊,转瞬之间,就已经青草芬芳,流水潺潺,湖泊荡漾,牛羊成群。
且渠且雕难,带着他的亲兵和心腹贵族们,浩浩荡荡,走下祁连山,来到了居延泽。
这里,现在已经成为了西匈奴最重要的命脉。
尤其是靠近合黎山一带的出口和峡谷,更是直接关乎西匈奴存亡的战略要地。
倒不是因为一旦失去了这里,西匈奴就要gg。
在事实上,西匈奴人人都知道,假如汉军出合黎山,那么,大家伙就准备收拾收拾行李,各自逃命吧!
尤其是上层的贵族们,对此尤为清楚。
因为,自且渠且雕难以下,人人都是大烟鬼……
整天吞云吐雾,沉浸于仙境之中。
一旦汉朝表露敌意,断绝了‘逍遥散’的供应,上层的贵族,就全都得自杀。
就这样的统治集团,根本不可能去对抗强大、无敌的汉朝。
大家伙呢,也都早有自觉了。
汉朝人打过来的话……
那就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吧……
只有且渠且雕难不这么想。
因为他清楚,所有人都可以投降,独独他不能。
一度,且渠且雕难也以为自己能降。
但这两年,他明白过来了。
汉朝人,特别是汉朝皇帝,或许可以接受于单投降,或许可以接受骨荼的投降。
但是,唯独他,没有那个投降的资本和条件。
他是背主之人,更是乱臣贼子。
在汉朝人的思维里,像他这样的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所以,且渠且雕难,已经在下意识的大量储备和截留‘逍遥散’了。
现在,他已经至少握有了数十石珍藏,保证哪怕汉朝断供,他也能继续逍遥。
但问题是……
光有逍遥散,倘若没有命,那也没辙。
所以呢,他只能给加强居延泽地区的防御,当然,打的幌子是――保障榷市贸易的通畅。
同时,他不断给下面的贵族灌输――就算要投降,那也得打一仗,让汉朝人知道厉害,这样投降过去才有地位,不然,一群废物和懦夫,即使投降,汉朝人也不会看重。
不得不承认,且渠且雕难忽悠的不错。
基本上,西匈奴上下都相信了这套说辞。
许多人甚至摩拳擦掌,准备在将来在这居延泽给汉朝人留下一个‘深刻印象’。
不过最近,风向有些变了。
因为,从幕南传来了许多让人胆战心惊的消息――汉朝人据说在幕南准备搞‘编户齐民’,而且还对各部族的高层,痛下杀手。
许多历史悠久的部族,已经消失了。
这激起了西匈奴贵族们的恐惧。
原先,大家都觉得,汉朝人来了,也没什么。
换个主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汉朝人要是来了,那整个河西就要天翻地覆。
各部族,都将成为历史。
而大家则将成为部族的罪人!
更重要的是――大家伙将彻底失去做人上人,做主子的特权!
这是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这使得,西匈奴各部立刻空前团结起来,许多大烟鬼,甚至愿意跟且渠且雕难来视察这居延泽的防御了。
:。:
------------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节 居延 1
“这里就是驹衍峡……”一个穿着貂皮帽子的匈奴贵族,带着且渠且雕难一行,登上位于合黎山与居延泽之间的一个峡谷之上,笑着介绍道:“此地,乃是我大匈奴最关键的天险,奴才敢保证,若汉人来攻,必叫他们在此流血三百里!”
且渠且雕难听着也是微笑颔首,但内心深处,却是非常不安的。
确如这贵族所言,驹衍峡地势险要,控扼东西要道,倘若汉军来攻居延泽,那么,他们就必须拿下此地。
否则,汉军的大部队和辎重就休想进入居延泽广阔的平原湖泊区。
但问题是……
驹衍峡再险要,还能比高阙还险要?
高阙塞可是过去匈奴帝国公认的最强要塞,不仅仅地势险要,而且城高墙坚。
昔日,全盛时期的匈奴帝国,以左大将呼衍当屠为帅,统合了包括本部精锐在内的诸多王牌,结果,还是被汉军一鼓而下,呼衍当屠仅以身免,匈奴帝国从此失去了自己的霸权。
所以,且渠且雕难心里面在不断打鼓。
在他看来,汉军若来,这驹衍峡十之八九大约是要守不住的。
西匈奴也不存在有一支能在汉军的猛烈攻势下,还能坚守阵地的军队。
所以,这驹衍峡,只能算作一道屏障,一个警报器,仅此而已。
且渠且雕难甚至感觉,很可能汉骑一来,驻守此地的部族,大概就要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了!
没办法,且渠且雕难只能道:“幕南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
“汉朝人在幕南的所作所为,明摆着,就是要断我引弓之民的根,汉朝人若来,诸引弓之民就要失去自己的根!天神和先祖,在天上看着我们!为了天神,为了先祖,驹衍峡必须守住!”
他看向那个贵族,道:“本大将给你再拨三千奴隶,两千骑兵,希望贵部能为大单于,能为我等引弓之民,牢牢守住这个关键命脉!”
但实则,且渠且雕难,却已经在盘算着,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