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2 章(1 / 1)

我要做皇帝 要离刺荆轲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2个月前

某’,其不屑如此,墨家的门徒自然有样学样。

譬如曾子,被墨家门徒称为‘曾盗羊’,子贡、子路,被称为‘乱贡、贼路’……

总而言之,孔门七十二贤,在墨家眼里,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哦,或许有,冉求,是个特例……

但也就是如此了。

到法家,由于子夏先生的缘故,客气了许多。

但在意识形态和屁股,以及追求上面,却是南辕北辙了。

这是因为儒法追求的理想不同。

儒家,要求的是恢复三代之治,以齐周政,最好把井田也复活了,这样,儒家就认为世界将没有混乱、战争、苛政。

百姓也可以相安,天下可以太平。

但法家却认为,这是在做梦!

国家不强大,军队不强大,就要被人宰割。

而要国家强大,军队强大,就要富国强兵,为了富国强兵,就必须集权,必须用严密的法律和充分的物质奖励来激励百姓,使得人人都为了国家,为皇帝而战斗。

在这样的情况下,直躬案,就变得分外的刺眼了。

对法家来说,居然有人胆敢隐匿犯罪分子的罪行?简直是无法容忍和不能接受!

必须干他丫!

因为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法家很清楚,一旦有人可以借口父为子隐,子为父隐,那么,迟早,就会扩大到整个家族,然后宗族。

这样,家族利益和宗族利益,就凌驾于国家利益和君王利益之上,法律的尊严更会荡然无存。

而儒家却觉得,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夫夫妇妇,是一切的核心,不变的真理。

若是一般的小罪,譬如说,偷盗、抢劫、女干x,或者偷税漏税什么的,父子、夫妻、兄弟之间当然要互相包庇和保护了。

除非此人,丧心病狂到了悍然要去破坏国家,祸乱天下的地步,不然就绝不提倡,甚至是反对家庭内部的成员检举他人的罪行。

另外,这也是儒生们立足的根基之一。

南方和三河地区的地主贵族们为什么支持儒家?

还不就是儒家提倡和推崇大家族,大宗族,并且维护大家族、大宗族的利益。

但可惜……

刘彻望着儒家的这些巨头,这些博士,这些精英们,暗自摇了摇头。

汉室和刘氏,最讨厌的就是大家族、大宗族了。

因为这会削弱国家的力量,影响国家的税收、徭役乃至于军队的战斗力。

原因很简单,汉室除了口赋田税以外的其他税收、徭役、兵役,都是按照户口来征收的。

一个五口之家和一个十口之家的差别,意味着国家的力量和财力减少了一半。

而一般的大家族,通常都是几十口甚至数百人聚集在一起。

这等于,大家族大宗族是在挖国家的墙脚来肥私!

是以历代刘氏天子,对于大家族大宗族,深恶痛绝,想尽办法,用尽手段的将之拆散。

在政坛上,更是极力鼓吹‘一夫狭五口而治百田’的理想社会模式。

具体到刘彻身上,对于大家族和大宗族,更加不喜欢。

在他眼里,每一个大家族、大宗族都是隐患,都是未来的定时炸弹。

恨不得全部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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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零八节 裁决 2

但是,这个世界的事情,通常非常复杂。天』籁小』说.2

特别是涉及到了孔子的问题上,更是必须慎之又慎。

原因很简单,儒家的思想和追求,虽然在刘彻眼里,有些迂腐和陈旧。

但在天下的地主、士大夫、贵族眼中却不是如此。

在许多人眼里,孔子如今的地位,虽然比不上周公,但却是诸子百家之中最强的一位。

即便是庄子很讨厌孔子,专门写了《盗拓》来批判孔子的学术和思想,但是,却也不敢否定孔子在人格上的魅力。

哪怕是另外一个曾经集中火力,猛烈抨击儒家文化和思想的韩非子,也是承认:仲尼,天下圣人也,修行明道以游海内。

至于刘彻,更知道,倘若单纯以道德、性格来看,孔子的人格魅力,确实是无可阻挡的。

事实上,即使是今天,虽然法家和墨家以及黄老派内部,许多人批判孔子。

但却也有更多人崇拜和推崇孔子。

如贾谊贾长沙,就曾经公开称赞,周公之后,中国能称得上圣人的,唯有孔子而已。

是以,其实,到今天,孔子和儒家文化早就已经深深的与中国,与诸夏文明,融合到了一起。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孔子及其儒家文化,已经成为了中国文明的一个器官。

就像法家、墨家、黄老派一般。

想要割掉,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甚至可能落得半身不遂。

是以,刘彻从未想要过要消灭或者清洗儒家。

他又没有疯!

看到儒法两派,似乎要当庭斗殴了,刘彻连忙站起来,笑着道:“卿等所说,朕知道了……”

这才让几乎就要上演一场全武行的儒法两派统统低头拜服。

“直躬之案,在朕看来,应该如此裁定……”

随着刘彻的话,群臣以及学生、博士们全部跪下来,恭听圣裁。

毫无疑问,这也将是这桩历史悬案的最终裁决。

刘彻见着这场面,也是有些兴奋,此刻,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处神圣庄严肃穆的宪法法庭之上,而他则拿着法典,将要做出最终也是最后的解释。

他很清楚,他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影响上百年甚至千年的中国法律、社会、制度。

是以,每一个字都必须斟酌再斟酌,慎重再慎重。

必须要负责,对自己、对国家、对历史负责。

“朕闻,仲尼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直躬之案中,直父盗羊,其苦主失其羊,朕甚闵之!依汉律,盗赃过六百六十钱,黥为城旦舂,不盈六百六十钱,二百钱以上,完为城旦舂!直父盗羊,当为公室告,论法而制!”刘彻缓缓的说道。

随着他的话,儒家群臣和学生们都是面如死灰,手脚冰凉,偏偏作不得。

因为,这确实是现行的汉律的规定和条文。

而直躬他爹偷的那只羊,按照如今的市价,六百六十钱大约是没有,但二百钱肯定是值的。

所以,完为城旦舂是没跑了。

这黥为城旦舂和完为城旦舂,实际上都是相同的酷法。

只不过前者在脸上刺字,通常是刺一个与罪犯所犯的刑罚相同的字来羞辱或者说提醒其他人。

而这完,则是简单的惩罚。

当然,在具体的刑期上,也各自不同。

至少,后者还可以活动、出钱来减刑或者得到赦免,但前者却是你有钱也买不出来。

这也是汉室,为何小偷和强盗,通常都是一类人的缘故。

因为,无论是偷盗还是抢劫,在实际上,得到的惩罚都是一样的。

若是群体性犯罪,那更是要被处死。

甚至可能牵连、连坐家人。

是以,法家众人,都是欢欣鼓舞,高兴不已。

甚至有人在心里生出一种‘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