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很多人都清楚,从此以后,自己再想跟过去一样,作威作福,就要悠着点了。
这道诏书,虽然不能改变百姓和农民,依旧为他们所奴役和剥削的命运。
但至少,百姓们有了一个凭依,而贵族官僚,则多了一个忌讳。
以后,不会再有什么混蛋敢明目张胆的做出欺压和刁难、剥削百姓的事情了。
即使有,他们也会注意许多。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跟济南王刘辟光一样,被一堆泥腿子给拉下台来,然后被天子说成是‘罄南山之竹,其罪难书;倒东海之水,其恶难洗’的坏蛋。
无数的人,都很想抗议,很想争辩,很想站起来大喝一声:陛下,臣以为不妥!
但是,该怎么抗议,怎么争辩呢?
若不能讲出道理,那么,自己又会变成一个什么人呢?
不久前,像条死狗一样被拖出去的那个礼官大夫,可是让人看了心惊肉跳啊!
而从前那些跟天子作对的家伙的下场,更是惨不忍睹,让人看了心惊肉跳。
今上即位后,可是先发明了‘他们之所以爱夷狄,只是为了免得去爱自己的父老乡邻’让无数圣母和小清新瞬间臭大街,以至于今天,朝堂上甚至已经没有了任何呼吁对四夷让步的声音。
大家都在比赛着,谁比谁更愤青。
其后,又发明了‘被精神病’这个神奇的疾病。
阳信候刘中意至今依然在太医署接受‘治疗’。
可没有人愿意跟刘中意一样,被强迫去太医署‘接受治疗’。(未完待续。)
ps:等下还有!注:根据史记陈涉世家记载,陈胜被杀后,葬在砀山,谥为隐王。刘邦建立汉朝后,下诏给陈涉安排三十户守陵百姓,尤其是司马迁在这其中提了一句‘至今血食,祭祀不绝’这说明,罪起码在司马迁写史记的时候,汉朝官方依然在维护和管理陈涉陵墓,并且岁岁给与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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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节 软弱的官僚 2 求月票!
官僚贵族的软弱,在这一刻,尽显无疑!
若是别的事情,倒是会有慷慨激昂的大夫勋臣,会拼了性命,也要说话,据理力争。
汉家大臣,要是自己占了道理。
皇帝?
啊!
太宗跟先帝,也不是没有被人拿唾沫星子给洗过脸。
当年的北平候张苍跟故安候申屠嘉,甚至能强行用丞相的权力,阻止天子的命令下达。
然而,在这个事情,没有人能跟刘彻比谁的道德制高点更高!
刘彻最近天天苦读《诗经》跟《书》。
想拿三王故事来忽悠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再说了,即使能说服天子,又能有什么用?
一旦这个事情传出去,传到天下人耳中。
别人会怎么议论呢?
现在可不是只有一家在掌握舆论话语权。
儒家、法家、墨家、黄老派。
没有人能堵得了天下悠悠众口,也不敢去堵。
更重要的是,天子既然已经让尚书郎录诏了,难道还有人敢去抢了诏书,撕了不成?
信不信,殿中的执勤武士,马上就能让人知道,什么叫做天子之制裁!
尤其是那些士大夫文官们,在这个事情上面,哪怕心里再有不甘,也不敢说话。
因为他们人微言轻,他们能站在这里,靠的也是名声。
没有名声,就没有一切。
名声臭了,天下人的议论声,马上就能让他和他的家族子侄,前途尽毁!
更何况,士大夫文官,也不是铁板一块。
虽然多数人的心里都不是很爽,但却也有不少人,对此欢呼雀跃。
“陛下嘉大惠于天下,为万世立法。臣谨为天下贺……”这是最近刚刚出任大农令丞的商容。
商容是今上潜邸之臣,又受命编辑《新农书》,屁股向来就是坐在百姓农民那边的,属于农家在朝堂上为数不多的代言人。
对农家这个脱胎于墨家的学派来说。跟农民坐在一起说话,那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臣异,亦为天下士民贺!”新鲜出炉的内史丞颜异也马上跳出来猛拍马屁。
对现在的儒家来说,别管什么办法,能讨天子的欢喜的就是好办法。
在这个指导思想下。一群大儒是一手拿经典,一手拿刘彻即位以来的诏书和语录,穷尽心思的琢磨起了用儒家经典来给刘彻诏书注解的花招。
这种事情,儒家素来就干的非常熟练!
区别只在于,派系之间的反应快慢以及进度。
所以,儒家的成功,从来非是侥幸或者运气那么简单。
识时务为俊杰,就是他们的真实写照。
既然是识时务的俊杰,那么跪舔刘彻,自然就毫无疑问了。
倒是汲黯。稍微有些犹豫,落到了第三梯队。
即使如此,汲黯也仅仅在纠结了片刻后,就卖了自己的师长亲友。
这倒并非汲黯也堕落了。
而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就必须时刻与天子步调一致。
一个不能跟天子保持一致步调的尚书令,必然会很快被人取代。
更何况,在这个问题上,汲黯本来就很同情和怜悯齐鲁之地的百姓,真心觉得他们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
在这三人的带队下,刘彻的亲信心腹近臣们纷纷表态。
到这个时候,群臣才赫然发现,在不知不觉之中。今上的潜邸大臣,现在已经如同春雨一般,侵染了三公九卿各个要害衙门的关键位置。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谚语,正变得越来越清晰可见。
于是,无数摇摆不定的人,在见到这个情况后。纷纷马上丢掉纠结和犹豫,出列附和,坚决表明自己‘永远忠于圣天子’的坚定立场。
免得,真到了换代的时候,自己被无情淘汰!
对官僚来说,爹亲娘亲,也不如乌纱帽亲!
而******的倒戈,马上就让其他顽固派,面临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他们已经成为了少数派……
而少数派,在政坛上是很可怕的事情。
哪怕是掌握了真理的少数派。
因为,除非是马上就能兑现的真理,不然,纵容自己正确,也会被打倒。
这样即使日后真理到来,也与他们无关了。
反倒是其他人,到时候可以拿着真理说事!
更何况,这些家伙心里发虚的很。
于是,他们不得不跟着其他人一起出列,捏着鼻子,向刘彻表忠心。
这样一来,剩下的,就都是些顽固不化,死硬到底的分子了。
而这些人的数量有限。
整个大殿的数百文臣里,也就那么两三个。
刘彻斜着眼睛,看了看那两三个家伙,鼻孔微微哼了一声,轻声道:“看来,有人非朕之臣啊!”
“想来,是因为朕德薄,不足以服其心的缘故吧……”
这几个家伙马上就吓得浑身发抖,整个人都要打摆子。
非朕之臣?
这可是非常严苛而激烈的指责!
不是天子之臣,那就必然是贼臣!
而贼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