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薛盈这一刻再也不敢挣扎用力, 只能呆滞地倚在封恒怀里。
他双腿不便,这高墙之内是座庭院, 后头白雾落满玄青瓦片, 一切空荡飘渺,竟没有一个护卫贴身伺候。
薛盈握紧封恒手臂:“帮我找大夫, 救我。”
封恒抱她吃力,他一向波澜不惊的双眸收紧, 目光落在他臂间, 青衫被她手中的血迹染红,她修长的五指苍白, 最终抓不住松了下去。
山中寂静, 偶有几只飞鸟掠过, 啼鸣声都带着孤寂。
薛盈再睁眼时, 屋内檀香幽浅,她偏头,已是夜里。案上青兽香炉袅袅燃着这檀木香, 烛火在夜风里跳跃。那一袭青衫靠案端坐,她的手落在腹部,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腹中饥饿之下带出一股恶心。
薛盈坐起身, 动作惊了封恒。
他偏头, 目光安静落在她脸颊,搁下手中的书摇着轮椅来到她床前。
薛盈直视问:“我……我有身孕了,对吗。”
封恒凝视她许久, 点头。
薛盈心脏猛跳:“我保住了吗?”
他淡淡的声音想起:“不曾。”
薛盈脸上的期许刹那间凝结。
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不停回响,她没留住她与盛俞的孩子,她没留住她与盛俞的孩子……
她哑然落泪,啜泣无声,只有双肩与手指不停颤抖。
封恒端过一碗药,薛盈猛地扬手打翻。
“你是凶手。”
他道:“你上月里已见红,是么。”
薛盈哑口无言。她想到两个多月前的那个夜里,静夜月明,盛俞执手与她信步在御花园,他说“你我二人太安静,我想要个子嗣”。花丛亭台间,她与他放纵得忘我,他在她体内犹豫的瞬间原来竟留下了这个孩子……
薛盈从来没有经验,她以为一切都是如常的。连上月里葵水只来过浅淡的两日也不曾察觉有异。
封恒道:“你因劳碌没有坐住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