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半年间便将他强化到了超凡脱俗的地步。
那青山县城中那两位都自诩一流的江湖人物,在他手上连一招都过不去,只是单纯的蛮力,他就能够轻松压制他们,更别说自龙珠中蕴化的神通了。
他很强,风秉文不妄自菲薄,他非常确信这一点,即便是那些在州府中开门立派,名扬一地的武道先天,他估摸着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他如今所拥有的力量都不是他主动修来的,而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只能承受着被动变强的苦恼。
一开始风秉文还能淡然处之,但时间长了之后,随着力量日渐增长,他的心中也有了想法。
他想主动掌控变强的过程,就像这由人化龙,他不是不愿意,但是这个过程必须由他自如掌控,而不是被强行转化。
……
在人烟繁盛,四海升平之地,年关将近,各城各县都洋溢着一股喜气,准备迎接着新的一年到来,而在一处人烟禁绝的大洲中,草木苍茫,散发着原始的气机,群山绵延,如龙蛇起伏。
而这处至荒古存续至今,透露着一股蛮荒血腥的大地上,有一位与这处荒古大地格格不入的少年行走于其上。
少年一袭白衣,身姿欣长,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剑眉斜飞,鬓若刀裁,好似一位王侯世家中精心培养的贵公子。
只是这么一位贵公子出现在这处不时有大凶出没的蛮荒之中,怎么看都怎么不对劲。
不过这白衣少年却对身旁的毒虫猛兽不甚在意,就连远处那林中若隐若见的凶悍气息也不放在眼里。
因为他身旁那些成人胳膊粗的毒虫,还有那些动辄便有犍牛大小的猛兽,都在拼命地远离他,似乎他才是从荒古中走出的绝世凶兽,双方的地位似乎调换过去。
而在这闲庭信布,好似游山玩水间,少年站在了一处宛如绝地的漆黑山脉前。
这是一处一望便知凶险的绝地,漆黑的雄山高耸入云,巍峨险峻,山上寸草不生,便是周围那苍茫林木间,那些血统不凡的的毒虫猛兽,都是隔得老远便绕着走。
但少年似乎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世间的一切都无所畏惧,他径直走到那气象万千的群山前,只差一步便能够踏足其中。
直到这时,他似乎才感知到了那群山的凶险,定住脚步,只是欣赏这群山的险峻,惊叹这天地的造化玄奇!
只是欣赏了好一会儿,这群山中也无半点动静,这少年的剑眉便皱了起来,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
“我都站到这里了,还不打算给个说法吗?”
少年开口声音虽然平淡,可是当传入到那漆黑大山之时,却好似雷霆轰鸣,在群山间回荡不休。
“你要什么说法?”
如此动静,这蛰伏于群山中的存在也按耐不住,一位身披铁甲的骑士手持长枪,萦绕着朦胧的黑雾,骑着一头眼中闪动着幽幽黑炎的冥马,出现在少年身前,相隔百丈之遥,便策马停下,不再靠近。
“你们家的小东西,不打招呼便入了人间,不过一些小事便大发雷霆,肆无忌惮,屠了我人间半座城池,这件事情你们打算当做没发生吗?”
“不过半座城池,算得了什么?”
第六十六章 坠仙
漆黑的大山巍峨耸立,在宽阔平坦的山道上,身骑冥马的骑士手持神枪,高高在上地俯视山外的白衣少年,语气淡漠,不蕴含丝毫感情。
轰!
等那骑士的话音落下,金色的血气直贯苍穹,星月摇颤,十方云灭。骤然爆发的气势,威绝天地,于黑山深处沉眠的存在都被惊醒。
山外的白衣少年已经踏入黑山之中,落脚之处,却是那刚刚黑甲骑士持枪立马之地,那骑士已是生死魂灭,那颗戴着坚盔的头颅破碎一地,无首的身躯倒在地上,污浊的黑血从其中淌出。
“半座城池,算得了什么?”
一步走入黑山,踏碎黑骑的少年负手而立,重复着黑骑刚刚傲慢的言语,脸上露出灿如阳春三月的笑容,
“算是你的死劫!”
“哪里来的小儿?敢来我冥界山撒野。”
狂放,荒蛮,亦或者是死寂的气息,从漆黑群山深处升腾,带着威凌天地的霸绝与超然,压向白衣少年。
“人族,赵君仙!”
看到因为自己这一脚而惊动的不死存在,少年白衣飘飞,从容淡定。
“赵君仙,我听说过,生而近圣,卓绝如仙,便是你吗?的确不凡,可惜了!”
一道自黑山深处深腾而起的死寂意志盘旋在苍穹之下,声音带着赞叹,但是其中却蕴含着惊世的杀机。
黑山万里,鸟兽尽绝,再没有半点声音,这方天地都陷入到了绝对的寂静之中。
“不成真仙,也敢踏足黑山,不知天高地厚!”
另一道声音在天地间回荡,同样带着凛然杀机,这少年一身血气实在是过于骇人,竟如武道人仙一般,让他在沉睡中都感受到了威胁。
“冥寂道兄,你睡得太久了,你不知此子父母乃是古今罕有的真仙道侣!”
“父母皆为真仙!难怪如此猖狂!”
“当斩!”
“一群已经进土的老古董,不知所谓,给我滚出来!”
少年凛然无惧,抬手之间,群山震颤,大地抖动,气血如龙,横贯霄汉。
“当真以为吾等不敢斩你不成?”
暴怒的声音在黑山中回荡,一尊如神似魔的身影至黑山中出现,头顶青天,脚踏黑土,那擎天般的巍峨身躯,手持一杆大戟,挥动间,便是山崩地裂。
“斩我?你试试!”
少年冷笑,再踏出一步,那如雪白衣破散飘飞,原本消瘦的挺拔身躯此时竟如巍峨山岭般,不可撼动,有一种气吞山河之势。
“杀!”
……
风秉文从床上爬出来,一脸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而后打开窗户,望着窗外的天空,依旧灰暗,但飞雪已经停下。
“雪停了!”
看着窗外白雪皑皑,风秉文的脸上也不由露出笑容,看来明年又是一个丰收年。该说不说,这大乾确实国运昌隆,风调雨顺。
他也是一个农家孩子,多少也懂些农事,这冬日之雪,若是下少了,地里的蝗虫卵没冻死,那来年必有蝗灾,若是雪下得太大了,那就不用等来年了,当下便是雪灾。
这雪下得不多不少,就如眼前这般,那才是瑞雪兆丰年,兆示来年丰收。
“雪也停了,也快过年了,就是不知道我这师傅什么时候来。”
风秉文拖过一条木凳,倚靠在窗边,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扶着窗边,思考与自己相关的事情。
而就在他想这事情的时候,一道惊雷般的炸裂声猛然响起,风秉文浑身一颤,脸上的慵懒之色瞬间消失,他抬头看向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