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祁老大的畜生,你见过了吧?”
“见过。”
“那头畜生的运道不错,他不知道从何处得来一位邪道人的传承,但他有运无命,折腾了半辈子,害了不知多少人,到现在也只是个废物,连你这双眼睛的神通都没有。”
女人的脸上露出不屑与讥讽的笑容,
“不过,他琢磨了半辈子,还是让他悟出了一点东西,他画的那些鬼符能够串联沟通,就是因为这些东西,我们暂时还不能复仇,我们进不了这群畜生的家。”
“我可以帮你们把那些鬼画符给扯下来!”
风秉文自告奋勇,但说完之后,他嫌弃左右望了望。
“不过,你们只有这么多吗?这座村子我看有上百号人,就凭你们,一晚上只怕解决不了那么多人吧,等到白天,他们察觉出问题,可就跑了,到时候你们想追都追不上。”
“我们还有很多同伴,他们还在等待机会。只要你做到你所说的,他们很快就会出来!”
“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第一户选谁家?”
“你不是说你打伤了一个人伢子吗?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大山!”
“走吧,我知道他住在哪里。”
飘荡在空中的白衣女鬼主动上前引路,风秉文紧随其后,众多被吸引而来的怨灵也跟在后面,那满是怨恨的小脸上都带着兴奋与雀跃。
很快,风秉文就被引到了一处看起来经营得颇为不错的农家小院前,小院用半人多高的篱笆与外隔开,院中还有鸡笼犬舍。
随着风秉文引众鬼至此,关在鸡笼中的诸多土鸡疯狂地拍打着翅膀,狂叫着,就连犬舍中圈养的狗也都叫嚷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不会让其他人听到吧?”
听到那鸡鸣犬吠之声,风秉文皱着眉头询问道。
“放心,他们听不到,这座院子不会有任何声音传到其他地方去,你只管做你想做的!”
引路的女鬼回头一笑,风秉文低着头,不敢朝着她看。
当他得到这样的回应之后,胆子也大了起来,直接越过篱笆,走向小院中的主屋。
而小院中那条土狗,甚至还想冲上来护宅,但是当那条狗被飘荡在空中的女鬼看了一眼之后,瞬间呜咽一声,瘫软在地上,下半身湿润。
“这门还关得挺紧的!”
走到那主屋前,风秉文伸手推了推,纹丝不动,他笑了笑,后退几步,然后一个助跑,飞起一脚踹到那门上。
“哐当”一声响,实木的大门上,灰尘被踹得簌簌抖落,但也仅此而已了。农家的门户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很结实。
但是再怎么结实的大门也经不起这样毫无顾忌的飞踹,仅仅这么来了十几轮之后,这间屋舍的大门就被风秉文踹飞了半扇。
而有意思的是,即便是他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屋子里也没人出来看一眼,似乎都睡死了一样,他可不信,这么好的小院子,只有那被称作大山的那一人住在这里。
不过不管屋中的人有没有睡死都不关他的事,风秉文顺着踹开的大门走进屋内,一眼就看到了挂在中堂房梁上的黄布。
“嗯?”
看着那一块高得即便是成年人都够不着的黄布,风秉文身形一顿,便开始搬桌子搬凳子,不大一会儿,便把黄布从房梁上扯下来,然后扯成碎布,扔了一地。
而也就是他把那黄布扯下来,撕碎的那一刻,徘徊在屋外的怨灵都忍不住了,发出凄厉的鬼啸,冲进院内。
啊!
风秉文刚刚从椅子上跳下来的时候听到了,就在隔壁的房间中响起了一道充满惶恐的女人尖叫声,似乎承受了难以想象的折磨。
“……”
风秉文抿了抿嘴唇,一句话没说,迎着众多涌入屋内的怨灵,走出屋外。
这座村子,从上至下没有一人是无辜的,眼前一切死状凄惨,让人感到生理性恐惧的怨鬼就是实证。
“走吧,去下一户!”
风秉文抬起头,主动要求道,此时整座村庄就像是活了过来,那双在黑夜中闪动着光泽的眸子,能看到一道道如龙蛇般的阴气在村庄的上空穿梭飞舞,就像是准备享受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饕餮盛宴。
那是如眼前飘荡在空中的女鬼所说的,那是那些还在等待的机会的怨鬼,此时此刻他们终于等到了复仇的机会,在感受到同伴的欢呼之后,纷纷倾巢而出。
百鬼夜行!
第二十四章 屠村
搭建的颇为宽敞的瓦房中,一名看起来身材颇为壮实,甚至肚子都微微隆起的青年躺在冰凉的草席上,呼呼大睡。
啪嗒!
这时,一道猛烈的撞击声突然在静谧的夜色中响起,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青年眉头一皱,似乎美梦被惊扰了,然后,他翻过身,继续睡。
砰!砰!
但撞击声再一次响起,并且接二连三,连续的撞击扰乱了青年的美梦,平稳有序的鼾声顿时就中断了。
被吵醒的青年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耐烦的大喊一声,
“谁呀?大晚上的跑过来踹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毛病吧?”
迷迷糊糊还没有清醒的青年,又听到了哗啦一声,似乎是自家的门板被踹掉了,听到自己家的大门被破坏的青年怒火升腾,神志清醒了一些,猛地起身从床上站起,然后打开房门,看向厅堂。
“你!”
眼前的一幕让他呆愣在原地,脑子一时间都有些转不过来,白天让他给吊在那口阴井上的小屁孩,站在他家的房梁下面,扭头冲着他笑。
在这莫名让人觉得阴寒的黑暗中,那小孩的眼睛竟如宝石般熠熠生光,让心中本来还有怒火的青年,只感觉一股凉气从尾椎升起,直冲脑门。
撕拉!
劣质麻布被扯碎的声音响起,祁石眼睁睁的看着那大半夜破门而入的孩子扯碎了祁老大发给他家的辟邪符。
“住手!”
祁石后知后觉的喊出声,可这时候喊还有个锤子用。
“你说什么?”
已经完成任务的风秉文转过身子,看向将他挂在阴井里,想要置他于死地的青年,面上露出冷笑。
“小杂种,你找死!”
看着被撕成了碎布条,落在地上的辟邪符,祁石还没有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脸上反而露出狞笑,活动手脚,就要收拾这小孩。
“该死的是你!”
随着风秉文的话音落下,阴寒的夜风灌入这间搭建还没几年的瓦房,带着凄厉啸声的寒风,一刹那间便冲破了所有的门窗,让房间中的温度降到呼气成霜的地步,刹那间,盛夏化作寒冬。
“啊!!!”
站在这名青年对面的风秉文亲眼看着几道带着幼童面庞的阴气冲入青年的体内,带着玉石俱焚,一往无前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