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笑容,笑容下是好不遮掩的恨意,“你来偷取文件,不是为了给自己找后路,你是为了断后路。”
安德烈垂着头不敢看她,生怕再次泄露了心底的情绪。
他这样的反应更验证了安诺拉的和罗杰的猜测。
安德烈不是要带着机密文件投靠苏格尔,而是故意把自己暴露出来,替艾琳承担一切的罪责。
他要把当年的事情全部揽上身!
在被怀疑之后安德烈想过带艾琳远走高飞,可艾琳不愿意,他明白一直以来艾琳都是在利用他,他都明白。
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即使知道艾琳并不是表面那样纯良无害的小白花,可他依然想保护她,尤其是她每每向自己哭诉罗杰不懂她的心,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他第一次对罗杰产生了异样的情绪。
他由着自己泥足深陷,甚至不惜搭上一片光明的前程帮她屠戮了无辜的吉尔古德家。
仅仅是因为艾琳说,她害怕诺拉会抢占了罗杰的心。
安诺拉叹了口气,心情有些复杂。
她知道,再也不能从安德烈嘴里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他连死都不怕,绝对不会吐露艾琳的秘密。
“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是保护吗?你的坚持更显得她可疑,答案我已经知晓,你没有任何用处了。”安诺拉轻轻地叹息,从箱子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刀锋轻轻地划过安德烈的脸,冰凉的触感让他脸上的绒毛都直立起来。
“你记住,是你的自作聪明暴露了她,是你害死了她。”朱唇一启一合,残忍的话从她的贝齿间流落。
安德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怎么敢?你没有任何证据!”
“我不需要证据,我只需要真相。”家人死亡的真相。
“你不能!你以为泰拉没有法律吗!”安德烈声嘶力竭的嘶吼,他豁出命来换取的结果不该是这样的。
下一秒,罗杰的话彻底击溃了他的神经。
“在泰拉,罗杰·多恩即法。”
安诺拉毫不犹豫的将匕首送进安德烈的心脏,了解了他无休无止的崩溃嘶吼。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真相在眼揭开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快慰。
安德烈只是一枚棋子,她要复仇的人,还毫发无伤!
罗杰担忧地跟在她的身后,把她送上车,安诺拉躺在放平的副驾驶座上,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回忆着过去种种。
安德烈的死讯罗杰并没有刻意掩盖,任由谁传到艾琳耳朵里。
艾琳崩溃的在房间里又摔又砸,碎瓷片散落了一地,佣人惶恐的守在门外,谁都不敢这个时候进去招惹这个大小姐。
“你们看什么!都是死人吗!”饶是这样,艾琳的目光扫过门口,仍然借机将不满发泄在了他们身上,“不晓得来收拾一下吗?等着看本小姐的笑话吗?”
艾琳怒气冲冲地环视房间四面,从床尾的大花瓶里抽出一根鸡毛掸子,狠狠地抽打着几个女佣人,嘴里骂骂咧咧地叫着。
女佣被她打的浑身青紫,却只能小声抽泣着,强忍着。
弗朗克夫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她连忙厉声喝止艾琳,转而又对着佣人怒道:“还不快滚下去,还要在这里碍眼?”
艾琳愤愤地将鸡毛掸子冲着女佣的背影掷过去,哭着扑进弗朗克夫人怀里。
弗朗克夫人起先还有些不满女儿不顾礼仪的喊叫,此刻看着她红肿的一双眼,心里满满的只剩下心疼。
她柔声安慰着女儿,询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慌乱。
“安德烈那个贱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艾琳恶狠狠地咬着牙,脸上是与她柔弱的五官极不协调的恶毒和愤恨。
“我让他去杀了安诺拉那个贱女人,他居然自作主张去盗取殿下的机密,如今事情败露,殿下一定会迁怒于我的,母亲,您要救我!”
2433:上不得台面
听闻这样的消息,饶是见过大场面的弗朗克夫人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仔仔细细地询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禁不住地心惊肉跳。
见弗朗克夫人的表情也十分凝重,艾琳更加心急如焚,她焦急的催促着:“母亲,您想想办法吧!”
弗朗克夫人被她缠的头疼不已,好不容易才理顺了思绪,她拍拍女儿的手以示安慰,尽力用听上去平静的声调道:“安德烈死了正好,如果他肯指认你,殿下无论如何不会让他在指认你之前就出事的。
安德烈的死证明他什么都没说,即便他说了,人死了,死无对证,咱们弗朗克家也是皇亲国戚,你父亲也是在王城里有些面子的人物,没有证据的事情,殿下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艾琳脑子里一团乱麻,此刻听了母亲提点才找到症结所在,渐渐止住了哭声,“那现在怎么办?”
“赶紧派人去把你父亲请回来,越快越好,这件事不能再瞒着他了,或许由你父亲出面在殿下面前卖卖老脸,还有的挽回。”弗朗克夫人推了她一把,让她赶紧出去。
“那我和殿下的婚事……他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了我……”艾琳焦急地站在原地不肯离去,心里想的还是她和罗杰的婚约。
见她这种反应,弗朗克夫人气得险些昏过去,生平第一次不顾形象地大吼:“都什么时候了!命都没了,你还想着婚约婚约!”
艾琳被吼得一愣,旋即哭着跑出去找人,吩咐下人时免不了又借机撒了一通脾气。
母女两个人焦急的等待着,可还没等来弗朗克公爵,先等来了罗杰和安诺拉。
当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艾琳吓得险些把手里的陶瓷茶杯砸了。
安诺拉和罗杰坐在弗朗克庄园一楼的大厅里品着茶。
来之前安诺拉回公寓换下了不小心沾了血污的裙子,穿了一身明黄色的简式长裙,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脸上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端倪。
罗杰紧挨着她坐在一旁,冷淡的脸上更没有丝毫的波澜,脸黑的像他身上的西装一样。
艾琳怯怯地跟在弗朗克夫人身后,两只眼睛都哭肿了,就像在眼皮下塞了两颗核桃,比对着妆容仪表精致的安诺拉,显得安诺拉更加光彩照人。
弗朗克夫人脸上堆着笑,向罗杰问过安才坐下,令她不爽的是,之前见面还装装恭顺的安诺拉居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过想到此时整个弗朗克家都是泥菩萨过江,也就没有那许多闲情逸致找安诺拉的不是了。
艾琳也行过礼,怯懦地紧贴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