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的手。(1 / 1)

苗疆道事 南无袈裟理科佛 224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一回的手。

  砰!

  毫无花哨,火星撞地球,硬生生地一次碰撞,交击之处,发出了一声沉闷而强大的敲击之声。

  我的饮血寒光剑猛然斩落,却感受到了那象骨棒子之上传来了宛如大地一般的力量反馈,这才晓得这骨头棒子并不简单,不但周围有用复杂的工艺雕篆着无数神秘符文。而且在里面似乎关注着水银一般的东西,使得骨头棒子的重心左右摇摆,显现出了截然不同的特性来,而那并不仅仅只是一件简单的武器,而且应该还是某种用来祭祀的祭器。

  我如此强悍的力量斩落过去,结果却被反弹而走,双手酸软疼痛,感受到了那里面充斥的巨大威力来。

  我的心中一寒,感觉到了一股极为沉重的无奈来。

  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

  食人魔虏布一击得手之后,并没有半分得意,脸上却是多了几分惨白,这黑胖子皱着眉头,朝着后面退了几步,立刻有一群长袍信徒围将上来,有的拿矛,有的拿盾,有的持戈,有的双手空空,口中却又吹箭,各式各样,古里古怪,却是将我给团团围住。

  我奋力向前突去,结果被七八件兵器给阻拦。

  那些人用了吃奶的气劲,奋力拦住了我之后,彼此分担压力,却是将我给再一次向后推开了去。

  尽管只是稍微地一交手,但是我却能够看得出来,对方的实力,跟先前在阁骨岛上面与我交手的巴干达教徒,完全不同。

  我面前的这一帮家伙,应该才是巴干达巫教里面最为精锐的王牌。

  他们每一个人的实力,都有着足以称道的地方。

  里面的厉害高手,并不仅仅只有毒蛇巴勒、食人魔虏布这样的家伙,更多的人,有着一身的实力,但是却并不为人所知。

  善战者无赫赫之名,但是千万不要以为对方是弱者。

  我顿时就陷入了苦战之中,也明白了康克由为何会有底气对我不管不顾,甚至都不会给予我公平决斗的机会,因为别的不说,光凭他带来的这一大帮子追兵,就足以将我们都给困死在此地,何必又多做手脚?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冲动是魔鬼,而康克由却是与魔鬼共舞的男人,他如何会让自己陷入那危险的尴尬之地呢?

  尽管这危险,只不过是百分之一的可能。

  我身陷重围,而老奸巨猾的康克由此刻也终于完成了布置,等到了那透明水母将自己的儿子给带到了跟前来。

  他的手一挥,坚固得如同少女防备的透明水母,却朝着他开放了。

  将智饭和尚从那水母的里面抱了出来,康克由用手探了一下相隔多年未见的儿子鼻息,脸色变得莫名其妙的古怪起来,而随后的几个检查动作,使得他确定了,这个抢到手中的儿子,已然没有了气息。

  透明水母虽然可以防范一切刀剑硬功,却抵受不了隔山打牛这般的发力技巧。

  尽管它屏蔽了大部分的力量,但是被废去一身修为的智饭和尚,根本扛不住太多的真气贯体,直接就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康克由没有想到自己诸般完美的算计,最终却只带来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样的情况,可不是他所能够接受的。

  他那平静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无数的青筋来,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凶戾。

  接着他将这目光,投射到了我的这里来。

  此时的我,已然不再是一个人孤独奋战,在陷入围攻的几息时间之后,又有人加入了战场里来。

  来的却是布鱼和小白狐儿。

  我最亲近、也是最为忠诚的战友,即便在受过无数创伤之后,他们依旧还是选择跟我站在了一起,而秦伯和依韵公子也没有再躲在那狭小的屋子里面,闻着臭咸鱼的古怪气味,而是选择了朝着控制那些活死人的巫师群冲将而去。

  不过却有人先他们一步,杀到了控制着场中最多威胁的巫师人群之中。

  那就是身披这“道法归尊”长袍的刑堂六老。

  作为中原顶级道门之中最犀利的武器,从刑堂里面走出来的这些苦修士,对于拼斗之事,最是敏感不过,他们在战斗生起的那一刻,就已经判定了决定这场战斗输赢的关键点,有且只有两个。

  一个就是统御全场的康克由,另外一个,则是指挥着那三四百活死人的巫师群。

  康克由,自然由刑堂长老刘学道来负责,而他们,则将自己化作一把最为犀利的尖刀,直插敌人的软肋之处。

  打蛇打七寸,这个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唯一在战斗中显得次要的,则是闯入其中的白巫僧们,般智上师虽然也是一个厉害角色,然而在这样的时刻里,却不得不委身成了配角,在边边角角处,拖延着敌人的注意力,好歹也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这是一次恢弘无比的战斗,尽管它的规模,或许还不如一场普普通通的街头械斗那般大。

  不过光从参战的多方来看,它足以称之为伟大。

  此战过后,结果即将改写东南亚地区的势力分布,乃至于改写中原地区的实力范围。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并不是我最关心的,我真正在意的,只有一人。

  那就是本战之中最为关键的一个点。

  康克由。

  称霸南洋的康克由有着无数的崇拜者,也有无数畏之如虎的人,但是在我的眼中,他却是我们宗教局心头的一笔耻辱。

  当年他曾经北上京都教书,逃脱秋后算账只不过是一部分原因,而另外的一个原因,却是在找寻巴干达巫神曾经被分尸各处的遗骸,而据说他在京都找到了巴干达巫神的头颅,并且在总局王红旗的干预下,还是安然地回到了南洋来。

  我并不知道当年他与王红旗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一场恶斗,但是却也晓得,这在我们王总的心头,一直都是一根刺。

  所以在我跟王总提出想要前来南洋的时候,他给予了我无限的支持。

  受人恩惠,就得替人办事。

  我们现在的麻烦变得无限大,看似错综复杂,而所有的一切根源,其实都在这康克由的身上,我只要将此人给拿下,万事皆休。

  当小白狐儿和布鱼帮我挡住那一大帮子人的攻击之时,我也动了。

  我朝着凝视我的康克由,毫无保留地冲将过去。

  路上自然有无数的人阻挡,然而却都被我手中的饮血寒光剑,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

  暴力,我就是这般的暴力,谁人敢咬我,就给我他妈的站出来。

  一路披荆斩棘,我终于来到了康克由的面前,彼此之间,再无任何人能够站在我们的面前,而此时此刻的我,却是血染衣襟,浑身宛如浴血而出。

  四目相对,那康克由不由得一声长叹:“此刻的你,便是当年的我,越是这般,我越舍不得杀你啊!”

  我扬起手中的剑,冷冷说道:“一代新人换旧人,出手吧!”

  瞧见我杀意已决,康克由将自己儿子的尸体往旁边一扔,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条白毛巾擦手,然后徐徐说道:“听说你先前曾经将巴干达巫神眼球孵化而出的临体给封印了,不知道看见这个,会不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康克由将身上的袍子稍微松了一点,一拍胸口,一股磅礴汹涌的神气,便从他的胸口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