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依依不舍
郭少杰撕了撕袁青岚的脸，“我看看你有没有戴面具。”
袁青岚笑着打掉他的手，“想什么呢，我十年前就来了，十年的时间，人的变化是很大的，用得着戴面具吗？”
郭少杰这才大松了一口气，若连自己枕边人的真面目都不知道那也是挺恐怖的一件事。
从她的房间出来，守在门外的彤儿就吓了一跳，马上拔剑，“你是何人？”
“欸，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亮剑，会死人滴。”郭少杰手指拨开她锋利的剑，“她是邢小行，岚姐给她易的容，记住了，以后这张面孔就是邢小行。”
“知道了，我又不傻。”彤儿翻了个白眼。
郭少杰看着袁青岚和易容后的陈圆圆，想到圆圆更好的去处，“那个圆，不，小行，我整日到处跑，你跟在我身边抛头露面的不太安全，特别是近来，瘟疫四起，而我又不得不接近病人，对你来说挺危险的。
不如你跟着岚姐打理玻璃厂，一来打打下手减轻她的负担；二来，你跟她学学功夫，日后也有自保之力，岚姐可是大高手哦。”
陈圆圆却不悦，“小行不怕危险，小行想跟在你的身边。”
陈圆圆毕竟是伶人出身，很快就入了邢小行的戏了，非常的自然，不像郭少杰差点叫错。
郭少杰捋了捋她的秀发，道：“日后有的是机会，等你功夫练得差不多了，你随时可以跟着我啊！说不定，你能反过来保护我呢。”
彤儿不悦道：“用不着，相公身边有我就够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保护他。”
袁青岚捏了捏她的葱鼻，“你少吹了，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你得加油啊，说不得有一天你连小行都打不过。”
听她这么一说，郭少杰眼中流露出一丝怪异，名满金陵和苏州的秦淮八艳中最漂亮的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儿陈圆圆会不会有一天成为一个武林大高手啊？
这很值得期待哦，其实郭少杰也是有意如此安排的，陈圆圆太美了，美到没有一个男人见到她不动心的，没有自保之力，若身边没有人保护岂非任人鱼肉？
这是不行的，要彻底地改变陈圆圆的命运，除了易容之外，还必须令她习武。
“那不可能。”彤儿自信满满道。
“好好好，彤儿小宝贝天下无敌好了吧？那我可把相公交给你了，他要是伤了一根毫毛，我可饶不了你。还有，要是瘦了，我也饶不了你。”
彤儿挺胸大声道：“保证完成任务。”自从郭少杰把这一句教给她，她就觉得这一句最能打起精神。
郭少杰直骂，你丫的大晚上你乍乍乎乎什么，是不是怕没有人知道我回来？
“相公，你真的不在家过夜吗？”说来，袁青岚也特别想他。
“不了，身为总指挥责任重大啊，我连夜偷跑回来已经违反了自己定下的规矩，若还过夜，要被人发现，日后就难以服众了，岚儿，相公也舍不得你，但是没办法。”郭少杰拉着她的小手揉着说。
“好吧，那我也不强留你了，相公在外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也要小心传染，不能太拼命，你要记得，你还有我们，我们都需要你。”
袁青岚如姐姐又如妻子一般地整理着他的衣衫，眼里满是不舍。
郭少杰从后门走，陈圆圆一直拉着她的衣角送出来，舍不得放手。
郭少杰只好轻轻剥开她的小手儿，“小行，你放心，等治理完瘟疫，相公就回来了。”
“相公。”陈圆圆终于喊了一声相公，令郭少杰满心欢喜，这句相公真是动听极了。
陈圆圆双目通红，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隐隐含着泪光，易容之后，这双眼睛依然是那么如星辰般璀璨，即便是在黑夜里，她有一丝的哽咽，“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小行在家等着你回来。”
“嗯，小行也在家好好的，相公不求你能帮岚姐多少忙，但一定要好好跟着岚姐学好功夫，这才是相公最需要你做的。”郭少杰拍着她的小脑袋说。
陈圆圆将脑袋埋在她怀里，抱着他好一会儿才松开，“嗯，小行答应你，一定跟姐姐练好功夫，将来保护相公。”
“嗯，真乖。”
“呃……”
彤儿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作出呕吐状，这个邢小行还真是天生的狐狸精，都易容成丑丫头了，还那么的能勾人。
她一把拉开她，“行了，哭哭啼啼的，相公又不是不回来，好好练你的功，要是打不过我，别说我欺负你。”
郭少杰朝陈圆圆和袁青岚挥了挥手，“夜晚冷了，都回吧！”
挥挥手走了。
陈圆圆目送着他消失在黑夜里，轻轻地吟道：“轻轻的你走了，正如你轻轻的来，你轻轻的挥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陈圆圆是泪流满面，她将郭少杰诗里的我改成了你，居然是如此的贴切，正应了她心中婉转而极其强烈的不舍之情。
“小行妹妹，看得出，你对相公是动情了，而且用情很深，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小行妹妹，小行。”
袁青岚唤了好几声，才将陈圆圆唤醒。
“姐姐，怎么了？”
“没……没事，回吧，你就跟我住一起吧，明儿起，你就跟随我学武吧！”
“是，岚姐。”
……
春暖花开，阳光高照，午时，郭少杰便驱车来到了柳如是所在的秋水阁。
柳如是本来有午后小憩的习惯，听到郭子龙求见，柳如是连小憩也免了，赶紧命人备好酒菜，并精心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
待到见到郭少杰时，已是两刻钟后了。
柳如是忙福了一礼，致歉道：“子龙兄久等了，妾身深感抱歉。”
“哎，柳姑娘不必客气，子龙冒昧而来，要说抱歉的人是子龙尔。”
柳如是掩嘴一笑，郭少杰这才打量她，只见她略施粉黛，明眸皓齿，腮红脸俏，肤白貌美，身姿婀娜，高挑美艳，一颦一笑间，尽显绝世之美。
秦淮八艳中，论长相，自然是陈圆圆最为标致，但若论气质，乃是柳如是最佳，气质出众，在一袭白色长裙的衬托下，就如同仙女姐姐一般，不食人间烟火，当然柳如是的长相也是极为出色的。
而且此女诗书画三绝，美女中的大才女也，遂人称柳如是乃秦淮八艳之首。
如此仙女姐姐的美人儿大才女居然沦落风尘，实在可叹可悲！
陈圆圆与柳如是，就好像是萝莉与御姐儿，怎么说呢，各有各的韵味，但都美到了骨子里，美到了极点。
难怪钱谦益年已过半百也要纳其为妾了，如此绝色，哪个男人不喜欢？
“你不介意，我直呼你为子龙吧？”
“当然不介意。”
柳如是微微一笑，“既如此，你也别一口一个柳姑娘了，叫我如是便可，别站着了，快请坐，你还没吃饭吧？”
“还真没，刚忙完就跑来了，也是怕你待会有事见不着，所以踩着饭点冒昧前来，知道的知道我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专程来蹭饭的。”
柳如是咯咯笑起，声音如银铃一般，好听极了，“子龙真风趣，作为总指挥责任重大，那可是关乎应天府万千百姓的安危，不忙才怪呢，还真是巧了，我也没吃，那咱一块吃呗。”
其实她已经吃过了，这酒菜是专门从丰德楼买来的，花了高价由丰德楼掌厨优先做出来的拿手好菜，半小时之内搞定，到了这还是热乎乎的。
“甚好，那子龙就不客气了。”
郭子龙坐在她面前。
柳如是轻抬袖管，倒上两杯酒，两人干了一杯。
这个时代的酒可真淡，郭少杰喝得都有点不带劲。
“柳姑娘也知道我当了治瘟总指挥？”郭少杰有些诧异。
柳如是微微一笑，“如今应天府的人谁不知道咱们的诗魔郭子龙上任了治瘟总指挥，刚上任，就砍了绮翠楼赵妈妈的头，你可又出了大名啊！如是就算是足不出户也听闻了呀！”
“柳姑娘认为我做得对吗？”郭少杰道。
“对，当然对，赵妈妈坏事做尽，在楼子界早就臭名昭著了，子龙为民除害，不畏她身后的后台，乃侠之所义也，如是佩服之至，就凭这一点，如是该敬你三杯，子龙，请。”
“如是姑娘请。”
又一杯饮下。
“尝尝这鹅肝。”柳如是给他夹了夹菜，便道：“不知子龙今日前来，可是为了兑现上元诗会对妾身的承诺？”
“我对如是的承诺自然是要做到的。不过，这只是我今日来此目的的其中之一，我有事想请如是帮忙。”
柳如是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哈，我还以为你惦记着如是，原来是有事找我，说来听听，看看如是能否办到。”
“此事对于如是姑娘来说那是易如反掌的，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三日后，我便要举办个赈灾义演晚会。
届时，我想请如是姑娘上台表演，既是赈灾，那么你的表演是没有酬金的，当然如果如是确实为难的话，我也可以向戈大人申请给你酬金，不知如是姑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