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泡温泉啦(1 / 1)

宝爷 青小雨 3974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78章 泡温泉啦

入夏。

天气渐热,池云非脸上的纱布已全部摘除。因为他不想总被人陪着,显得自己好像很没用似的,所以温信阳、熊烈和箫棠便等在医院门外。

三个性格不一,长相迥异的男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前,吸引了不少姑娘的注意。

温信阳穿着衬衫西裤,衣领敞开,挽着袖子,露出小麦色的结实手臂,骨骼线条流畅好看,他宽肩窄腰,随便一站就像是电影海报上的男演员。

大团的日光光晕斑驳在他冷漠的面庞上,明明看上去冷酷禁-欲,一手却提着一盒草莓大福,另一手捏着两根牛奶冰棒,包装袋上笑容灿烂的卡通娃娃同温将军的面无表情截然相反,衬托出令人心动的反差萌。

熊烈则蹲在他身旁,双膝朝两侧打开,微微垫脚,显得十分有浪人气质。他胡子未刮,身高体健,穿着一身藏蓝色浴衣,衣襟松垮垮地敞露出大片鼓起的肌肉,他叼着一根棒棒糖,双目锐利,浓眉大眼,看着真似头黑熊般吓人。

再旁边的箫棠就和这两人格格不入了。他戴着新买的墨镜,小辫散开,遮眼的刘海用发夹随意别在头顶,露出饱满的额头,美人尖显露无疑。他勾着嘴角,穿着T恤短裤,露出修长的双腿,踩着人字拖,正慢条斯理吮着牛奶冰棒。不一会儿嘴唇边缘就染了一圈淡淡的奶白色,舌尖舔过,勾得路过的男医生频频朝他看去。

熊烈不忍直视道:“你就不能收敛点吗?光天化日……放荡。”

箫棠毫不在意,散发着自己的荷尔蒙,喜滋滋道:“你看见刚才那个医生没?眼睛都直了,他一定在猜我是男人还是女人。长得倒是好看,不过个头还没我高呢,啧啧……”

熊烈翻了个白眼,朝旁边挪开几步,生怕被当做同箫棠是一伙的。

“难得出门,这段时间总待在疗养院真是憋坏我了。”箫棠道,“咱们定好的车什么时候来?”

熊烈看了眼表:“应该快到了。”

温信阳手指在裤腿上轻敲,很是等不住,频频回头朝医院大门里看,说:“我还是进去找他吧……”

熊烈嗐了一声:“他能行,又不是三岁小娃娃。况且还有小少爷陪着呢。”

“可他听不懂医生说话。”温信阳皱眉,“我不该答应让他一个人去的。”

“……”熊烈道,“复查而已,会有报告单的。他就算听不懂,拿出来你一看也就知道了。”

温信阳沉默不言,又等了一会儿,转身往里走:“我去找他。”

熊烈跟着站起来,挠了挠脖子:“好家伙……这护得跟老母鸡抱窝似的。”

箫棠噗地一声,牛奶差点从鼻子里呛出来。

只是温信阳刚到门前,大厅里池云非已牵着炀炀出来了。

他摘了纱布的左脸显出狰狞立体的疤痕,像只多脚蜈蚣趴在脸上,伤疤硬且鼓起,周围的皮肤颜色不一:有的显深,有的则显出新长的粉色皮肤,还有的则微微发白。

从大厅一路走来,路过的人总忍不住去看他,池云非垂眸盯着地板,心不在焉。

温信阳忙几步迎了上去,抬手揽住肩膀,将他人的目光挡住。

“怎么样?”他问。

池云非回神,笑了一下,左脸的伤疤便如同活了般,随着动作微微拉扯扭曲。

“应该没什么。”池云非将报告递过去,“医生一直在点头,说得什么我也听不懂。这是新开的药,下面有英文提示。”

温信阳接过来匆匆看过:“外敷的药减少了,其余的和之前差不多。报告上说伤口恢复得很好……”

他顿了顿,安慰道:“再过一段时间,这部分硬得伤疤会软下去。咱们慢慢来,别着急。”

“嗯。”池云非点头,“下回什么时候复查?”

“应该不用来了。”温信阳道,“报告上没写,这些药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池云非自然地和温信阳牵住手:“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等药用完,我再陪你来一趟,没什么问题我们就能回国了。”温信阳的腿倒是复建得不错,已经不用拐杖了,只是不能做激烈运动,也不能承受太大压力。

温信阳将冰棒递过去:“刚给你们买的,快吃,一会儿化了。”

“出来再买呀,傻不傻啊你。”池云非笑起来,同炀炀一人分了一个,浓香的奶味满溢在嘴里让他想起了混合奶油味的亲吻。

他偷偷看了眼温信阳,温信阳同他视线对上,显然也想到了同一件事。不用明说他们就产生了一致的默契,那亲昵的感觉胶着在视线里,光天化日地缠绕彼此,眼神似带了钩子,带了温度,要将冰棒都烫化了。

“别看了嘿!”箫棠受不了地道,“咱们的车来啦!”

池云非耳朵尖发红,小跑过去踹了箫棠一脚,两人打闹着坐进了车里。

来日本这么久,池云非没怎么出过门,好不容易最近情绪不错,心理治疗也有了很大进展,温信阳已经不用戴面具了。

于是一群人便商量着来个周边游。

他们定了一辆车,目的地是一家老牌的温泉旅馆,来接人的司机是个从小长在日本的华人,中文说得不太流利,带着浓浓的本地口音。他为客人开车门时躬身行礼,言行举止几乎看不出是个华人了。

一个小时的车程后几人到了旅馆,老板娘早早在门口等着,穿着粉蓝色的和服,鞠躬行90度礼,带着人往旅馆内走。

这家旅馆历史悠久,房屋结构形成一个井字,中庭里有设计精巧的小型园林,后院里围着温泉,边缘堆着假山石,男女汤池用厚厚的木板隔开,隐约能听到说话的人声。

换了拖鞋从长廊走过,路上的服务生纷纷让路行礼。女人们穿着统一的浅米色和服,男人们则是深色的简单浴衣,均用襷系于背后结成十字,以免妨碍劳作。

他们走路轻且快,动作利落,丝毫不会发出大动静,打招呼的声音也很轻柔,给人舒服的感觉。

房间分别是熊烈和箫棠一间,温信阳夫夫加炀炀一间。

老板娘带人到了房间门口,司机作为翻译在旁道:“请诸位好好休息,午饭和晚饭会送到房间来。早餐在一楼用餐。如果需要泡澡,从这里出去直走左拐,在更衣室可以借用准备好的浴衣毛巾。请一定清洗干净身体再去泡澡。”

温信阳点头,用英语说了谢谢。

老板娘躬身行礼,往后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开,从头到尾没多看池云非的左脸一眼,十分有礼貌。在那和服之下,穿着白袜的双脚走得十分斯文快速,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

箫棠叹道:“乖乖,他们是练了什么轻功吗?”

司机从口袋里摸出几份小册子,递过去道:“这里有周边的旅游景点介绍,旅馆的联系方式,还有一些注意事项。那我这就告辞了。”

“多谢。”温信阳摸出小费递过去,“劳烦你后天还是这个时间来接我们。”

“明白了。”司机戴着白手套双手接过,微微俯身行礼,双手贴于裤缝,“请好好休息。告辞。”

放好行李,几人便迫不及待拿着小册子出门参观。

这家旅馆周边的景点挺多,好些都有十分古老的历史。四下的建筑风格古色古香,植被丰富繁茂,宽大的枫树遮天蔽日。白墙灰瓦的民居院内探出竹叶,野猫攀于墙头,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小路上杂草丛生,带着湿润的泥土香,这里几乎是一步一景,拐过小巷大片绣球花开在无人处,紫色、粉色、白色大团簇拥在一起,美不胜收。

小城里有一座小小的神社,石梯很高,神社里还卖平安符和姻缘符。

池云非买了几只平安符,又给余大头和白煌求了姻缘符。温信阳在旁边看着,见他是给白煌求得姻缘符,心情莫名美妙不少。

一行人走走停停,见了什么都好奇。

不多时就见路边一糕点店前摆着长椅,支着红色的大伞,伞下坐着不少穿着浴衣的姑娘,笑声清脆悦耳。见了这一行人,她们有些害羞又新鲜地打量,但见了池云非脸上的伤,又往后躲了躲。

但也有胆子大的,主动过来同温信阳打招呼。

见几人似乎没有危险,小姑娘们渐渐放开了。

“卡哇伊——”她们围住炀炀,要请他吃羊羹。

炀炀扬着小脸蛋学她们,夸道:“卡哇伊——内桑卡哇伊——”

有一位姑娘会说英语,惊奇地同温信阳道:“你们会说日语?”

温信阳摇头:“只会简单的。这是我儿子。”

“啊……”那姑娘捂住嘴,不好意思道,“原来你结婚了。抱歉。”

池云非微微侧身,不让其他人看见自己的疤,拿手肘撞了温信阳一下:“说什么呢?”

温信阳道:“告诉她们我结婚了。”

池云非满意点头,又指着炀炀嘚瑟道:“木司括!俺!”

箫棠悄咪咪道:“你说啥呢?”

“这是我儿子!”池云非扬起下巴。

于是刚得知小孩儿是温信阳儿子的姑娘,目瞪口呆看着池云非,有些转不过弯来。

温信阳勾起嘴角,没有解释。

在伞下吃完羊羹,箫棠和池云非又试了店里的抹茶。

淡淡的清新香味里带着苦涩,箫棠品了半天,道:“唔,还是我们的茶叶好喝。”

箫棠自从来了这里,十句里有八句不离“还是我们的……更好”。

池云非拿筷子沾了点抹茶给炀炀尝,炀炀刚吃了甜甜的羊羹,顿时皱脸:“苦!”

老板娘包着头巾,穿着浴衣,在柜台后悄悄打量池云非,嘀嘀咕咕说了一长串。

那会英语的姑娘翻译道:“大婶说他……”她示意池云非,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他长得就一脸福相,一定会否极泰来。”

温信阳点头,冲老板娘用日语说了一声谢谢。

池云非得知后,有些不好意思,便多买了几盒糕点,当做感谢。

几人玩够了回旅馆,用过晚餐便想去泡温泉。

箫棠问:“这和我们的公共澡堂有什么不一样?”

熊烈瞪眼道:“肯定不一样吧?这家旅馆很多年历史了,就靠着这天然泉眼为生呢。据说冬天还会有猴子来。”

“当真?那我岂不是和猴子泡过同一个池子了?”箫棠转头看好友,喊,“云非……”

温信阳正帮池云非贴纱布,免得一会儿水溅上去。池云非微微仰脸,两人离得很近,在更衣室门前显出暧昧的姿势。温信阳的手指滑过池云非的脸颊,两人几乎贴到一处去了,气氛正好,那头箫棠却一直喊,池云非怒道:“叫魂啊!”

“我说池天宝……”箫棠又换了叫法,调侃道,“宝爷,这大庭广众的,你们好歹收敛点吧?”

池云非比了个鬼脸,箫棠摇头进更衣室换衣服,熊烈大喇喇道:“反正谁也不认识谁,我倒觉得无所谓。你啊……”

他跟着箫棠进门,道:“白日要浪上天,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池云非和温信阳被留在门外,炀炀早就光着屁股冲进门去了。

两个有情人互看一眼,禁不住笑出声,温信阳拉了池云非的手,低头在他嘴角吻了一下,舌尖描摹过那柔软唇瓣的形状,仿佛还能尝到羊羹的甜味,还有……

温信阳低笑:“怎么有芥末味儿?”

池云非登时脸红,捂住嘴。晚上吃得蘸料里有不少芥末,他还挺喜欢那味道的。

待泡过一会儿后,之前还说着“和公共澡堂有什么不一样”的箫棠,已浑身酥软趴在池边不愿动弹了。

他头上顶着毛巾,水面上飘着个小桶,里面放着梅子酒——据说是老板娘亲自酿的,是每年夏季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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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烈坐在池边,敞着腿,温信阳挡着池云非的眼睛不让看。

炀炀则在水面扑腾,脸蛋通红,浑身软白细嫩,像只无辜的小羔羊。

箫棠几乎泡晕过去,被熊烈揽着腰一把捞起回房去了,他还特意要给那夫夫二人创造二人世界,于是顺手将炀炀也提溜走了——主要是怕哪天又被弄晕了丢在外头一夜。

熊烈似个奶爸,腋下夹一个,手里提一个,池云非看得嘎嘎笑。

旅馆里人不多,那两大一小走了后,除了隔壁还有女孩子说笑的声音,男汤这边就没人了。

烟雾蒙蒙,顺着假山往外看,四下植被丰茂,虫鸣声带来岁月静好的安逸。

墙边的石灯笼亮着柔和的光晕,将池云非没有伤痕的侧脸照得分外好看。那双大大的猫儿眼湿漉漉的,嘴唇越发柔软滋润。温信阳像是被蛊惑,搂着对方腰身吻过去,没有遮拦的肌肤相贴,带出令人心动的快-感。

他们许久没做了,一来是温将军腿伤未愈,二来是怕池云非情绪大起大落,也怕对方没那个心思。

顶多也就是用手安慰一下。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顺其自然,两人脸上带着红晕回了房间,门刚一关上,池云非便被打横抱起,放在了铺好的床铺上。

老实的日式旅馆,被褥铺在榻榻米上。池云非的浴衣被拉开,露出里面一丝不挂的柔嫩肌肤。

温信阳眼底带着火,声音嘶哑:“怎的没穿内裤?”

池云非偏过头,脖颈都红了:“反正都要……脱……”

后面的话被温信阳克制不住的吻堵了回去,池云非喘道:“等……关灯……”

温信阳叼住他耳朵:“不关。乖,让我看。”

这一夜,隔壁熊烈、箫棠、炀炀睡得横七竖八。炀炀脑袋横在熊烈肚子上,箫棠则一个人睡到了被褥之外,卷成一团,熊烈呼噜声震天响。

而一墙之隔的隔壁,被褥凌乱,压抑的喘息声久久不绝,温信阳背部被抓出道道指痕,是甜蜜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