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礼,道:“此来召见几个入我守正宫的弟子,顺便安排交代一些事宜,不想惊动了道友,还望道友勿怪。”
那道人言道:“原来如此,守正言重了。”
上层众修,若是无事就算廷执也不可能随意来到内外层界,可唯有守正是例外,不过他身为一洲玄首,守正到了自己地界之上,也是必须过问一句的,在打过招呼,尽过自身职责之后,他便打一个稽首,告辞离去了。
张御这化身则是一挥袖,便有数十道清光化为符信,飞去翼空上洲山陆各处。
半天之后,就有十余驾飞舟飞来,并在周围类似泊台的平整石台之上停落了下来。
舱门旋开,十余名弟子自里出来,望着那坐于岛屿中间,被笼罩在清光星雾之中的身影,不觉都是露出崇慕敬畏之色,所有人上来一拜,道:“拜见玄尊。”
张御看了过去,这些人都是明周推荐上来的,以他现在境界,一眼过去,所有人的心思欲念都是在他面前暴露的清清楚楚。
这些人之中,有些是当真为了做事,而有的人则是为了攀附于他,好给自己谋寻好处和出路。
可不管如何想,只要当真肯做好事情,他便可用,若是单论心迹,世上又哪来什么完人?
何况人的思绪欲念是世上最不定之物,今日这般想,明日又会那般想,大可不必去苛求。
他看向其中一人外表大约三十余岁的修士,在众人之中,此人资质最高,道法最为高明,心思也最为活络,正适合做此间领头之人。
他道:“你可是劳诚毅?”
劳诚毅是站了出来一礼,恭敬道:“是,正是弟子,玄尊可否吩咐么?”
张御道:“今日开始,你便是这里值司,负责玉京和翼空上洲的巡查事宜,若是见有裂隙存驻,需得及时上报。”
劳诚毅心中一喜,他躬身一礼,道:“弟子一定勤勉任事。”
张御又看向另一边道:“亢征。”
一名相貌朴实的中年修士站出来,稳稳言道:“弟子在。”
张御道:“你为劳值司的副手,同时盯紧诸弟子所为,若有人趁势胡作妄为,或是勾结外人,我准你先行擒捉。此符便赐了你。”他伸手一指,一道符箓落入其中怀中。
亢征肃然拱手,道:“弟子领命、”
张御这时又轻轻一挥袖,十余道清光落至诸人身上,化为一枚剑形玉佩,道:“诸弟子若是得紧急之事,可持此玉唤我,我自会知晓。”
众人皆是躬身称是。
张御在又交代了几句后,便在众弟子俯身恭送之下,化一道照耀大海的宏大清光,冲入天穹之中,余光久久方散。
……
……
第十七章 正得法名真
清穹云海深处,金庭道宫之内,崇廷执正在此打坐修持,背后一道道柔和金光映照天穹,绽放诸般霞彩。
半晌,他神思归回体内,又用心推算了一会儿,便对着台阶之下的大鼎打出一道金光。
少顷,一道光气聚成的道人身影出现了在那里。
崇廷执看了过去,在座上打一个稽首,道:“长孙道友有礼了。”
那道人语声淡漠道:“找我何事?”
崇廷执道:“下一回廷议,戴廷执当会来至廷上议事,浑章廷执当会多上一人,望长孙道友也至议廷之上。”
那道人显得毫无兴趣,道:“以廷议的规矩,便浑修那里再多上一人也无碍大局,我来与不来都是一般。”
崇廷执听出他的拒绝之意,也便未再勉强,只道:“道友这次可以不至,但再下一回,却当露面,因为那关乎到我辈所谋之大事,尽量不使出得意外。”
那道人只是简单回有一句,“知道了。”
崇廷执这时又道:“青阳之事虽是失败,可这也非是道友之过,何况最后我们所要的东西也是拿到了,纵观大局,不过是小挫罢了,待得谋议一成,便可完我辈之愿了。”
那道人没再说什么,只是对他略一点头,身影便就散去不见了。
张御正身在闭关之时,他的化身则是在内层各处察看各洲如今之情状,每到一洲,他都会召见明周道人举荐上来的弟子。
他近来也是察觉到了,浊潮之泛动,使得各处的裂隙也为之增多,这一定会使得更多外层势力渗透进来,故是他是极为重视此事,每一处驻地的安排,每一个值司任命,都是由亲自来过问的。
同时在他每一处驻地之上都是立了一根玄柱,并且置入了不少章法和章印,这也是方便玄修之间能相互交流。
这里他也是效仿玄府,一些较为上乘的秘印章法需得立下足够功绩才得授予,这般每一个驻地的修士在做事同时还可以得到一定的好处。
他很清楚,自己身为玄尊,虽然可以凭借命令强压下去,可是下面之人一开始或许出于敬畏会用心做事,不敢违逆,可时日一长,定然不可避免的会出现疏忽怠惰,而用了这个方法,因为修士自身也能从中得利,自会变得主动积极一些。
在差不多安排好一切之后,又是一月过去,此刻已是到了大玄历三百八十一年六月中旬,又是轮到廷议再开之时了。
月中这一日,随着清穹之上响起玉磬之声,那一道光气长河再度在云海之上延展开来,而这一次长河之上又多了一人,正是方才被擢为廷执的戴玄尊。
只是这位方入议廷,座次自然靠后,不过虽在众人之下,却是在风、高二人之上,这后面这两位依旧排长河在最末。
而廷议一开始,玉素道人便一敲玉磬,站起言道:“前次我曾说及,为玄法正名一事,只是诸位廷执未曾拿定主意,今我再提此议,还望诸位廷执能下一个决断。”
首座道人缓缓点头,道:“此事延有数月,的确不该再拖延下去了。”
竺廷执神色平静的拿起玉槌一敲,道:“我无异议。”他却是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自己对此事的态度。
钟廷执缓缓言道:“以往之玄法既然有所不妥,那将之废弃便是了。”他同样也是一敲身前玉磬。
崇廷执没有多说什么,一声磬音也是从上座上传出。
在座真修虽然心中各自怀着不同的目的,可这一刻,却都是赞从了此议。
而浑修这边,陈廷执也没有多少犹豫,拿起玉磬就是一敲,那几名玄修暗中都中了浑修的手段,他功行高深,早前也是隐隐约约觉察到了一点。
放在以往,只要玄廷不去拆穿,他也可以当作不知道,因为这无疑对浑修更为有利。
可是现在浑修方才出了不少事,又被法度所约束,若是他不同意,反会被人误以为他有其他什么深意,故他索性就借此撇清干系。
他这一赞同,同为浑修的韦廷执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