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1 / 1)

玄浑道章 误道者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裘学令的名声,他们也是听说过的,他的弟子去外游学,一点也不奇怪,而且詹公毕竟曾做过祭酒的,是有名望的人,他也不可能拿这等事出来开玩笑。

  有人忍不住问道:“詹公,这件事之前为何不早说呢?”

  詹公道:“小儿当时也是察觉到了坚爪部落对都护府的威胁,于是匆匆往回赶,可是回来后,听闻有人已经把这个消息报上去了,并且那人也是懂得坚爪部落语言的,还为此被引荐入了学宫,小儿也就不愿去声张了,生怕有人误会他争名夺利。”

  这时有人义正辞严道:“詹公,这就是令郎的不是了,在都护府大局之前,我等区区个人名声,又算得上什么呢?”

  詹公叹息道:“说得是啊,我也对他说过,事关都护府大事,非是一人之私利,该争便争,不必去计较一己之名。或许两人之间相互交流一下,还可能取长补短,一同更好的为都护府出力呢?”

  詹治同这时出声道:“我听了我父亲的言语,也觉得就有道理,后来在裘师的要求下,去旁听了几次张辅教的授课,发现张辅教的确如他自称的一般,是精通坚爪部落的语言的,但是,也有许多地方可能并不十分准确,这或许是张辅教在坚爪部落停留的时间,并不入他所说的那般长久。”

  有不少人往张御所在之处看去,只是他却是一脸平静,似并没有站出来为此分辨的意思。

  那位洪姓学令一皱眉,神情严肃道:“詹少郎,你凭何敢这么说?”

  现在言称懂得坚爪的人就张御和詹治同两个人,要是他们互相指责,旁人根本没有分辨对错的能力。这只会搅扰众人的判断,于整件事并无任何补益。

  詹治同微微一笑,道:“口说无凭,我今天带来了一个人,一位坚爪部落的小酋首,相信能为诸位解惑,这人此刻就等在门外等候。”

  “什么?坚爪部落的人?”

  在座众人一听此言,无不是大吃了一惊。

  此时立刻有人出声道:“既然是坚爪部落的人,那就唤上堂来一见。”

  又有人斥道:“胡言乱语,罗师教我看你是糊涂了,奎文堂上,皆为天夏衣冠,岂容外邦土蛮落足?”

  “这个时候岂是讲究这些的时候?”

  “学宫的规矩还是要讲的。”

  两人顿时争辨了起来,众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语,有加入进去的征兆,最后还是迟学监出声结束了争论:

  “就让他立于间堂,不踏入奎文堂就是了。”

  这就无有异议了。

  当即就有人吩咐助役下去把人带进来。

  众人皆是看向堂外,过了一会儿,就见自外进来一个穿着硕大罩衣的人,其人来到台阶上后,詹治同主动迎了上去,并对其说了一句拗口的土著语。

  那人听到后,便将罩衣解了下来,露出了自己外貌,只见其隆鼻高额,面上涂着蓝色油彩,发辫上用羽毛缀着,耳朵上串着耳环,眼珠偏向浅黄,皮肤沟壑纵横,他手指关节粗大,整个人看起来健壮有力,有着一股从蛮荒带来的悍勇残暴的气息。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其人在看到堂内诸人,突然双手一合,笨拙的用着天夏的礼仪对着众人一礼,嘴里还说“拜见”、“有礼”这等生硬的天夏语。

  詹治同笑道:“他叫‘扎努伊察’,是坚爪部落的一位小酋首,麾下大约有七八百人的族民,诸位师长若想了解坚爪部落,都可以问他。”

  堂上众人相互看了看,就有一人站出来出声问话。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詹治同口中就是冒出了一连串土著语,那土著听到,当即也是用同样的语言回答。

  在他的出色的翻译下,两人对答之间几乎就没有任何停顿,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两个语言不通的人。

  众人见他们交谈无碍,也是来了兴趣,相继出声发问。

  詹治同则是一直旁充当一个译者,看得出他应付如裕,开口说话的人,没有一人有滞涩阻碍之感。

  堂上不少人都是频频点头,看向詹治同的目光也是满是欣赏。

  他们看重的并不是詹治同的语言能力,而是其人竟然能够在短短时间让这个土著蛮夷接受天夏礼仪,那土著若不是身上这身打扮,几疑就是一名归附了都护府多年的开化蛮人了,这手段就不简单了。

  迟学监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是冷眼旁观,这时看了那洪学令一眼,后者一点头,站起出声道:“詹少郎,这位是果真是来自于坚爪部落么?”

  詹治同微笑道:“如果诸位师长有疑,那可以让扎努带人去他的族民中走一圈,便就一清二楚了。”

  洪学令深深看他一眼,又看了看一旁老神在在的詹公,没再说什么,又坐了回去。

  堂上众人这时都是若有所思。本来为求稳妥,他们还是属意张御的,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这一比较下来,似乎用詹治同更是合适?

  然而到此一步,詹氏父子似还没打算就此打住。

  詹公又是开口道:“听闻那位张辅教不是教了不少学生么,我这小儿也是抽空教了一些学生,不妨叫几个张辅教教出来的学生来,相互和比一比,高下也就一目了然了。”

  有人是知道那些学子背景的,怕惹出什么麻烦,反对道:“这就不必了吧?”

  亦有人赞同道:“我觉得还是比上一比好,这等事再严谨也不为过,再说,就说上句话又能如何?”

  座上一名看去地位也是颇高的老者此时开口道:“比就不必了,几名学子能有多大气候,这里也不是城中的卖艺场所,只我想说一句,我等还在学宫中争论的时候,詹贤侄已是与坚爪部落主动沟通了,孰高孰低,可谓一目了然,我以为这事交给他也是合适的。”

  可他话音才落,一个响亮来的声音冒了出来:“学生以为不妥!”

  老者看过去,见是自己的学生朱安世,皱眉道:“安世,你别又意气用事。”

  朱安世却是脖子一梗,道:“老师,学生没有意气用事,学生只想讲理!”他看向所有人,“学生想说得是,真正的言语交流,绝不是我辈在此一问一答可以看得出来的,更何况与一整个部落交流沟通,那情形更是复杂多变,张辅教他在土著部落中居住数年,也不是只单单懂得言语那般简单。”

  他这一番话,也是令座中一些人仔细思考起来。

  詹公这时微抬眼皮,对座中某个人使了个隐晦颜色,其人立时会意,道:“朱师教这话,恕我不敢苟同,诸位,张辅教是通过自荐进入学宫的,在那部落中数年之久也是他自己说的,真假我们无从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