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下来,此人虽然没有穿戴外甲,可是身上披着神袍,在这股力量的推动下,足以将翁大匠的头颅拍碎。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做到一半的动作却是突然凝定住了。
他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包裹了一层光芒,让他根本无力再有任何动作。
主舱之内有灿烂光芒一闪,张御已是出现在了此间,他扫了一眼,汪中平和舱室之内站立着的所有人身上都被一层光芒所包裹,然而后如牵线木偶一般坐到了此间的座位之上,唯有那个驾驭飞舟的役从还战战兢兢站在那里。
张御也是走到了一边的座位之上坐了下来,他对那役从淡声道:“转向,往南边走。”
那役从慌里慌张道:“是,是是。”
他压下心中的惧意,在玉臣之上一按,飞舟在半空之中一个掉头,就往南方密州所在的方向飞去。
翁大匠这时感觉自己身躯上的麻痹渐去,已是可以活动身躯了,不过他也知道,在这位玄府玄正面前,自己与方才被困时候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他看了看张御,道:“张玄正,我们可以谈一谈么?”
张御淡声道:“你想说什么?”
翁大匠道:“张玄正,你这样的身份的人却亲自来追袭我等,那说明我们身上有你需要的东西,我也能大致猜出是什么,我愿意将我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但是我也希望……”他顿了一下,郑重道:“希望张玄正能以玄正的身份赦免我们。”
相比两府给出的赦状,玄府若出赦书,那才是真的赦免。
两府赦状只是暂时不追究他们,但仍然保有着拘拿他们的权利,并且他们也无法去到青阳洲外,便是去了别处,青阳两府若要追究,一封交通文书就能把他们重新拘押起来。
而若张御这位玄正赦免他们,却是可以真正免去过往所有罪责的,不过这里面自然有前提的,必须是出于某种正当缘由,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这个资格的。
张御不置可否,如果这两人没有犯下太大过错,他自然不会为难,可要是事实相反,那么他是绝不会宽赦此辈的。
至于翁大匠所知的东西,这两个大匠都是普通人,有些事他想知道,就算两人不愿说,他也能有办法问出来。
就在此时,他若有所觉,往舱壁之外看去,就见那里远远飞来了十余驾斗战飞舟,正往他们这里飞驰过来。
那些飞舟到了近处之后,立刻闪烁出了一阵阵芒光,意思很明白,是要求他们停下来接受查验。
那驾舟的役从紧张的看向张御,显是在请问他该怎么办。
张御认得那是锐击军的斗战飞舟,而在这个方向上,如无疑问,那么对方应该是出自北路的舰队,现在正在战时,对方出于谨慎,查验一下也没什么,于是他道:“就在此停下吧。”
役从神情一松,飞舟再前进了一段之后,就在荒原之上落下,而那些斗战飞舟除了两艘尚还停留在半空之中,其余几艘也是一同落下,并将他们所在的这驾飞舟团团围住。
……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内线
待飞舟落定之后,舱门纷纷旋开,并自上面下来一队全员披甲的军士。
那为首的披甲军士走到张御等人所在的飞舟之前,警惕无比的看了看,大声道:“这里的战场范围,舟上的人都下来接受查验,并解释清楚到来此处的缘由。”
他的语气较为严厉,不过这还是因为他看出这艘飞舟上有着玄浑蝉翼纹,应该是青州过来的飞舟,否则早就直接闯进去搜检了,根本不会在外面喊话。
飞舟舱门往旁侧旋转,张御自里走了出来,并持剑站在了舱门口。
那个披甲军士见到他之后,不觉一惊,而后立刻一抱拳,态度恭敬了几分,道:“原来是张玄正!在下锐击军詹校尉麾下军候卢康,见过张玄正。”
随后他又疑惑问道:“玄正怎在此地?”
作为锐击军的一名军候,那天他在方台驻地附近也是有幸目睹了张御与王崇晋一战,印象当真是十分深刻。
可据他所知,玄府的人都是在东面和主舰队在一处,距离这里可是相当远了。
张御道:“我追截几名从密州逃脱出来的紧要人物,并在这里将他们堵住了,此刻正准备带了他们回转。”
卢军候听了他所言,却是欲言又止。
张御不难看出他的犹疑,道:“卢军候到此,可是有什么事情?”
卢军候想了想,再是一抱拳,道:“不瞒张玄正,我们这回其实是奉命来这里接人的,那人乃是一名霜洲人,事先约好了与我等在这里附近见面,所以在下猜测,张玄正所截之人,不定就是……”
张御心下一转念,道:“卢军候可否介意说下此人是何身份?”
卢军候琢磨了一下,来时也没人关照他要保密,而且密州战争已经差不多结束,他们也只是按照事先承诺,给对方一个交代,这里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他道:“这个人在战事发起之前曾给我们提供了大量有用的消息,据说在进攻密州时靠着这些消息攻破了护垒,避免了许多伤亡。
将军也承诺过,会将他设法接了出来,可我们只知道到接人的地点,却也并不知晓他的具体身份。”
张御略一思索,如果是涉及护垒之事,那么这个人倒有可能就是某个跟着翁大匠一起逃出来的密州制院的师匠,毕竟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掌握着这种关键消息。
他道:“卢军候,我所截住的这些人身上藏着不少隐秘,我玄府需先行审问,若是卢军候所言之人就在里面,且又不曾犯下什么过错,那么我会在事后将人交给你们,你们今番回去之后,可以直接将这番话对上面禀告。”
卢军候想了想,倒也未曾坚持,毕竟他本人对霜洲人可没什么好感,这回只是奉命来此罢了,况且张御若是一力坚持,自己这边也没可能从对方手中讨人。
他点头道:“既然是张玄正开口,那在下就如此回去禀告将军了。”言毕,他肃然对张御行有一个军礼,对着四周围的军士招呼了一声,就又带人转身回了飞舟之上。
张御看着他们驾舟缓缓升空,也是转回了到舱之室,并示意那驾驭役从飞舟的继续往回走。
等飞舟到了上空之后,他坐下了下来,看向翁大匠一行人,道:“此前向青阳军府通传内情的人是谁?”
场中先是没有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却有一个声音道:“是我。”
从密州制院出来的人不约而同转目看去,可是随后,所有人都是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