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金命告诉他,对方的心力强盛,无论是斗战的延续力还是力量的强度,都是远远超过他的,所以若不是设法扭曲局面,最后很可能他被先一步耗死。
于是他迅速调整了对敌方案,把原来的一切变化都抛弃掉,而是回到了最根本的老路上。
此刻他通过“歧舌”开始告诉自己,自己的实力比对方更为强大。
歧舌主要用两种方式来对敌,一种是简单的欺己,就是单纯提升自身某一部分的力量。
而另一种,就是在斗战之中不断告诉自己,己强敌弱,那么他的力量会由此一点点增加,如此只要他一直在战斗中存活下去,那么随着斗战时间延续,他也就会变得越来越强大,甚至达到真正超过对手的地步。
而在他每一次斗战之后,“歧舌”会记住每一次的力量极限,在下一次与人交手时候,他就可以直接把自己力量送到这一个高度上,并且可以此基础继续往上推进。
所以每一名对手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他的对手,同样也算是他力量提升的资粮。
他通过“金命”估算了一下,在自身的心光耗尽之前,他足以把力量提升到一个更高的高度上,甚至超过对手。
当然,这并非是没有代价的,如果超出自身承负太多,那么斗战过后,他的神异力量和神异器官都会因此而衰退。
好在这并非是永久性的损失,是可以用一定时日修炼回来的,代价就是付出更多神元,这也算是用透支未来去成全当下。
因为此法对道途不利,所以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他一般是不会如此做的。
可若是在遇到强敌时,能用这种方式来克敌制胜,他自也不会有任何犹豫,因为只有把握住了现在,才有可能去谈未来。
张御虽然在那里遥剑相击,可他也在一直在观察着对手的变化,他发现唐驰的心力非但没有因此减弱,反而似乎在渐渐增强之中。
尽管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但这毫无疑问是一种神通变化。
假若这样的变化可以一直这么维持下去,那么一段时间过后,必将达到一个超出极限的高度,甚至超过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既然对方的手段仅止于此,那么他也不准备再等下去了,抬目看向唐驰,口中言道:“敕……禁!”
……
……
第十五章 更易
唐驰感受着自身心光力量在不断上升着,提升到眼前这个程度,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然而,这还不是对面这个对手的极限,他难以想象对方的心力是怎么修炼到这个程度的。
或许,这位是把大部分的神元都投入到了心光之印中?
不过在他的“歧舌”之下,对方心力再如何强大也没有用处。
现在他们彼此的距离正在逐渐拉近,等到他的力量完全追赶上去,并且形成超越之后,就将会以一个绝强之姿来压倒对手,让学宫所有人看到,他的地位依旧不可动摇。
李姓道人通过玉璧看到这一幕,认为结局已无任何意外了,他道:“真是可惜,那位张道友这一战中已经完全发挥出了自己心力浑厚的优势,并且一度压迫的唐驰无法动弹,把我们摆在眼下的局面中,也不见得能赢他这一战,可惜,可惜了。”
另一名修士道:“是的,他已经做的足够的好了,可偏偏遇上的是唐驰。”
李姓道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叹息,道:“是啊,现在终究不是过去了。”
吴常这次没有参与议论,只是凝视着玉璧,虽然到此一步,他也不认为张御再有什么扳回局面的机会,可是他也知道一个道理,在胜负没有真正分出之前,下任何结论都是为时过早。
此刻场中,唐驰身上的心光渐渐膨胀了起来,并向外绽放出阵阵光亮,而他整个人也是渐渐飘悬上升,这是因为他的心光虽然提升了,却并不等于他能够完美驾驭的了。
可他无所谓这一切,只要力量足够强,那么就无所谓变化了。
而就他在感受到这一切的时候,一个恍惚之间,心神之中似被什么狠狠震荡了一下,本来明显上升的心光好像凝固住了一般。
他虽然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金命”却是于此刻告诉他,这是遭遇到了对手的莫名手段,要他立刻从这里离开,尽量飞遁去足够远的地方。
这是正确的做法,因为无论是什么神通手段,必须在一定的距离内才能施展,若是离开足够远,那么就可以将之摆脱。
而以唐驰的能为,只要反应的过来,实际上不难做到这一点。
可就在他醒悟过来,意图离开遁离之际,那道围绕他的剑光忽然一疾,又一次撞击在了他心光之上,这一次的力量前所未有的猛烈,居然将他硬生生逼停在了那里一瞬间。
可就是这么短短片刻,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张御此时于口中再言道:“敕禁!敕夺!敕封!”
他的语声不大,方才发出就被隆隆心光轰击之声所遮掩,而脸容又掩盖在遮帽之下,外人根本看不见他在说话,可每一句说出,都必然会发生一个变化。
在“敕禁”之言再次说出的时候,唐驰的心光被进一步禁锢,原本随意驱使的力量好似忽然间变成了一潭死水,根本无从挪动。
在那“敕夺”之印被说出之际,他因欺己之言而引动的暴涨的心光陡然消失不见,仿佛一瞬间被一股无形力量夺走了。
而当最后那“敕封”之印到来后,他的心光顿似被套了一层枷锁,骤然从身躯之上消失,整个人从半空之中跌落下来,轰地一声砸落在地表之上。
所幸他离地并不十分高,修士的躯体也远远强过凡人,虽然掉落下来,可并没有受到太重的伤,只是躺在那里无法起身。
此时剑光一闪,一把飞剑倏尔飞至,夺的一声,直接钉在了他的脸颊一侧。
这一剑若是偏移半分,足可以直接洞穿他的脑袋。
空旷的平地之上,只有张御一个人还站在那里,遮帽和衣袍在风中不停飘动着。
此刻观战的众人才蓦然发现,在与唐驰的斗战过程中,他自始自终都是站在原地,一步也未曾挪动过。
学宫中所有亮起的玉璧上这时闪烁了一下,便一起消散了下去,然而这最后一幕,却是深深印入众人的脑海之中,
小遥两眼之中满是光亮,惊呼道:“好厉害!”
嬴姓少女毫不留情的指出道:“苍白匮乏的用语。”
小遥憋了一会儿,最后嚷道:“就是厉害,就是厉害!”
嬴姓少女只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