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远远传递出去,连台地之下瑞光城那些民众也是听到了,不觉发出了震天欢呼之声。
张御抬首看了眼天穹上方,浊潮将尽,也是时候去往天夏本土去看一看了。
项淳这时问道:“不知苏校尉这次来了多少人?
苏芊道:“光烨营此次共来了三万余人,不过只有我带队的三百人才是正卒。”
她看向张御,“青阳军府在观察到有烽火警讯后,便在调遣军兵准备援救,只是因为外海浊潮消,不少遗落在东海之外的都护府都是相继点亮了烽火,再加外敌窥伺在侧,所以一时凑不齐人手,恰好我光烨营完成军务归来,所以就命我们前来接应。”
项淳道:“青阳上洲如此信任贵部,看来贵部战力当是不弱。”
苏芊充满骄傲道:“我相信我麾下的光烨营与足以应付任何变局。”
张御观察入微,能够感觉到,她这一股自信心并非是妄自尊大,而是百战历练,于一次又一次胜利中得来的。
他方才观察过,无论是金属外甲,还是苏芊此刻所披的修身甲胄,都是一种与神袍类似的东西。
看来这个光烨营并不简单。
项淳问道:“请教苏校尉,不知光烨营有何特殊之处?”
苏芊自豪道:“我光烨营乃是凌霄左军三营五卫之一,如今奉命守镇青阳上洲,归青阳军府统领,三百正卒人人皆备‘冲阳玄甲’,持‘裂夜玄兵’,还有玄龙为护翼,足以摧垮高位修士之下的任何正面之敌。”
她随后稍加解释了下,简单点说,就是这支光烨营的军卒内披神袍,外罩玄甲,所谓玄甲,也就是方才看到的金属外甲,不过如今的神袍已非是六十年前的神袍了,并非是从用神明身上剥除下来的力量炼造的,那已经是一种相对落后的手段了。
现在的神袍,由天夏“天机部”辖下各署负责炼造,完全剔除了负面影响,可以全方面提升一个人,甚至其中一些非常稀少的杰作,可以将一个普通人的体格提升到近乎上位修炼者的水准。
而那近万艘飞舟的执掌之人都是不具备披甲资格的寻常营卒,那其中只有千艘用于战斗,每一艘都是携有玄兵,当然这些玄兵也并非是“素义”这一等级的,而其余飞舟,则都是用于运载救援物资和方便转移民众的。
不过关于那头玄龙,苏芊却只是略略提及一句,并没有细说太多,看去不是涉及到什么隐秘,就是有军令勒束,不便外言。
而在了解这些之后,项淳等人也是吃惊无比,这样的阵容几乎就是另一个神尉军了,只是完全没有了以往那些弊端,而且更为强大。
张御略略一思,问出了众人最为关心的问题,道:“苏校尉,而今天夏如何了?”
苏芊道:“天夏自然安在,且比以往更为强大了,不过六十年前的浊潮的确带来不少影响,我们也有了许多新的敌人。”
她抬了抬头,往所有人望去,道:“我知道诸位同袍们有许多问题想问,并急于了解天夏的情形,不过有些东西一时无法解释清楚,我们会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帮助诸位消弭危机,布置勾连渠道,在走时可以带上愿意跟我们走的人返回本土,等你们回到了青阳上洲,就一切都明了了。”
……
……
第两百一十九章 泊舟
苏芊在与玄府一众人等谈过话,就又转去与都府的诸官吏会面。
在她离开之后,项淳对张御道:“玄首,此次到来之人,没有一个算得上是真正的玄修,而且那苏校尉也是语焉不详,这里面是不是……”
张御道:“只要是天夏人,不必太过区分来者是玄修还是寻常人,况且本土望见烽火台后,也是来救援我们了,不是么?”
项淳道:“我只是有些担忧。”
张御看了看他,道:“我知道项师兄在担忧什么,不过例来大势变动,绝非个人之意愿可以违逆,除非能以一人之力改天换地,所幸我辈修士,也并不是无此上进之路,只要道心不移,余者纷扰,又有何惧?”
项淳点了点,感慨道:“玄首说的是,是我心胸狭隘了。”
张御看了一眼在上方盘旋,似在守御这一方疆域的玄龙,道:“回去吧,准备一下,看有多少人要离开东廷,一同返回本土的。”
而另一边,苏芊在面对都府之人的时候,显然就没有对待玄府诸人那么热情了,她本人只是在露了一面,礼貌交代了一些话后,具体的事情就交由自己的副手去与治署接触了。
都护府本还准备给她安置一个住所,不过被她婉言谢绝了。
这倒不是她看不上,而是天夏军中有定规,凡是军中将领,不得命令,不得在任何地方治所内留宿。
她要是不严格执行,那么随营监军有权立刻将她拿下,并令副尉接替整个光烨营的指挥。
所以她与都护众人别过之后,眉心之中光芒一闪,一身优美的银色甲胄就又重新覆盖到了身上,她足下只是一点,飞升上天,就又重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艘银光飞舟之上。
待双足站在了踏台之上,飞舟上有一道门户螺旋状移开,她便走了进去。
到了里面之后,霎时有阵阵气雾飘起,将她整个裹住,片刻之后,她身上外甲如溶解般分开,又一次回到了眉心之中。
再是过有一会儿,那气雾方才散去。
这是为了隔绝各种微小生灵和不属于自身的气光声色,也并非单纯只是为了清理,而是天夏诸军在长期与外敌交战后所总结出来的必要步骤。
她沿着长长的舱道往前走去,飞舟之中有不少军卒和随从,见她回来,立刻靠壁站立,纷纷恭敬行礼。
她目不斜视,一直来到了位于舟首部位属于自己的营舱之内。
这里布置十分简单,除了必要的休眠和坐卧部分之外,只是边门上挂了几个护符和一个坠着长穗的赤色蝉翼结。
她可不像那些军将世家出身的人,非要把自己的营舱布置的舒适惬意,华丽美观,只要简单实用就够了。
她走到舱室中间一个光柱之下,伸手按在了高立案台处一枚弧线优美的白玉之上,顷刻间,就有许多画面映入了她的脑海中。
她现在看的东西,是六十年前东廷都护府最后一次送递来的文卷和名册,里面大部分都是关于都护府上层人士的记载,不过涉及到玄府,却是只有最为简单的名姓和职位,具体信息一概无有。
这是因为玄府是归于玄廷统属,属于礼制上的最高位,但凡玄修的文册,都不是军府或者政署可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