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李青禾上前搀扶住那老妪,移步往宅中去,这个时候,门口那些孩童也是围了过来,好奇的看着他们。
过了雨廊,来到了正堂之上,那老妪唤了一声,有一个健硕老者自里大步走了出来,他打量了几眼,露出一丝惊容,对着张御郑重一礼,道:“可是邹先生之子么?”
见到张御这么年轻他倒也不奇怪,因为事先见过李青禾,知道这邹先生之子是玄府之人,修道人都是青春常驻,不能从外表分辨年龄的,说不定比他年龄还要大。
张御还有一礼,道:“正是。”
李青禾道:“先生,这位就是吴老。”
吴姓老者是个爽朗之人,语声洪亮,他笑一声,请了他们正堂之中坐下,又令人摆上各种时令瓜果和茶水,蜜饯甜点,满满当当堆了一桌。
他道:“当年我到东庭时是一个船夫,只有一身力气,后来征兵,就当了一个士卒,洪河隘口一战之十分惨烈,我有幸回转之人,只是后来东庭内乱,府中不再理会我等生计,一家小儿读书无门,多亏了邹先生的资助后来才能一个个出人头地,这份恩情无法用钱财衡量,我吴家自我以下立下规矩,以后不管先生有什么用得着,招呼一声,我吴家出人出力,绝不含糊。”
那老妪在旁用拐杖一点,附和道:“要的,要的。”
张御微微点头,道:“好,那便如此说定。”
吴姓老者见他应下,非常之高兴,道:“好好,先生是爽快人。先生是来取那东西的吧,失陪片刻,我去给先生拿来。”
说着,他站起身来,转入屋中,不一会儿脚下生风走了出来,手中托着一个灰玉石匣,摆在了案上,并道:“记得是大玄历三百六十年五月……”
说到这处,他顿了一下,那老妪却是立时接口道:“初四,初四那天。”
吴姓老者道:“对对,初四那天,邹先生寻到了我,说是把这个托我保管,说是可能日后他的后辈来取,若是六十年中无人来取,随意处置便好,如今六十年将近,先生能寻过来,并交托到先生手上,我也可放心了。”
……
……
第两百六十章 取光照返生
张御将那石匣接了过来,见此物表面光洁,看去浑然一体,没有任何缝隙,但上面却是有着常人难以见到的刻符。
这是某种特殊的自创性文字,他一眼就辨认出来,这东西确然是自己养父留下的。
吴姓老者道:“邹先生告诉我这是一个匣子,但是这东西就是一个玉块,我亦不知该是如何打开。。”
张御点点头,开启这东西对对他来说非常简单,他伸手在上轻抚了几下,玉匣上面便焕发出一阵清濛濛的光亮,似乎是在回应他。
吴姓老者见到这等景象,不觉面露欣慰,道:“今日终是物归原主了。”
张御待到其上光芒逐渐消退,自己意识已然不受隔绝,于是入内一探,立时便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不觉心中微微一动。
吴姓老者东西交出去,终于放下了一桩心事,他道:“当年小老儿受了邹先生的资助,张先生既是他的后人,今日登门,且不可就这么走了,好歹也要在小老儿这里住上几日。不然小老儿心里也过不去。”
张御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无论在哪里,都是不碍他观览那些书册。
而且这到底是一块玉,这位过去有一段时日过的并不如意,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将此物卖了,依旧妥善保管了这么多载,这个情面他该是给、
吴姓老者听到他应下来,非常之高兴,他立时招呼唤了外面几个孩儿过来,让他们去把自己在城中为吏的小孙子寻来,又让他们把周围的近邻请来,准备张罗一桌宴席,那些小孩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欢呼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在港口为吏小孙子的吴镇宁也是赶了回来,也是接连感谢张御三人,说这自己祖父长久以来的心愿终于完成了。
这次宴请吴家将之摆在宅院的开阔平台之上,但四边和上方是一个可以开阖的琉璃顶棚,既可遮挡海风,又能观览外间。
这里是白气山,坐在此间,正好可以看见到对面山上的云烟一般的白气,蒸腾飘绕。而另一边,则可以远瞰燕喙湾旁的明州城。
而案上则是鱼肉鸡鸭俱全,还有堆叠的肥牛肉,烤羊肉,各色海鱼海蟹,新鲜的瓜果蔬菜也是围了一圈,一张圆桌上的菜品高高堆起,几乎没了空隙。
严鱼明看着慢慢一桌子菜,顿时食欲大增,他虽然是修道人,可并不会摒弃各种身为人的各种感官,偶尔也会一逞口腹之欲,他道:“观老人家一家现在的情形,好似还算不错?”
吴姓老者呵呵笑了笑,道:“自从张玄首打通了与天夏本土的联络之后,东庭的时日是比以往好多了。以前……”他摇了摇头,道:“不能比,不能比。”
那老妪也开口道:“哪里比得了哟。”
严鱼明来了兴趣,道:“哦?吴老还记得张玄首?”
“当然记得了!”
吴姓老者说起这个也是来了精神,道:“当年要不是张玄首将那些叛贼和异神击杀,听闻瑞光城就被异神给夺去了,那我们朝明城的人还能讨得了的好?”
这时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道:“说起来,当年送张玄首离开,小老儿也去了,只是离得较远,没见到尊面,引为遗憾啊。”
那小孙子吴镇宁笑道:“这事爷爷每年都要嘀咕上几句。”
吴姓老者不服气道:“嘀咕又怎么了?没有张玄首,就没你爷和你爹,又哪来的你?”
吴称平哭笑不得,只能哄着道:“是,是,阿爷你说得都对。”
吴姓老者这时似想到什么,道:“说来我有一位伯祖早年也在玄府,不过自我一家渡来东庭之后,就再也未又联系了,也不知如今如何了。”
吴镇宁心思一动,道:“爷爷,张先生两位不就是玄府中人,可否一问?”
吴姓老者有些犹豫,麻烦别人违背他的意愿。
张御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若是一位修士,查问起来并不难,不知吴老这位伯祖叫什么名字?”
吴姓老者叹道:“早年还记得很清楚,不知道为何,近来就是想不起来了,或许是老朽老了。”
严鱼明道:“吴老,这位后来没来寻过你们么?”
吴姓老者没说话。
吴镇宁则道:“我爷爷是被我这位伯祖养大的,虽为兄弟,实则情同父子,后来这位祖宗见我祖父成人,就安心去修道了……”
吴姓老者开口道:“我祖弥留之际,托我打听找寻这位兄长,若是他成仙了,那也罢了,不算我人间之人,可若……也算知道个好歹,也能给他修入族谱。”
张御点了点头,若是逐渐忘却名姓,那这位极可能是一位真修,因为玄修对于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