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没有动用神性力量的机会,也就是替代原主的时候稍微动用了一点,现在猛然爆发出来,力量立时到达了第三章书的层次。
但是那些雇募军却是一点不慌,他们在外宿与邪神神裔厮杀,与上宸天修道人对抗,与神异生灵斗战,战斗经验何其丰富,遇到的这个层次的敌人也不在少数,自有一套应对的方法。
随着场中阵势散开,其中两个披上外甲的金属巨人立时向前冲出,另外两个则是位于后面,负责遮掩的同时也是防备其人逃脱。
而另外三十余名雇募军则是形成一个包围阵势,将一根根灵性锁链向着屠岸灵扔了过去,便是无法制敌,也能对其形成干扰。
屠岸灵在这群雇募军的配合攻势之下一下变得非常狼狈,神子也不是天生什么都明白的,需要去学习,需要去认识,比如他就是空有力量,但没有任何斗战经验,所以根本就不是这些老辣雇募军的对手。
很快他就压得失去了还手之力,并被灵性锁链牢牢捆缚住,再也动弹不得。
从事文吏见到安全了,便自后方走了出来,看着道:“屠岸灵,神子?”
屠岸灵身躯一震,双目之中神采黯淡下去,惨笑道:“果然是暴露么?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从事文吏没有回答。
屠岸灵叹道:“算了,不重要了,不过我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天夏之事,可能请求赦免么?”
从事文吏冷笑道:“那这具身躯又是哪里来的呢?”
屠岸灵沉默下去,他道:“不管如何,我家人是无辜的。”
从事文吏道:“你的家人若是不知你的身份,那么他们也是受害之人,我们自是会加以甄别的。”
屠岸灵像是卸脱了什么心事,一下放松下来,道:“这我就放心了。”他又抬起头,道:“何从事,请照顾好我家人。”
从事文吏感觉不对,正要再说什么时,却见其人头颅一低,再看之时,已然无有声息了。一名雇募军上前查看了下,对他摇了摇头。
“自绝而亡么?”
从事文吏微微皱眉,不过并不妨碍他完成此事,自绝了反而减少了许多麻烦。
他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将手尾处理干净后,就回转到了洲治衙署,待面见辰左后,说事已然办成。
辰左问道:“为何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从事文吏道:“本来我们是打一个突袭的,不过这个人似乎有修道人口中的灵性感应,我们才一靠近就发觉了,只能强攻,不过我们事先布下了包围圈,没让此人逃走,
辰左道:“有伤亡么?”
从事文理道:“没有。那些雇募军很老练。”
辰左道:“没有伤亡就好。那些雇募军安置好了么?”
从事文吏回道:“安置好了。这些人也都是干了几十年的雇募军了,从无毁誉之事,而且都是签了契书的,没有办法将此透露出去,每一个人属下也都是给足了好处,足够他们养老了。”
而在此刻,朱郡某一幢不起眼的屋舍之内,一个本来瘫躺在那里的男子忽然睁开眼睛,随后慢慢从榻上坐了起来。
屠岸灵道:“幸好,幸好。”
无论是洲府和玄府都不知道,极少数神子只要事做好完备的布置,是可以舍弃原身,再度转移的,消耗的只是神性力量。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只选择一个寿数有尽的寻常人。
他站起来,忖道:“需得尽快离开这里了。”
这一次天夏虽然没能拿到他,但是天夏方面明显有鉴别神子的方法,他哪敢在这里久留,决定逃去偏僻之地先躲藏起来,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在靠近洲治衙署的一处驻垒之内,孙从事有些心神不宁,他是有一定敏感性的,总觉得辰左安排自己住在这里,很不正常,恐怕别有什么目的。
他关照了一下身边随从,道:“去和门口守卫说,说我要见监御使。”
那随从走了过去,很快又回转道:“从事,守卫说为了从事安危考量,若是要见监御使,还请先递书。”
孙从事暗道:“果然如此。”
按照正常流程是应该如此,他虽得大摄委派,但这一次大摄并没有给他什么特权,所以他不能随意与监御使往来,除非监御使主动寻他,或是得到了洲牧同意。
不过他也只是试探一下,一般来说这只是小事,底下守卫都是会通融的,现在却阻拦他,那说明事先得了关照了,那肯定是有事!
他关照随从道:“让赵玄修用训天道章联络监御使。”随从得令下去,过了一会儿,转回言道:“从事,那处没有回应。”
孙从事笃定道:“无碍,我们等着。”虽然没能交通上,可他的意思已然传递出去了,就看对面愿不愿接了。
大约一刻之后,门外有声响起道:“孙从事可在么?我奉监御使之命,请孙从事前往衙署一行。”
孙从事笑了笑,站起道:“我们走。”
……
……
第两百五十三章 归故溯旧观
孙从事来至监御使傅相所在,与之见过礼后,后者对他言道:“昨天晚上城里出事了。”
孙从事心中一动,本能感觉这事与他被阻拦在宿处有关,他道:“敢问傅监御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傅监御使道:“朱郡太守屠岸灵在衙署之内遭遇袭击,因故身亡,除他之外,无一伤亡。”
孙从事一惊,一郡太守居然在自己的衙署遭遇袭击?那些驻卫干什么去了?可是后面那“无一伤亡”四字,却是令他感觉到了古怪。
这事怎么想都是不合情理的。
他道:“不知原因为何,可曾查清了么?”
傅监御使道:“从下面报上来的呈书看,是这位屠岸太守以往收藏的一件神异力量物品出现了问题,才是导致如此。”
孙从事无比确定道:“这是借口!”
傅监御使道:“确然是借口,这个人很可能是神子。”
孙从事一怔,随即忍不住道:“为什么?”
傅监御使缓缓道:“辰左这个人我了解,能力出众,但却是对名声太过看重,不允许有任何污点,尤其是他麾下的官吏许多都是经他之手提拔的,这个屠岸灵便是。
现在他可是升迁在即,要是出现这等事,若问他一个识人不明,他也无疑辩驳,而给人压一压,便可能无法挪动,若再过个几年,可未必再有这个机会。。”
孙从事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他身为大摄身边的从事,对这个事情他倒是能理解的。
不过这件事他们推断的出是如何一回事,找不到证据的话,他也是不能出去随便乱说的,就算回去也不能这么讲。
傅监御使道:“我找你来并不只为了这件事,纵然辰左做得有些激进,但是没有任何人受伤,这件事具体如何,还有待查证,但现在我们面对的还不仅是这个问题。”
孙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