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册,也是道脉相传之物,欲去上层,必修此册。
以目前她的法力要参修此法还差些许,这不是心神修行上不过关,而是法力修行上还差点了火候,但若是去了上层,借助上层的清灵气机,却是能相对容易过去了。
一般来说,不是廷执,是很难将弟子送到上层的,就算那些云海潜修的修道人也是如此,这一回邓景分明就是找了这么一个机会,让她可在上层停留一段时日,进而借此机缘过一个紧要的关卡,接下来修持乃至突破上层境关就相对容易一些了。
她深施一礼,道:“师恩深重,弟子谢过老师。”
邓景笑了一声,道:“你操持了俗事这么久,这也分了你不少心神,此也本就是为师该补偿于你的。那信神我已是封存在了白枝之中,暂时无法脱去,你待手中事机了结,便可持我符去往上层了。”
聂昕盈应下,再是一礼,就自走了出来。
待了外间之后,她立刻给原尚台去了一封书信,陈述这些事机,并建言彻查诸方天机院。
现在不能确定这信神在别处有没有信徒,要明白此事,就需将一十三洲、四大府洲的天机院都是查上一遍,还有外层天机工坊也不能漏掉,此中还需要各地玄府加以配合,这个举动是非常大的,非需要朝府和玄廷下令不可,
这封书信到达原尚台后,诸位大摄也是对此异常之重视。
天机院的技艺的泄露,很可能会对军事和民生造成影响,若是恶意,那么后果不堪设想,而且信神的被抓不知道会不会引发什么变动,于是立刻下密令,让各洲军府严加防备,若有变乱,即可镇压。
同时又找了魏宗匠询问技艺泄露的后果。魏宗匠却认为问题没那么严重。
他言天机院的知识技艺何等之多,所有大匠只能掌握自己擅长的一部分,其余不涉及自身的不被允许知晓。
光以成为信徒的大匠来说,能奉送出去的知识技艺不过是微小一部,且关键是天机造物的强大在于天夏拥有大量的掌握知识的群体,以及有庞大人力物力为依托,光是知晓技艺没用。
诸位大摄虽然认可他之言,可也没有放松,因为谁也不知道敌人是什么样的,保不齐就拥有近乎于天夏的能力,故他们也是将事机和处理建言拟了一份呈册,呈送上了玄廷。
清穹道宫之中,张御身为廷执,自是立刻得有了一份呈报,他看完之后,立刻与诸廷执商议了一番,随后玄廷下谕,内外各洲宿所有守正驻地即刻配合洲府搜查可能存在的异神及其信徒。
依靠训天道章的传讯速度,再加上各地玄首镇守配合,所以仅是过去只是短短半天,就将内外各洲宿天机院及附属之地都是搜寻了一遍。
而这一番查下来,发现内外各洲宿皆是无有这等信神渗透。
这般看来,玉京天机院应该就是信神始发地,许是其还没来得及传播信仰就被发觉了。但也有可能其本来就没有这个打算,毕竟玉京天机院造物技艺水准最高,造物大匠的数目也是最多的,想要获得什么,只需要设法从别处邀请大匠前来,或者直接调取别处造物技艺观看就是了。
也就是安小郎这般独树一帜,游离于玉京造物体系之外的工匠,才没办法从他手中直接获得技艺。不过天机总院早就有将安小郎技艺拿到手的意图,这次的事情应该是信神因势利导,才得推动下去的。
可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
张御心下认为,恐怕正是由于进来守正宫全面增扩力量,导致了这个信神有些坐不住了,生怕自己被暴露,所以才开始这等急切动作,原本其完全是可以继续等下去的。
这么看,这个异神似乎带着一种完成任务的迫切,很可能在其背后存在着某种攀附。
这时他心中忽然生出了一阵感应,心下微动,略作思索,唤了一声,道:“明周道友。”
明周道人现身一边,躬身道:“廷执有何吩咐?”
张御道:“我有一同门近来或至上层,你待我招呼一下。”
明周道人道:“明周知晓了。”
而在此刻,聂昕盈在处置好手中之事后,她收妥了那一根白枝,便就拿动了邓景给予她的法符,随着一道宏大白芒散发开来,就化为一道光柱,带着她往上层而来。
……
……
第两百六十四章 形变灵难藏
随着身前那柔和光芒散开,聂昕盈发现自己踏足在了一处馥郁芬芳的平原上,脚下是片片花瓣,氤氲玉雾四溢流淌。
她只是站立了片刻,就觉周围有一股清灵之气渗透入肺腑之中,只是稍稍呼吸,便觉身躯轻盈,气息也是顺畅了许多,精神也是一振,好似浊尘杂念都是为之洗净。
她站立了一会儿之后,收定心神,正要寻觅去处,却见前方不远处有光芒一闪,一名道人出现在了那里,对她一个稽首,道:“可是邓玄尊门下高足聂道修么?”
聂昕盈还有一礼,道:“正是,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明周道人笑了笑,道:“我乃清穹上层接引道人明周,负责招呼往来尊客,此番受清穹道宫张廷执之所托,特来迎接聂道修。”
聂昕盈是知道张御如今身为廷执,执掌守正权柄之事,早前她朝张御玄机传书,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此刻轻轻吸了一口气,道:“那就劳烦明周道长了。”
明周道人道:“聂道修客气了。”他当即唤来一部由飞鹤牵引的飞车座驾,请了聂昕盈坐了上去,而后唤动车驾飘空徐行。
聂昕盈在车上转目一望,见两边清风徐来,时不时有天女仙禽飞过,天花纷舞,周围云海涌动,仙音萦绕其上,确然是出尘脱世之所在。
半刻之后,车驾便在云海之上清穹道宫门前停落下来。
聂昕盈下了车驾,见这座道宫极为对称,连同左右两边的瓦片,屋脊上的金铜灵镇,还有下面的垂挂的紫铜铃都是对应的半分不差,若是从中沿一条中线分开,可以发现那就是一模一样的两边,连细微差别也没有。
她不禁一笑,“果然是张师弟的居处。”
不过虽然她早知道张御乃是廷执,见看到这处气势磅礴,且又高渺出尘的道宫,心中却也生出了一种颇不真实之感。
自己熟悉之人,居然已然成为了整个天夏执掌最高权柄的修道人之一,而在感觉之中,当初同门分别似过去根本没有多久,若不是这事真的发生了,她是根本难以想象的。
明周道人似能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