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1)

案藏玄机之血色情怨 费克申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黑雾,像是烟一样升腾着,越来越浓,周围有什么?仔细看什么也没有。难道就是雾?不对呀!这里哪有这样的天,再说还是黑雾,从来没见过。她紧张起来,浑身流着冷汗,想走,走不动,想扭过头不看这恐怖的雾,可不行,脖子都转动不了。她只好闭上眼睛,等了几分钟,睁开眼睛,那黑雾还在那里,像是在嘲笑她。她是个胆大的女人,又很有些好奇心,于是,就静下心来:“你也想吓唬我?”仔细看看,那黑雾变了,变成了一张人脸,熟悉的脸,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你是谁呀?慢着,让我想想。噢,想起来了,就你还敢变成这副德行,看老娘不撕碎你的脸。”她说着,就伸手过去,去撕那黑雾的脸,可她抓了一个空,险些从床上摔下来。“我可真傻。那是雾呀!”她刚嘲笑着自己,那黑雾的人脸凝结起来,渐渐变成一张狰狞的、人肉的脸,他狂笑一声,突然就凑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里面是白森森的獠牙。她从没见过这么巨大锋利的牙齿,所以当那牙齿向她咬来时,她大叫一声,醒了。

  梅兰英醒了,马清水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人在清醒时总要思考,虽说有的人能像做气功一样,停止思考,但又没有睡觉,真是好功夫。睡觉时也和清醒时一样,人们要做梦,因此,她做梦和梅兰英几乎在同一时间并不足怪。不过,罕见的是她们的梦是那么相像,虽然据说宋朝大文豪苏轼就和两个人做过同样的梦,但在现代这种事少得多了。这个梦就好像两个人在一起聊天一样。她也看见了黑雾,不过,里面掺杂了些灰色和黄色,很恶心,也就更令人恐怖。还有这雾变幻的人脸,明明是张女人的脸。女人是恨女人的,虽然很多女人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其实,她们更想说女人也没好东西,甚至包括自己。那血盆大口比男人的要小一些,只是獠牙同样尖利,也一样大。更让她受不了的是,那牙齿咬进了自己的脸,那张自以为美丽的脸,她痛得大叫起来,醒来才知道,不过是那只该死的猫不知为什么挠了她一下。她慌忙起身,亮起灯,一路小跑地进了卫生间。

  镜子里是她经常顾影自怜的脸,有些姿色,但绝不是像她认为的那样有沉鱼落雁的杀伤力、羞花闭月的摧毁力。上面有一道浅浅的伤痕,是猫爪挠的。“不会留下疤痕吧?白天得去趟医院了。”她很是懊恼,“这该死的猫!”那张脸突然又浮现出来,她打了个冷战,接着一股恨意涌了出来,“好!走着瞧!”她简直是在咬牙切齿。

  陈婉芬得意起来了。她成了正处长,接替了何梁。公司、机关、企业和打仗时的军队一样,正职倒下去,副职顶上来,当然并不一定死人。不过何梁是真死了,和在战场上一样,陈婉芬举起了盒子枪,侧着身子一挥手,喊道:“同志们!跟我上!”就这样当上了财务的一把手。

  对她,不,对所有当官的人来说,第一件事就是要感谢领导,并听听领导的指示,这种指示可不是能摆在光天化日之下的。

  “你来了?工作还适应吗?”马清水满脸堆笑。他说话的声音和笑声都活像个猫头鹰在叫。职工们一听到这个声音,都不寒而栗。陈婉芬当然不在乎这些,这个女人到底怕什么,还真让人捉摸不透。

  “还行吧。都是过去的工作,熟。”陈婉芬笑着说。

  “嗯。那就好。”马清水看着陈婉芬,沉默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今天是个晴朗的日子,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东北的风带上了寒意,但在屋子里是什么也感觉不到的,只有耀眼的阳光像刺刀一样,刺着人的眼睛、玻璃板、墙壁。阳光下的静默让人心情舒畅,马清水似乎也陶醉其中了。可陈婉芬是个实际的女人,她心里焦躁起来。“他要什么都不说,我可怎么工作?”女人是爱抱怨的,也因此会生出恶毒的想法,她真的开始仇恨这个肥胖、高大的马清水了。

  马清水似乎察觉出这个女人不怀好意的思想,他开口了:“财务工作虽然是有原则的,但听从领导、服从领导也是原则之一,而且是最重要的原则。是不是?”

  “那当然。”陈婉芬利落地回答道。这次她说的可是真心话。

  “这是第一。第二呢……”马清水似乎在犹豫,其实不是,他说话就是这么个方式,吞吞吐吐,任何事好像都难以启齿一样。

  “要为领导分忧呀!哎!我这么多年担任领导、一把手,这样的干部真是凤毛麟角呀!虽然很多人有这个意愿——这种人是越来越多了——可就是帮不上忙,干着急。财务这个地方是最能为领导分忧的了。你……”他看了一眼陈婉芬,这个女人做出一副上刀山下火海的表情,让马清水颇为感动。

  “好了。就这些吧。这是原则,至于技术性细节,就要靠你这样的专家啦。”他笑着站起身,向外走去。经过陈婉芬时,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捏了捏。陈婉芬受宠若惊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不禁一阵脸红耳热。她知道马清水是个风流鬼,可又觉得自己没有和他好的可能,就笑了笑。

  两天后,这个小事精明大事迟钝的女人才理解了马清水话的真意,当然如果不是仔细查询账目的话,她还是理解不了。

  她财会业务的水平是很低的,可这笔烂账,夸张地说,只要会数数,就知道这个泥潭太肮脏了。烂账、坏账倒还好,那些白条、账上的钱不翼而飞,没有账目能和现实的钱财对上号,这简直是散发着毒气的泥潭,接近一些,就会窒息而死。

  陈婉芬害怕了。这个女人没有受过封建教育,对儒家等理论的理解超不过《百家讲坛》的探讨深度,因此,她不懂得什么叫愚忠,什么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她只知道吓得浑身冒冷汗,双腿颤抖不已。她恨不得大哭一场,可她也知道就是哭坏了嗓子,也解决不了问题。在这危难时刻,她忽然想起了家里的那个智多星。“我怎么忘了他呢?”她纳闷地想,心情也好了起来。

  智多星叫孙昌胜。人们常说,夫妻应该互补,他和陈婉芬真正地做到了这一点。首先在外形上,陈婉芬是个胖女人,而他瘦得像只猢狲,完全符合他的姓氏;在外貌上,陈婉芬虽然胖,但五官周正,仔细看她还有些风韵,而孙昌胜则是尖嘴猴腮,其貌不扬,当时陈婉芬的父母反对这桩婚姻,就是因为这未来的姑爷长相太成问题;说到智商,陈婉芬简直和傻瓜差不多,而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