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他严肃地看看古洛,伸出手去,和古洛握了握,说:“我不认识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知道,知道。”古洛忙说,“买你们烟丝的人多吗?”
“不多。本地人很少有人抽这个了。农民抽,可人家自己种烟。”
“那怎么还经营这个?”
“还是有抽的呗。再说,我们这里烟叶出名,外地来的,常到我们这里买。”
“那个人也许是外地的,你没印象?”
“如果是近期的话,就是外地的,我也有印象。我这人别的能耐没有,记人还行。”店老板说。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也能看出他准确地在表达着他绝没有吹牛。
“嗯。有没有人买得挺多,比如一大包了什么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种人。”
“多么?大约有几个?你认识他们吗?”
“有两三个吧。我不认识,可里面绝对没有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嗯。我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时间在这里买的,当然去年啦,或者挺早时候的,你也不用说,就说说这几个月的。”
“嗯。不多。我想想……大约有两个,不,三个,买得挺多,都装了一大塑料口袋。头一个是一月份来的,第二个是三月份,最后一个是六月来的。”
“嗯。谢谢你了。”古洛客气地说。
他出门后,问小徐说:“邮局在哪儿?”
“前面就是。”小徐往前一指,古洛顺着一看,果然有绿色的邮筒在人行道上。
“你以刑警队的名义找一下他们的领导。”古洛走到邮局门口时,对小徐说。
“行。”小徐先古洛一步,进了邮局。
古洛没想到这个邮局还真不小,有许多柜台在办理业务,在窗边放着几张椅子,古洛走过去,坐了下来。这时,他觉得是那么舒服,感到疲劳正在从他的身体里流逝。
邮局的领导是个女的,年龄不大,黑红色的皮肤,很利索的样子。
“我想请你们查查一月、三月和六月份有没有人邮寄烟丝?要是没有,就再查查其他的几个月,反正是七月前的。寄到哪儿?谁邮寄的?寄给谁?你们能知道的,都调出来。”
“好。”她没问二话,就进到柜台里面,找了一个坐在电脑前的工作人员嘱咐了几句,两人就都盯着电脑。
邮局办公室里很静,没有多少顾客,职工们也埋头干着工作。乘这个机会,古洛走出门外,掏出了烟。小徐跟了出去,古洛递给他一支。“我不会。”小徐说。
古洛把烟放到自己嘴上,点上火,吸了一口,看着街道上的人群。其实他是视而不见,出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吸烟,而是想休息一下他疲乏的身体和过于紧张的情绪。小徐看他没有别的事,就走了进去。
一支烟没抽完,小徐就叫他了。
那个邮局的女人手里拿着几张纸,古洛接过来,看了看,是他要的东西。
“一月、二月、三月、四月都没人寄烟丝。五月有一份寄给龙乡县的,还有就是六月。”
“知道了。谢谢你们。”古洛抽了一口烟,拿过邮寄单据仔细看着,心里很高兴。
胡亮是个厚道的年轻人,待人不仅质朴,而且很有同情心,也就是说,他是个好心眼儿的人,对任何人都一样,当然对古洛、他的老师就更好了。他知道古洛最近身体不太好,又是胃病,又得了高血压,神经官能症也很严重,所以,当他接到古洛从方城县来的电话,顿时愧疚得无地自容,幸好旁边没有人,要不就要将他当做高血压病人送医院了。
“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胡亮真的在埋怨古洛了。当然,他知道古洛会支吾过去的。
“噢!知道了。大地路三十号的赵顺家,还有龙乡县。好,我会把指纹和画像给他们发过去的。你赶紧回来吧。要不,师母找我要人,可怎么办?”胡亮不由得可怜起古洛的爱人了。
“什么?你居然忘告诉她了?那我去说说。”胡亮放下电话,还来得及苦笑一下,然后,叫来了一个刑警,把他记录的纸给了他,让他赶快处理。他自己则去了古洛的家。
古洛没有回家,他到了市局。胡亮昨晚把好消息告诉了他。大地路的那个赵家没有问题,那个赵顺在方城县待过,知道那儿的烟好,每年都让那儿的亲戚给他寄烟丝。画像也立刻就在龙乡地方电视台播了出去,但画像毕竟是画像,一来和本人并不像照片一样符合、好认;二来也需要时间,因为龙乡县也是个不小的县。可指纹对比却立刻就见了效。“人长这张脸有什么用?只要有手指头就行了。”龙乡县刑警队长教训下属说。
指纹的主人叫吕和义,外号小义,是县城城关镇的人,从小就不学好,打架斗殴,后来就是调戏妇女、入室抢劫,无恶不作。十八岁时就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在狱中,失去了双亲,他是独生子,出狱后,这里没有了亲人,对他而言,就是没有了牵挂。他没有回来,据说在省城混呢。烟丝是寄给他远房亲戚的,他亲戚再寄给他。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警察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解释很简单,这是亲戚家在给他送礼,因为这里有个年轻人想去省城打工,托他介绍工作。可后来却没去。“白瞎了那些钱了。”这个亲戚很小气,因为他的家很穷。
“他住在省城哪儿?”
“哎呀!我还真留着地址呢,那时候我说要给他寄烟丝,他就把地址给我发到手机上了。让我看看!”这个年届老年的男人居然很会用手机,他找出了地址。
如此有成效的结果当然让所有的人都喜出望外。李国雄忙说:“让他回来!”
就这样,古洛一下车就赶到了胡亮的办公室,不是他没风度,而是胡亮让他一起去那个吕和义住的地方调查。
这是过去的房子,大概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盖的,红砖楼房,六层。吕和义住在一层,他当然是不会在家了,古洛和胡亮通过居委会找到房东。
“他搬走了。”房东一脸横肉,有五十多岁了。
“什么时候?”胡亮问道。他和古洛都感到好运似乎到头了。
“五月十号。他交完房钱就走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
“谁知道?”
“嗯……对了,这小子还有个对象,好像是在哪个……我想想……在长白酒楼当服务员呢。”房东虽然长了一副杀人犯的模样,但却很配合公安工作。
“知道叫啥吗?那个女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再看一眼,是他吗?”胡亮把画像再次拿给他。
“不用看,就是他。其实,电视上的画像我也看到了,就是没认出他来。你瞧瞧,我这眼神儿。”他笑了笑,嘴角向下耷拉,更凶狠了。
运气似乎又回来了。胡亮先找到酒楼的值班经理,这是个漂亮的女人,穿着一身深色的、板正的制服,可以看出这个饭馆还是比较讲究的。
“这……我们这里好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