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1)

案藏玄机之致命记忆 费克申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脾气可大了。”他经常小声对部下说,还要心惊胆战地看看周围。

  “不要下结论!说那个黑大汉是凶手,我们也要找到证据,在没有过硬的证据下,我们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古洛严厉地说。李国雄没敢再顶嘴,只是说:“小秦,你和我去。”说着,他就往外走,那个姓秦的刑警跟着他。

  “算了,还是我去。”古洛突然说,同时挥挥手,示意胡亮跟着他。

  “那我们呢?”话音未落,李国雄已经后悔了,他完全成了一个任古洛驱策的下级了。

  “你……”古洛认为有他和胡亮就够了,他是个除了喝酒和吃美食外,对所有的事物都俭省的人,“我看,你是领导,去看看别的案子,目前暂时不需要你。”

  李国雄鼻子几乎气歪了,但除了歪了鼻子外,他没有任何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古洛和胡亮扬长而去。最可恶的是,那个年轻的胡亮还故意回头冲他笑着。从这以后,李国雄就常常成为胡亮的笑柄,虽然他始终领导着胡亮。

  昨夜的黑云并没有随着天亮而走到哪里去,它或者它们静静地停留在天空上,不断地加深着颜色,偶尔闪几个电火花,如同从黑色的群山中奔驰而下的闪光魔鬼一般。雨点时不时地掉落下来,光线昏沉沉的,像是要入夜了一般。在这种天气下,没有人会有好心情,而且敏感的人会有一种没有着落的感觉,神经衰弱者甚至会感到莫名的恐惧。

  “这叫什么天儿呀!”胡亮发着牢骚,用京腔说。

  “李国雄对倪雅芸的案子还没查完。”古洛没有听到胡亮在说什么,半自言自语地说。

  “对。除了目击证人,他都查了。”

  “我们要找她的那个所谓对象。”

  “那个人?有意义吗?”胡亮立刻后悔不该这么说。

  “有没有意义,谁知道,但有必要。”

  “排除法?”

  “也可以这么说。就是那个黑大汉的嫌疑定到百分之九十,我们也要查。”

  “这可不太经济呀。”胡亮笑着说。

  “可能吧。但这是例行程序。”古洛也笑了。虽然天气不好,但表面看他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其实,他心里已经烦躁到了顶点,不过是忍住不发作罢了。

  他们先到了倪雅芸家,找到她的醉鬼父亲。这个意志薄弱、从无恒心的人,却能始终坚持对酒的热爱。今天他的理由是:“这个天,不喝酒干啥?”心里还补上一句:“姑娘都没了,更得喝了。”

  古洛毫不客气地对那个懦弱的女人说:“把这些玩意儿都收了。”他指指矮桌上的酒和花生米。酒鬼翻着眼睛看看古洛和胡亮,没说什么。

  “你女儿的那个对象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古洛问道。

  “叫什么?我咋知道。他配不上我姑娘……”他打着嗝,眼睛直直地看着古洛。

  “知道多少说多少,别跟我打哈哈。”古洛严厉地说。

  “你咋的?你想咋的?你当我怕你们警察呀!你们不过是些黑狗子。”

  “你再胡说!”古洛做出一个让胡亮想不到的动作,以后他再也没见过。古洛抓住酒鬼的头发,猛烈地摇着,勃然大怒道:“你这个混蛋给我听着,死的是你女儿,虎毒不食子,就是畜生野兽也要护着自己的孩子,你也算是人?也算是父亲?说!你给我说实话!你这么在意女儿的前程,会不知道她的对象是谁?胡亮你给我收拾他!”胡亮一把就捏住酒鬼的脖子,后来,那个脖子上就留下了紫红色的印记,脖子的所有者用两个星期的怒骂才让这不光彩的生理现象消失。

  酒鬼的酒醒了一多半,他也像是刚醒来一样,愣头愣脑地看着古洛。十秒钟后,他的眼神里透出了恐惧。“我……我喝多了。”

  “现在少了吧?”古洛问道。

  “嗯。”

  “说!”古洛一回头看见那个可怜的女人站在门口,就放缓了语气说,“你也说说。我们要抓住杀你女儿的人。”

  “他叫艾昔昔,在银行工作。”倪雅芸的母亲说。

  “你瞎说啥……她……老娘们儿就知道胡嘞嘞。他那个……叫啥……我们不知道。”

  “你这个没心少肺的东西,那是姑娘的一条命呀!是咱们的骨血,是我身上落下的一块肉呀!你为了几个酒钱,就包庇他?你还够那两撇吗?”这个受了一辈子气的女人终于爆发了。丈夫被这奴隶的反抗搞糊涂了,居然一句话都没接上来。

  “好,就应该这样。”古洛赞美着,“是他给你们的钱,让你们别说的?”

  “他的那个爹,那个死东西可阴了。我们这口子就好这口,他就说,以后没酒喝就找他。”

  “他父亲叫什么?在哪儿工作?”胡亮又振奋起来。他眼睛闪着光,看了一眼古洛。

  “叫艾祖兴,是拖拉机厂的。”女人回答。

  “他给你们多少钱?”

  “五百块。”

  “什么?就五百?”胡亮大吃一惊,虽然他当时的工资不过五十多块钱。

  “不是这么回事儿。他儿子也没杀我们姑娘……”女人说。她的情感转得那么快,让古洛大吃一惊,她却没有一点儿愧色,反而是理直气壮地回答。

  “对,你骂我啥都行。我是没出息,养不起这个家,可我就惦着我姑娘,如果真是他们干的,我会亲手杀了他们。可,不是他们呀。我敢保证。所以……”

  “所以,你就收下了钱。明白了。你,还有你,为什么说不是他们干的呢?”

  “他们已经黄了。他那个爹不同意,小伙子还和他争了好些日子,但那个老头子挺顽固,我姑娘也不耐烦了,就跟那小子断了关系。这次她死了,那小子哭得很厉害,觉得对不起我姑娘。他爹就来这里,说当时都怨他,留了些钱给我们,还让我们催你们破案。”女人说。

  “心肠不错嘛。”古洛说。

  “还行,主要是他儿子爱我们姑娘。”

  “那倪雅芸是怎么跟他说的?”古洛一边很感兴趣地问道,一边拿眼角瞟着那个酒鬼父亲,这个倒霉的家伙正用手揉着头皮。

  “说有对象了。撒个谎呗。我姑娘说他们家太势利,那个爹一定要让儿子找个门当户对的,就是跟他结婚了也没个好。”

  “门当户对?他家是干什么的?”

  “就是工人家庭,没啥。可他儿子是大学生,我寻思这门当户对也就是找个有学历的。”这个女人现在头脑清醒得很。

  “嗯。”古洛沉思了一会儿,表示可以理解。那时学历已经显现出它的重要性了,当然还没有完全进入现在的学历社会,古洛要想一想才能接受这个现实。

  “那这么说,给你们钱是同情你们了?”

  “我想是吧。他说,养个孩子不容易,都这么大了。再说,孩子和他儿子还有那么一段感情……他还哭了。”

  “仁义呀!”酒鬼好不容易插了一句。

  “给我拿条湿毛巾来,你这头发有多长时间没洗了?”古洛脸上泛起厌恶的表情,看着右手掌。

  “谁知道?有一个多月了吧。”倪雅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