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巡逻的士兵的报怨声蕊儿忙闪身进入旁边的一条小巷子慌乱中却踢到一物脚下一个啷跄差点扑倒在地。就着月光一看却是一个全身黑衣的人依墙坐于血泊之中一动不动想必不知何处受了伤却死在了此地。
蕊儿急着回苏府也未多看等士兵走了过去便往小巷外奔去。然刚走出两步听到身后一声极轻的呻吟声。
蕊儿愣了愣原来那人尚未死去。回过身走到那人身边蹲下身轻叫道:“先生。”
那人又极轻地呻吟了一声。
蕊儿肯定了此人尚活着低头见他胸口略偏处插着一把短刀短刀直没刀柄伤口处仍汩汩冒出鲜血。如再不设法救治只怕性命不保。轻声道:“先生这刀我得帮你取出来否则你会死你忍一忍。”
那人听了她的话竟慢慢睁开双眼抬头看向她轻轻点了点头。只是他头散乱遮住了大半边脸无法看清他的面目神情。
蕊儿撕下裙子下摆又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抖了些在布料上。左手握住刀柄极快地将刀拨出。鲜血直喷而出溅了她一身。右手迅将上了金创药的布料堵住伤口双手牢牢压住。
那人在刀拨出的一瞬间痛得全身一僵硬是咬紧牙关强忍着没叫出声来。
蕊儿所带金创药乃以前父亲所配十分灵验没一会儿的功夫伤口便不再有血流出。才松了手又撕下些衣物为他裹了伤口道:“这药十分灵验你不会有生命危险了。我还有要事不能多加耽搁你自己保重。”
那人一直盯着她的脸象是要永远记下眼前之人一般见她把余下的金创药塞在他手中便起身而去望着她的背影道了声:“谢谢。”
蕊儿停了停回头轻轻一笑算是应了然后急后往苏家府奔去。
拍开苏家府大门家丁见白日离去的蕊儿这大半夜地独立于门外又满身满手的鲜血惊得急禀苏德胜夫妇。
苏德胜夫妇二人披了件衣服便奔了出来见蕊儿衣裳破烂又满是鲜血大惊。
张氏如连珠炮一般问道:“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一人回来?络儿呢?你是不是伤到哪儿?怎么会一身的鲜血?”
蕊儿早奔得有上气没下气待喘了口气忙将出城被堵苏络受伤被困之事说了一遍。
苏德胜听了后大怒“没料到大哥果然不顾兄弟情份了我这就找他去。”说罢就要往门外冲。
“不用找了我自己来了。”只见苏德全带了大队的官兵于门外涌了进来。
“苏德胜见他带着官兵撞了进来知是来意不善拉下面道:“你把络儿怎么样了。”
苏德全皮笑肉不笑地道:“他杀了官兵我只是例行公事将他暂时囚禁等候听审。”
苏德胜事先已听了蕊儿说了这事见他如此说法忙道:“如不是苏文带的官兵伤他在先他如何能杀人?”
苏德全冷哼一声:“哪有人伤他在先?是他脾气暴燥几句话不中听便了脾气动上了手打杀了人。你平日教子不严才犯下如此大错你还是先自己反省一下吧。”
苏德胜恼得双目如要喷火一般一拍桌子指着他道:“你这要么就是苏文胡乱编排要么就是你血口喷人。”
蕊儿见他歪曲事实小脸气得白上前道:“大舅舅此事的确是官兵动手在先伤了络表哥络表可为了自保才不得已而为之。”
苏德全斜了一眼蕊儿“一个女孩子说的话怎么能当真?更何况是只顾自己不管家人死活的小丫头。”
苏德胜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骂道:“你枉为人长辈为了自己的权势不惜牺牲自己的亲外甥女伤自己亲侄儿。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苏德全见他如此说法脸上再也挂不住阴阴地道:“这是丞相的意思你敢违抗丞相的旨意吗?”
苏德胜厉声道:“你就知道拿丞相来压我十五年前你拿丞相来压我不顾朋友之情带兵诛杀了楚家二百余口。为了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我痛恨自己到现在。”
苏德全“哼”了一声道:“我也是奉命行事当时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能怪楚俞不识事务我又不是没劝过他他却将我臭骂一顿他执意如此我能奈何?”
苏德胜将牙咬了又咬道:“那婉娘呢?”
苏胜全如被人踩了尾巴一般暴喝道:“住口休再提那事。”
苏得胜哑着声音道:“好不提那件事为何这次又不顾血脉之情。”
苏德全也暴燥起来道:“我如不念血脉之情我何须在此与你多言?还有一事我一直未对你说明诛杀楚家逆党的那一晚有人向我禀报说有人向楚俞飞鸽传书那飞鸽传书之事想必是你所为吧?我如不顾手足之情你今天还能站在这儿与我说话吗?”
苏德胜冷冷道:“我说为何那晚你等行动如此快捷原来知道我飞鸽之事。你既然知道了我不怕对你承认是我放的鸽子只可惜仍未能救得他一命。”
苏德全的脸色越加阴冷“你有时间想以前的事还不如想想你现在的处境。”
苏德胜冷笑道:“你此话何意?”
苏德全也没了耐性“这联姻之事是铁板订钉的事你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丞相有令蕊儿没到金国前你哪儿也不能去了就在这儿呆着吧。”说着指了指蕊儿“如果她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和苏络也就别想走得了关系到时别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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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难以放下
蕊儿苍白的小脸越加白如白纸楚家那二百多口的血案果然出自舅舅之手。脑中一片漆黑摇摇欲坠闭上双眼强自忍住好一会儿才睁开。平静地道:“大舅舅既然这事因我而起自该由我来解决你放了络表哥也不要为难二舅舅。”
张氏一听忙将蕊儿拉在身后“你小孩子家胡说什么。”
苏德胜指着苏德全道:“你休想带走蕊儿。”
苏德全冷哼一声“这可由不得你去与不去这还得看蕊儿的。”
蕊儿当然明白二舅一家安危压在了自己身上拦住苏德胜和张氏于他们耳边道:“如果现在闹将起来只怕是鱼死网破没一个得好还不如蕊儿先去二舅舅另行设法搭救络表哥和蕊儿。”
苏德胜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自己怒上心头便失了方寸还不如一个小女孩来得冷静蕊儿所言极是以苏德全今天所来的气势硬拼是难以讨到好何况苏络还在他手中只能见步行步另寻他法叹了口气轻点了点头。
蕊儿冷冷道了声:“走吧。”连舅舅二字都省去了。
苏德全命人看实了苏德胜夫妇方带着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