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抵达缅甸的大部分都是较为强壮的青壮年男子。
虽然萧如薰也通过各种方式从各地收集年轻女子入缅甸给缅甸的大量剩男婚配,但是那也不会改变缅甸大部分人口都是适合服役的青壮男子的局面,而就萧如薰自己在缅甸的仁义之名,一声令下,十万军队都凑不出来吗?
沈一贯千算万算,也算不出缅甸镇的真实实力到底在什么地方,他们知道萧如薰能打,知道萧如薰会统兵练兵,但是他们不会知道缅甸的发展潜力有多大。
萧如薰和沈一贯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调和的可能,沈一贯一心想要杀了萧如薰,萧如薰也一心想要杀了沈一贯给那些惨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眼下是不打就不能活的局面,他们可以歪曲事实,说萧如薰是叛逆,萧如薰也能通过大规模宣传的方式反唇相讥,将他们伪善的面目揭露出来。
不仅如此,还要大曝光,玩舆论战,不仅曝光沈一贯逼君退位,更要把正德皇帝的死给扣在他们头上,不管是真是假,就要往他们头上扣,让全国舆论大哗,让他们自己怀疑自己,自己混乱起来。
如此,萧如薰就能打着奉天讨逆的名号,打着救出朱翊钧的名号进行师出有名的北伐。
和平演变是不可能了,只有用最原始也是最方便的方式,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沈一贯的老巢就是浙江一带,浙江南直福建这一带也是江南士绅集团的老巢,他们的根据地,萧如薰现在都忍不住的想要看到沈一贯知道自己的老巢被毁掉之后是何等的痛苦了。
地方军队不可能是镇南军的对手,那若是地方士绅拼死反击呢?
打土豪分田地真是一个好口号。
均贫富也是一个好噱头。
你说我是叛逆,我也说你是叛逆,以讨伐叛逆和从犯的理由做这种事情,真的是无话可说的。
复仇的烈火在萧如薰的胸膛中熊熊燃烧着,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也不想管那么多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沈一贯生不如死。
当然,在此之前,还有不少事情要去做。
在萧如薰的期盼下,连着三天,船只都是顺风顺水的,航行速度极快,一下就越过了山东进入江苏北部,期间船只被检查了几次『路引』,但是萧如薰看到了,船主给那些官员塞了几笔银子,就过去了。
在山东境内的时候,萧如薰还看到了一大票往北边运送粮食的漕运船,吓的船主直接把船开的远远的停了下来,愣是等官船全部走完了才敢继续往前走。
萧如薰又和老船工打听,得知这都是被逼的,漕运河道大多数平缓,但是路过水闸的时候也会有倾覆或者船破的危险,而船只受损粮食沉底是要追究责任的,于是就有军汉想馊主意。
他们把一些破船故意往一些好端端航行的商船身上凑,只要磕碰到了就说是商船毁了漕运船,非要他们赔钱,不赔钱的话就抓走。
幸好,这一次没遇到不讲理的军汉,看那些船的样子,好像非常着急往北边送。
第四天晚上,船队遇到了一小批水匪试图打劫,被正好轮班守夜的萧如薰等人三下五除二收拾掉了,船主对此大为感激,还请萧如薰等人吃了一顿肉。
第五天,虽然有些小波折,但是船只终究没有停下来,终于,第六天拂晓,船队抵达了此番航行的目的地镇江。
萧如薰四人深深的感到自己的幸运,下船离开之前,对船主表达了深深的谢意。
“你们不是关中难民吧?”
船主忽然露出了有些神秘莫测的笑容。
萧如薰眯起了眼睛,身后三人面色一变。
“我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了,像你们这么壮实、身手还那么好难民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看你们的本事,估计是军伍中人吧?”
萧如薰开口问道:“船主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只是说一下而已,我走南闯北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情没遇到过,大家自是有缘,路某人谢过四位好汉出手相助了!”
船主朝着萧如薰等人拱了拱手。
萧如薰心头一松,便也朝着船主拱了拱手。
“多谢!”
七百九十一 再遇陈龙正
镇江府是个人口大府,由南往北看,是京杭大运河的枢纽之一,由东往西看,也是长江水道的港口之一,这样便捷的地位让镇江府具有很好的发展商业的潜力。
在整个江南,像镇江府这样的地方很多很多,富庶的商人们带着万贯家财在这里做生意,吃喝玩乐,过着人间天堂一般的生活,要是按照原本那个世界的历史轨迹来算,一直到五十多年以后,这种纸醉金迷的舒适环境才会结束。
因为满清打来了。
崇祯皇帝在京师绝望的上吊而死的时候,这儿依然夜夜笙歌纸醉金迷,哪怕清兵南下了,这里依然在进行着最后的狂欢。
他们实在是太有钱了,太富裕了。
因为他们基本上不用交税。
想让他们交税的人都被他们干掉了,哪怕对方是皇帝。
在这里可以主导一切的不是官府,而是士绅豪强,本地豪族,他们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之前,萧如薰对这个时代的江南还不是非常了解,抵达缅甸之后,他派人到江南做生意,通过一些基础的接触,才算是了解到了江南尤其是东南沿海一带的情况。
惊人的有钱。
只能如此形容了。
因为有钱,所以可以培养更多的脱产读书人,因为有钱,可以疏通关系让这些代表他们利益的读书人送到中央政府掌握权力,因为有钱,所以可以让商税收不上去,因为有钱,所以更有钱。
而他们,就是沈一贯政府的金主。
更之前,山西的那群死人,是上一届政府的金主。
正是这些人,把隆庆开关以来大部分的白银都给吞掉了,后来,便宜了满清。
萧如薰在港口寻找缅甸的船只,还真别说,一眼望去至少看到了三条缅甸的船只,这足以证明这五天里,朝廷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南方来,南方还在悠哉悠哉的过日子。
可是再过一段时间,就不会了。
萧如薰领着三人沿着码头沿岸找缅甸船只和从缅甸来的人打听消息,结果没走几步路,就听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跟你们说了要小心一点!这里的东西很珍贵的!弄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萧如薰愕然停住脚步,一扭头,看见一个棒槌正在对着一群搬运大货箱的人指手画脚。
“都说了,这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