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这等誓言从你等嘴里说出来,简直就是玷污上天!滚回去告诉许朝和刘东旸,本督要在城头上看到哱家父子的人头!而后你们开城投降,本督保全刘东旸许朝二人之性命!”
男子一脸惊喜的直起了身子,整张脸因为眼泪和鼻涕的缘故全是灰尘,一个劲儿的磕头谢恩,让魏学曾老大的不痛快,一挥手,不满道:“马上离开这里!告诉他二人,行动越快越好,否则,万一出了变数,可别怪本督不尊誓言!”
男子说着就要走。
“等等!”
男子惊骇欲绝的回头看着魏学曾,却看到魏学曾把一叠银票丢在了地上:“这里是三万两白银,是本督从军费里抽出来的,你拿回去告诉刘许二人,如果有摇摆不定之人,就拿银子收买,许给游击将军的职位,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懂了!”
男子连忙扑在地上把银子收拾好,而后连滚带爬屁滚尿流的回到了城下,又悄悄的摸回了城内,而后,一系列的行动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与此同时,哱承恩和哱拜听着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以及手中的三万两白银,是又惊又怒。
“父亲,我早就说过,汉人都不可靠!一个个的狡猾奸诈,把反叛视作寻常事!简直可恶!这两个人要是不除掉,早晚是个祸害!父亲你还不听,现在可好,若不是儿子事先留了一手,我们被人砍了脑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哱承恩对自己父亲相信汉人的做法相当不满意,自从他当年买肉包子被汉人骗过之后,他就不再相信汉人了,他一直觉得父亲和弟弟相信汉人的行为很傻很天真。
哱拜却是一脸颓然之色,颓丧道:“难道,真的是天要绝我?承恩,要不然,我们投降吧?”
哱承恩一听这话就愣住了,他看着衰老的父亲,一脸的不可置信——我的亲爹啊!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对吧?你是在造反欸!造反!这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自古以来哪个造反的家伙不是事先抱着掉脑袋的决心在做?汉人不是流传着一句话,叫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吗?既然要干掉脑袋的大事,就要舍得一身剐!
你老了,活不了几年了,就算被杀也无所谓了,可是你儿子我风华正茂,还有大把的钱和大票的女人没有玩够啊!这花花世界教我如何舍得?
你要是不想闹事,一早就认怂别和党馨对着干不就好了?你要是不和他对着干,一个巴掌拍不响,党馨又能把我们怎么着?欺负狠了我们上个折子奏他一本,就说他破坏投诚之心,让明皇去解决,党馨能讨得了好?
你既然要造反,就要一条道走到黑!不能投降,手里握着兵马才有资格谈判,你要是把兵马交出去了,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到时候汉人说杀就杀,你连哭都没地方哭!
“父亲!我们干的本来就是掉脑袋的大事,你得手里有兵有城池才能活下去!投降的话我们一定会死!一定会死的!!”
哱承恩竭力劝阻。
“那刘东旸和许朝不也是造反了?他们为什么要投降?”
哱拜心思如一团乱麻,智商急剧下降。
“父亲!他们是汉人!是汉人啊!我们不是汉人啊!本来就不受信任,现在更是如此!他们投降了还有活路,我们是一点活路都没有啊!我们要想活,只能死死守住宁夏城请求外援!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啊!父亲!汉人的一句话,我们也很值得学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不能和汉人走在一条道上!!”
哱承恩一句话把哱拜说醒了,哱拜悚然惊觉自己是蒙古人而不是汉人,刘东旸和许朝投降了,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还有活路,而自己这一家子,绝对没有活路可走!
惟今之计,只有死抓兵权死守城池!否则,绝无活路!
哱拜的眼神逐渐变得狠厉起来,盯着哱承恩,怒道:“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哱承恩更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学习汉人,先发制人!联合土文秀和宠弟,带人一起把刘东旸和许朝给杀了,再把他们的亲信给杀掉,把城内兵权完全掌握,咱们才有活路!这两个叛徒不想让咱们活,咱们就先让他们活不下去!”
哱承恩的脸上肆意流淌着惊人的恶意。
哱拜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子,一度萎缩的身体重新挺直,这是极其危险的信号。
“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承恩,点兵,老子亲自带队!!”
四十 哱承宠游说周国柱
四月初八晚,月黑风高夜,许朝和刘东旸在府内密室中商议着如何不引人注目的杀掉哱拜和哱承恩哱承宠父子,结束哱家的势力,然后裹挟全城投降,以及哪些人是必须要杀掉的,比如土文秀就一定要杀掉,这个家伙不杀掉,肯定会想办法为哱家父子报仇,这是他们两人不能接受的。
“我可以去找周国柱来联合,他手下有三千步卒,我的手下还剩下三百马队和两千步卒,你手下还有炮队,全城的火器都在我们手里,只要周国柱倒向我们这里,我们就占据了优势,包围哱拜的府邸,然后杀了他们,大事成矣!”
许朝很冷静的进行分析。
刘东旸点了点头:“那么,事不宜迟,你马上去联系周国柱,劝说他和我们合作,我去调兵带人围杀哱拜父子,成败在此一举!”
“嗯!成败在此一举。”许朝伸出了手:“事成,共富贵,事败,死无葬身之地。”
刘东旸伸手握住了许朝的手,结成生死同盟。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哱拜已经派了他的儿子哱承宠来到了周国柱的驻军大营里。
周国柱正在为叛军的前途而烦恼,城池被围的水泄不通,屡次派人出击都被打回来,城内两大势力相互之间并不安稳,自己这个第三方势力相当的尴尬,唯一友善的就是哱承宠,但是哱承宠好歹还是哱拜的儿子,而自己却是被裹挟叛乱的。
正在烦恼间,有人来通报,哱承宠来了。
周国柱连忙派人迎接,很快,哱承宠就掀开营帐出现在了周国柱面前。
“宠兄,那么晚了,找我有何事啊?”
哱承宠四下看了看无人,靠近了周国柱,开门见山:“前来请周兄共举大事。”
“大事?”周国柱觉得有些滑稽,眼下的情况,谁还不清楚,他还能做大事?于是便疑惑地问道:“大事?什么大事?”
哱承宠压低声音开口道:“周兄你知不知道许朝背着我们大家派人出城去找魏学曾谈投降的事情?”
哱承宠冷不丁爆了个猛料,把周国柱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他要投……”
周国柱的话没说出来,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