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6 章(1 / 1)

汉祚高门 衣冠正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边,不独是因为宠爱,更是喜欢郎君待她的态度和蔼又随意。可是公主入门后却让她处境发生变化,眼看着原本郎君身边诸多侍女都一一去了别处,更让她担心自己的去留问题。

“瓜儿愿意服侍郎君,这一世愿意,下一世也愿意……”

沈哲子笑着伸手擦掉小侍女眼角的泪水,拍拍她肩膀笑语道:“这一世我们才过了多少年岁,下一世太远。你的心意,我自心知。好了,回去休息吧。养好了身体,过几日同我一起去会稽。”

小侍女刚一离开,兴男公主后脚便进了房间,板着小脸坐在沈哲子对面:“我几时话语强硬?你又怎知我内里是个心善的温婉娘子?早先你可不是这么说!凭什么不要我为难你的娇美小侍女?”

沈哲子却不知兴男公主居然将自己与瓜儿对话听去,闻言后便有几分尴尬,继而讪笑道:“我自然知道公主心善宽厚,早先所说只是一时激愤的气话而已。早晚都要坦诚相见,同居一檐之下,我怎会不知公主内里底色如何。”

“沈维周,你真是鲜耻!”

公主听到这话,脸色顿时羞红,跳起来关住房门,才又返回来恶狠狠道:“你真偷看过我换衫?”

“夫妻间事,哪能言偷。你若是不忿,我让你看回来便是。”

说着,沈哲子将衣襟一扯,却没听到公主呵斥声。再看去,只见这女郎正盯着书案上自己刚写的内容看。他顿时便有几分羞涩,连忙用衣袖遮挡住自己的墨宝。

“哈,吴中玉郎是吧?”

公主指着沈哲子哈哈一笑,满脸不屑状:“大概你也不敢让外人看见你这墨迹吧?你是闭着眼、不对,你是用脚涂抹出来的吗?”

“尺有所短!司马兴男,你不要太过分!”

沈哲子也知自己这墨宝实在有碍观瞻,但被个小女郎如此羞辱,实在让他不能忍受。虽然字是丑了些,但仔细看也是能认清楚的!

兴男公主闻言后还待要讥讽几句,可是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沈牧的大叫声:“青雀,青雀!开窑了,你快来看啊!”

0210 沈窑精瓷

听到沈牧的叫嚷声,沈哲子起身来打开房间门,便听那家伙在庭中叫嚷:“这么热的天,你关了房门……咦,公、公……唉,真是失礼,我稍后再过来!”

沈牧正叫嚷着,旋即便看到站在沈哲子后方的公主,再见沈哲子前襟有些凌乱,仿佛陡然被掐住脖子的公鹅,低头转身疾行而退。

见这家伙如此作态,房中两人哪还不知被误会,公主丢给沈哲子一个白眼,然后便行出来,顿足一喝:“站住!”

沈牧听到这话,原本脸上些许促狭笑意连忙收敛起来,他自知这两人在房中也不至于能做什么事,如此姿态还是有心要沈哲子尴尬。可是面对公主,心内却总有些犯怵,不独因为对方的身份,更因为沈哲子大婚后第二日自己便作女装绕庄行了几圈,再面对公主,便有几分羞赧,毫无大伯子该有的威严。

“伯子既然来了,何必要急着走。我与夫郎只是闭门言些琐碎家事,倒不知伯子寻维周有什么事要谈?”

在旁人面前,公主板起脸来倒也有几分威仪,全没有在沈哲子面前的刁蛮姿态,大概也算是女子天然而有的禀赋。

沈牧耷拉着脸转回来,待见沈哲子略有幸灾乐祸的眼神,更觉汗颜。他先对公主施一礼,瓮声瓮气道:“我于家中向来无状惯了,倒让弟妇见笑。我来寻哲子,倒也没有什么急事,只是家里瓷窑开窑,打算邀他同往一观。”

沈哲子听到这话,精神倒是一振,急忙发问道:“可是马方马老丈守的那一窑?釉色如何?是青是白?”

“这哪能得知,我也是心里好奇,才来寻你去看一看。这一窑所耗财货十万巨,我倒要看看能烧出怎样不同寻常的器具!”

沈牧早年被沈哲子安放在砖窑场,对于陶瓷行业也颇有涉猎,深知一窑瓷器的成本,十万钱简直匪夷所思,因而有此好奇。

“二兄稍待片刻,我与你同去!”

沈哲子也迫不及待想看到自家瓷器坊耗费大量人工物料烧制出的成品,回房后披了一件风裘,然后便往外疾行。

“我也去!”公主站在门后,低声说道。

“同去,同去!”

沈哲子摆摆手,示意公主去房内换衫,还不忘加上一句:“以后你再讥笑我笔法,再不带你出门!”

“哈哈,玉郎妙笔,不逊卫张,我哪里又敢讥笑。”

公主闻言后又是大笑两声,然后唤过侍女进房去换衫。

沈哲子行入庭中,便见沈牧对他挤眉弄眼:“伉俪情浓啊。”

“不必羡慕,我父已经传信来,要我过几日陪你去会稽贺家议婚。”

沈哲子笑着拍拍他肩膀说道。

沈牧听到这话后神色却是一苦,如今他虽然不再痴迷于那位吴兴菡萏,但自己房中美姬诸多,一个人逍遥快活,半点也不想找个高门正妻来管束自己。片刻后便行到沈哲子面前,苦着脸低语道:“青雀,帮帮我啊……”

“你也不必求我,我从乌程返回时,叔父已经交待我,你若再推诿,打断腿送去会稽。议婚后归家慢慢调养,不耽误大婚就好。”

“你们好狠!”

听到这话,沈牧神态更是忿忿。还待要说什么,却见公主已经从房中行出来,便连忙闭上了嘴巴。

一行人出门上了牛车,往瓷窑行去。

路上公主突然一拍脑门,继而笑语道:“刚才只顾欣赏青雀新趣笔法,都忘了问你,你去会稽做什么?怎么没听你提起?”

沈哲子闻言后脸色又是一黑,大概这一污点要被公主拿来耻笑半生了。

“我去会稽可不是游玩,太多事情要做。”

这话倒也不假,早在年初入都之前,他便打算往会稽一行。只因要入都备选帝婿,耽搁至今。归乡后忙完大婚,又运作商盟之事,到了现在总算抽出时间来。

带沈牧去会稽贺家相亲议婚只是小事,除此之外,尚有更多事情。比如早先攻打严家时救出的那些难民,他只托付葛洪去为人诊治,总不好一直不管不问。还有会稽与吴兴水道勾连的问题,荒地开发,最重要的便是徐茂已经联络京口故旧,走海道运送来了一批流民,也需要安置。

虽然这些事情都有人来打理,但沈哲子统筹全局,总要去看上一眼,心里才能形成一个具体的规划。

“不是游玩,还要带着你那大病初愈的小侍女?我也去!”公主闻言后便又说道。

沈哲子笑语道:“我本来这几日行前问问你要不要同行,只是车船劳顿,担心你吃不消。”

“这有什么吃不消?我不还是从建康来到你家!”

听到沈哲子答应她同往,公主才又笑起来。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