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31 章(1 / 1)

汉祚高门 衣冠正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候都是应有之义。

可是让沈勋有些受不了的是,他在陪伴阿母的时候,往往会遇上洛中其他人家家眷来访。每每这时候,沈勋便想抽身而去,却不被阿母所允,只能继续无奈作陪。可是他对那些帷阁妇人话题是完全提不起兴趣,根本就懒于去听。

那些各家眷属,往往会携子女同来,沈勋便要负责接待他们。若是少年郎还倒罢了,沈勋可以跟他们讲讲学府求学轶事,不着痕迹炫耀一下自己于学府威名,或者带他们欣赏一下自己的器杖珍藏,逛逛府内马场、射堂,再加上去见一见阿秀等堂兄弟们,也算能应付过去。

最让沈勋感到头疼的,还是各家跟随长辈来访的女郎们。这些小娘子,一个个娇滴滴的,请她们骑马较射完全就是白费力气,讲起学府轶事她们也不感兴趣,却偏还要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追问不休,实在让人烦躁不已。

特别有一次,平原华氏家人来访,沈勋又被安排陪伴华氏小娘子。那小娘子相貌如何,沈勋已经忘了,但至今想起仍怀余忿,当他讲起学中轶事,那小娘子居然劝他要自爱惜身,不要伤了自身而让长辈担心!

这实在是太过分,那小娘子根本就不知沈二郎在学府是一个怎样存在!哪怕馆院之中最骁勇善战之人,也没有胆量还未开战便如此小觑他会必伤!

所以沈勋当时便怒了,耐心消磨殆尽,只是遗憾这小娘子不是男儿身,不可角力竞勇,但当时沈二郎也放言让那小娘子可随意指派壮力家人下场较技,看看能否伤得到他?男儿志力,岂可轻侮!

那小娘子自知失言,掩面泣去,从此后便不再见。这也让沈勋找到一个免于此类烦扰的好方法,想要评价他沈二郎技艺如何那也简单,先选自家壮士角力一番。若连一战的勇气都无,还是乖乖闭嘴,勿为厌声!

如是几次,他家阿母便也不再热衷让他陪伴,沈勋便乐得自在,每日骑马习射,务求拘令解除后再现身人前时,技艺上能有一个令人惊艳叹服的长进,让那些馆院同窗知道他沈二郎绝非虚度光阴,仍能领袖于同侪!

人若能精诚专心于某一事物,时间则也变得不太难捱。沈勋整日泡在射堂,渐渐地心情反倒变得平静起来。

这一天,他仍在射堂习射,刚刚射完一壶箭,便见堂弟沈纶正摇头晃脑行来,沈勋笑呵呵道:“麒麟来得正好,我听我家六郎与蒲生说你常在府内笑我不如阿爷远甚。早几日去寻你不见,今天正巧,你来,咱们两人较技,我纵然比不得自家阿爷,难道还收拾不了你这小子,看你还敢在外讥我!”

沈纶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转身欲逃却已经被沈勋于后方扯住衣带,忙不迭转头谄笑,又一脸无奈道:“那几个无知小子,便溺都难自理,二兄你怎么能信他们?就算、就算我说过此类话,那也不是笑你力技,伯父可是世道推崇的英流丈夫,说你不如,也不是辱没你……”

沈勋却不理这小子狡辩,还待要下手用强,却听沈纶大声叫嚷道:“二兄难道不想知咱们何时能解禁足?我可是一打听到消息便来寻你……”

听到这话,沈勋眸子顿时一亮,狠狠敲着沈纶额头狞笑道:“打听到什么?赶紧道来,你若欺我,嘿嘿……”

沈纶挣扎着爬起来,颇有几分不忿的张张嘴,终究还是不敢太硬气,毕竟眼下都在府中,他可没有同窗勇力可恃,只能低头道:“我打听到的,自然是一桩大事!之前与阿秀并读书庐,阿秀讲起一桩大事,言是秦皇故玺归国,乃河北义士投献,已经入了行台。眼下咱们兄弟,唯你最得大王青眼,早前圈选义园供祀义主,那是为了助你扬名。阿秀着我告你,若想长于见识,便速去乞求大王,说不定咱们兄弟都能承惠往行台瞻仰国器风采……”

1488 少辈入台

“……儿辈虽然痴幼,但既然生此门户之中,亲长俱是人间英雄,自然、自然……我再看一眼,自然义泽久享,是非分明……”

府内阿秀书庐中,沈勋手捧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稿,用心背诵着。对面则坐着阿秀与沈纶堂兄弟二人,阿秀闭着眼,听着沈勋磕磕绊绊的诵读,间或提醒一句:“不对,语气不对,太生硬!羔羊唤乳,幼犬乞怜……麒麟,你来为二兄示范一下。”

堂兄弟几人对此都很热心,实在是这种被拘禁在家、足不出户的日子太无聊,又关系到传国玺这种重要国器,少年天性好奇,自然不愿错过。

沈勋虽然不乐于学,但也颇为聪颖,况且由阿秀执笔这篇说辞也通俗易诵,再将神情语气稍作揣摩,便自信满满的去见梁王。

书庐中,目送沈勋离去后,沈纶便转过头冲着阿秀挤眉弄眼,阿秀则没好气瞥了他一眼:“你那是什么样子?可真是丑得很!”

沈纶闻言后则哈哈一笑,指着阿秀说道:“二兄都已经去了,阿秀你究竟又打得什么坏主意,说一说啊!”

“我看只你坏得很,稍后即便二兄成功,我也要嘱他不许你来分润!”

阿秀听到这话,对沈纶这家伙更加没了好脸色。这小子自己没本领去对付沈勋,偏又爱去撩拨,吃了亏后则又盼着旁人帮忙寻仇。

他让沈勋去求自家老子,目的虽然单纯,但也实在没有沈纶说的那么坏。其父近来对沈勋的欣赏,那可真是不加掩饰,况且相好几名堂兄弟,沈勋年龄最大,将要结业于学府,也快到了择事加任的年纪,由这个堂兄出面,成功几率才大上许多。

至于他和沈纶,就算准备了极好的说辞,在亲长大人看来,大概还是顽童取乐玩耍的可能更大,更难准许他们加入到这等大事中来。有了沈勋当前铺垫,之后他们再请求,那才会得于正视。

其实就算不考虑自己,阿秀也觉得让沈勋在自家老子面前多刷刷存在感是好。他那二伯子嗣众多,兼又劳碌在外,对儿辈少于关心,沈勋这个家伙于内于外对他也关注颇多,阿秀自然也乐见这个堂兄能更多得自家老子关注。

“你这个家伙啊,不读书,不养志,也不观情度势,若还不待我恭顺客气一些,瞧瞧日后谁来关照你!”

阿秀讥笑沈纶几声,转又苦着脸拿起书卷去默诵,虽然休假在家,但他家有悍母,课业反倒较之在学府还要更沉重得多,实在是苦不堪言。

“儿辈虽然养志书阁,但家门久有巨木参天,依傍于下,或能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