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银鳞
这根本不是什么奶娃娃欺负白发老爷爷，这画面看着分明是哥哥在殴打弟弟……
“鱼蛋？”
瞿嘉宁擦掉满脸的水珠，试探性地喊自家干儿子。
鱼蛋马上把派森放开，有些局促地走到瞿嘉宁面前。
黄爷打开屋内的照明，刹那间少年仿佛看到闪着光的天神在向他走来。他这才明白墨承的“十分”到底是什么份量……
瞿嘉宁看着“一夜长大”的儿子，体内的语言组织模块突然宕机。
鱼蛋也处在同样尴尬的境地，就像是做错事被父母现场抓包的孩子。他看着自家阿爹，又把视线扫向墨承，男人眼里有一丝戏谑：管不住手，后悔了吧？
“阿爹……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最终还是儿子先妥协，询问家长们查房的目的。
即便偷听了墙角，也得给儿子留点面子。
少年佯装刚来，解释道：“空气里的莲香太重，我怕你和派森前辈出什么事……就折回来看看，刚到门外就被泼了一身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鱼蛋还未回答，就见派森捏着一块绿色的小晶石踩着水上前。他把石头交给瞿嘉宁：“你拿着，你们给他吃吧。”
说完，派森便拉起黄爷往外走，称要去他的别院睡。
黄爷纳闷地扫了眼鱼蛋，还是任由派森将自己拉走，留下一家三口处理他们的内部问题。
少年立刻读懂黄爷的用心，确认两位前辈离开后，小心地关上木门。
墨承则施法把桌椅烘干，让少年坐上去。
瞿嘉宁坐好，看着站在面前的鱼蛋，仿佛看到儿时被瞿母训话的自己。为了让气氛少点尴尬，多些温馨平等，少年连忙招呼干儿子道：“鱼蛋，别站着，你也坐下。”
鱼蛋立刻盘腿在地板坐下。
“……”
墨承忍不住嘴角上扬，但还是迅速拿起一张椅子放到干儿子身边，用椅腿碰了碰鱼蛋，示意他换个地方坐。
鱼蛋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重新在椅子上坐好。
“我们自家人关起门说话，别这么局促……”面对小只的鱼蛋，瞿嘉宁还能游刃有余，看着眼前这倾国倾城的大儿子，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词，“我们送你和派森前辈回来时还好好的，怎么才走一会儿，你们就打起来了？”
“没想打。”鱼蛋盯着地面，“不过他一早就没安好心。”
少年不好意思说出他们方才偷听到的内容，不便拆穿鱼蛋，只能继续问他派森到底做了什么。
“他在开会的时候就拿尾巴在桌子下面扫我的腿。”
“……”
早先开会前，瞿嘉宁光顾着抱墨承，没注意脚边的情况，后来也全心扑在正事上，自然不知道派森对鱼蛋展现出的兴趣。这会儿听到对方竟然在桌下“***”儿子，一时有些震惊：“你确定？他开会那阵子都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还能有这操作？”
墨承替鱼蛋解释道：“当时我也注意到了，派森的困意不假，但蛇尾确实两次经过我身边。此举和他抓鱼蛋头发的举动，应该都是下意识的。”
鱼蛋没想到墨承会替自己说话，有些错愕地看着对方。
“我只是实话实话，别想多。”
瞿嘉宁可不管这父子俩的陈醋隔阂，追问鱼蛋：“派森前辈一向喜欢带毛又温暖的神兽，鱼是冷血，而且没毛，他怎么会对你感兴趣呢？”
鱼蛋有些烦躁地回答：“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有，阿爹，我不是冷血……”
得知自家干儿子不是冷血生物，消化完信息的少年回忆黄爷直播的那些对话，总觉得这多半又是派森找抱枕的毛病犯了。他安慰儿子几句，又问他这块晶石的来历。
鱼蛋没撒谎，把派森和他在屋里的对话内容大致概括给少年。
瞿嘉宁有些好奇：“神兽没死就会有晶石吗？”
墨承解释说：“部分神兽在修行过程中也会凝结晶石，但只是单纯的灵力集合，没有所谓的记忆和传承。”
少年恍然大悟：“派森这是要把自己多余的灵力送给你的意思？”
“我不需要。”
按照瞿嘉宁的理解，鱼蛋对派森的反感多数来自后者太过于直白的一些情感表现，且不说派森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的这些举动放在一般人眼里，已经等同于“***”了。鱼蛋刚出生没多久，没什么阅历，遇到这种事，心生厌恶也是难免的。
这可是我作为家长的第一课！我必须要站出来，好好疏导儿子的心理，并与派森沟通清楚！
明确使命，少年特别努力地安抚了半天鱼蛋，自认为收效颇丰。后者即便蜕去了幼儿造型，在他面前也仍是一副乖巧贴心的模样，这让老父亲很欣慰。
“那我们先回去了啊，你这屋……”
“爹，没事，我能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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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山！与！氵！夕！”
瞿嘉宁和墨承起身要走，鱼蛋突然又拦住他：“我这样子……”
老父亲艰难地伸直手臂拍拍鱼蛋的脑袋：“没事、没事，长啥样都是自家人。”
神尊夫夫离开鱼蛋的院落，少年感慨道：“怎么偏偏身高随了你……”
墨承失笑，拿起手里的晶石：“这个怎么办，还给派森？”
瞿嘉宁挠头：“嗯，明天早点过去，和派森前辈把话说清楚。他要是单纯觉得鱼蛋好闻那还好办，如果有其他打算……我该当早恋管吗？”
“……这要问问咱妈。”
“……你说得是，她经验比我们丰富……”
次日一大早，瞿嘉宁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带着墨承钻进黄爷的院落。
结果这次进院门，没看到众猫望阳的情景，却见一堆毛球挤在假山下，全都屁股朝外，瑟瑟发抖的模样。
“……这是什么情况，派森前辈吓得？”
少年绕过假山，来到黄爷屋外，刚想敲门，便听到黄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每回有八卦你就起这么早！”
瞿嘉宁第二次被抓现行，连忙摆手：“您别调侃我，我这都是关心儿子！”
黄爷摇晃着走上去：“派森还在里头呢，你来还石头？”
少年点头，询问黄爷昨夜派森是否有再与他说些什么。后者表示派森跟着他回屋便倒头就睡，连猫尾巴都没抓。
“我去把他弄醒，咱们今天还得研究雪狼的情况，也需要他的帮忙。”
黄爷说完，用肚皮撞开屋门，呼喊派森的名字。
瞿嘉宁与墨承在屋外等着，没过多久却听到里面传来类似翻箱倒柜的动静，两人急忙冲进屋，只见一头巨蟒咬着肥猫的屁股，正闭着眼往里吞！
“给我醒醒！给我醒醒！”
肥猫剧烈挣扎着，蟒蛇仍闭着眼，机械地进行吞咽。
“你俩还在看什么呢！快来救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