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再算天命
洛子书的话一出，瞿嘉宁猛地点头：“神侍说得有道理！要不我让那群小虫子游到玉石上试试！”
“别——！”
在场的几位神兽竟然一齐喊出声，把少年吓得险些跳起。
墨承站出来解释道：“我们还不能确定你和这块玉石的具体关系，不可随便冒险。万一此举对你有害呢？”
洛子书将玉石拿在手里，与瞿嘉宁触发的感应不同，这块石头躺在神侍手中，就似一块平常的石头，连五毛钱的特效都没有。
“希德先生，您可否拿一下这块玉石？”
在场的三个人类，两位是神枢，一位是普通人，洛子书希望能先排除“神枢”这个特殊身份可能造成的效果。
希德上前，从洛子书手里接过玉石。过了几分钟，二者相安无事。
“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我什么都感应不到。”
这下目标很明确了，在场所有人中，只有瞿嘉宁是特别的。
少年想起母亲的话，询问洛子书：“神侍，你可否为我算一次命？”
洛子书并无惊讶，因为他正好也想提出这个请求：“我也正有此意。早先为神尊卜算神枢的存在时，只算出了神枢的身份，后续调查全由陈局负责。你的身份特殊，若没有你的允许，我也不能单方面进行卜占。请问神尊是否允许我卜算神枢的命数？”
墨承与瞿嘉宁相视一眼，郑重地点头。
未算清原委前，玉石被装进木箱中，由希德手持。神侍前往凌光塔准备卜算工具，而瞿嘉宁则按照对方的要求，返回卧室沐浴更衣。
少年站在花洒下，心跳略有些加快。
他用纳尔的话安慰自己：不论自己体内蕴含着什么秘密，他一定可以与墨承并肩、相互扶持。
“一切都会没事的……！”
瞿嘉宁换上一件墨色长袍，走回外室。床尾瓷缸里的鱼蛋突然嘟囔起来，“啵啵”出声。少年打开盖子，见干儿子躁动的模样，便用便携袋将他装出来。
“你也想看吗？那就带你见见世面。”
瞿嘉宁拿上鱼蛋，打开门就看到墨承紧张地守在屋外。
少年把鱼蛋递给男人：“走！我们破解天命去！”
见到瞿嘉宁这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墨承紧张的神经稍有放松，他在少年的额头落下一吻，护送他前往凌光塔。
众人已经在塔顶集合，围坐成一个小圆。
圆心站着身着白色长袍的洛子书，他手中捧一条白色的绣纹缎带，正在低声念诵咒文。
墨承将瞿嘉宁引导至洛子书对面，便在圆空缺的那一角坐下。
瞿嘉宁的心跳再度加速，洛子书未给任何提示前，他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动作。
周围的五人神色都比较严肃，连谢尔赫和九祸也是面无表情的状态。
洛子书念完咒文，将手中的白色缎带挂在瞿嘉宁的脖子上：“请神枢跪坐。”
瞿嘉宁闻言，立刻跪坐下来，将手规矩地搭在膝盖位置。
洛子书在他的面前摆放好一块黄玉星盘——与早先的木制星盘不同，这块星盘上没有任何分割工具与小部件。
神侍也跪下来，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吾辈无逆天改命之意，只愿窥见织路，不越神阙。”
语闭，洛子书双手向前，整个上身伏在地面。他合十的掌心逐渐展开，触摸星盘。一分钟后，神侍才缓缓起身。
洛子书见瞿嘉宁的呼吸有些急促，低声说道：“别紧张，尽量放松。”
少年点头，深呼吸以调整自己的情绪。
洛子书拿起一支毛笔，笔尖在空中做点墨状。空中并无任何墨砚朱砂，那支笔的笔尖却逐渐泛红，仿佛浸入丹池。
谢尔赫第一次见到央国的卜占古法，瞪大了双眼，觉得无比新奇。
希德伸出手指在他唇边轻点，暗示他保持安静。谢尔赫喉结一动，把飘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洛子书将毛笔移至黄玉星盘上方，缓缓闭目。他手中的笔就似有生命一般，在星盘上自行推移。行进过程中，笔尖上的红色偶尔落下，汇入星盘上雕刻的星子凹槽。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十分钟，直到笔尖的红色全部跃至星盘之上。此时，洛子书手中的毛笔突然折断，上下两截朝不同的方向飞去，击中凌光塔的墙面方才落地。
洛子书的手心里有鲜血流出，少年倾身想要帮忙，却被后者制止：“不用担心，这是最后的步骤。”
洛子书的掌心血滴在星盘上，迅速于某个星区内划出一个圈。
塔顶的铜铃集体摇晃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无源的风自星盘下方窜出，吹起瞿嘉宁和洛子书的长袍。黑白两色在空中飞舞，一时似阴阳二极，纠缠融合。
洛子书用受伤的那只手握住瞿嘉宁的右手，两人的衣袍在风的吹动下流出双色的星屑，它们逐渐汇聚成一条细线，直冲塔顶。
神侍就着这个姿势，在奇特而有些诡异的画面中，开始解读星盘。
“命落紫薇垣，帝星凌空，有封王成神之势……”
少年紧张地听洛子书说的每一个字，与母亲早先告诉自己的信息进行比对。从目前的结果来看，之前瞿母卜占的方向和洛子书是基本一致的。
“天星亦入紫薇垣，比肩而立……可寻万载不落之势……天星……”
洛子书扫视在场的所有人，最终把视线落在墨承身上。
神尊难掩兴奋，以眼神询问神侍天星指的可是自己。
洛子书抬手请他稍候，继续解读星盘的其他信息。
“帝星有两次陷落之灾，方向与内容不可解，但俱是在两年之后。”
两次灾劫与瞿母的卜算也呼应上了，并有了相对明确的时间范围。
“天、帝相伴，或有转机……”
洛子书抬手指向墨承：“天星非人，属万兽之尊。这暗示很明确了，就是神尊殿下。”
墨承简直想跳起来抱住瞿嘉宁，这意味着少年不需要再寻找额外的救命稻草，他便可以帮助少年破除灾劫。
“……但帝星的劫难也因天星而来，天、帝福祸相依……这表明，若神枢不是神枢，他此生只会一世顺遂，平安百年。”
这话令墨承脸色骤变：“……”
瞿嘉宁侧头看他，眼里满是笑意，没有一丝怨怼。
“还有一条，”洛子书摸着星盘，看起来有些困惑，“在帝星三岁时，有外力进入帝星的门阙。落子为‘启’……此力可助帝星解开某个谜题，并惠及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