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 / 1)

庶不奉陪 兔子有蘑菇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值得期待。

简少华自诩喜怒哀乐从不形于色。此时也变了脸,这两声巨响所在的位置,似乎就在信王府附近。简少华很慌乱,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并非一切俱在掌握之中的危险感觉,他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发出这样巨大的声响。也不清楚巨响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他迫切地想了解。顾不得与简少卿和简少恒说话,身形冲天而起。

沈雪注视着简少华匆匆离去的身影优雅如飞鹤凌空,脑海中飞快计算了一下前后两批火箭弹的弹着点,慕容迟向皇宫发射了十枚燃烧弹,向信王府发射了两枚炮弹!天元寺,有皇帝派出的御林军,信王府,又有什么?沈雪目光倏冷,冷如高山绝壁之上千年不华的寒冰。

简少华,原来那些假禁卫军是信王府派去的真刺客,竟是你杀的陈默雷!陈默雷既与你无仇,更不挡你的路,你杀他,为什么?

因为他有一个叫沈雯雯的妻子,因为沈雯雯是镇北侯府的二姑奶奶,因为沈二姑奶奶的妹妹沈五小姐不肯嫁与你为妾,因为沈五小姐的拒绝你与镇北侯府一时搭不上关联,杀一个陈默雷,灭陈氏一门,吓唬沈五,吓唬沈家?你够狠!

简少华,你以为你艳绝长安,长安的少女就得跪在你脚下嗅你的靴子?喵了个咪的,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总有一天,我会叫你明白什么是拿刀割自己的小弟弟自寻绝路!

简少卿看看沈凯川,又看看沈雪,眸光闪烁不定,一抱拳,与简少恒一起向沈凯川告辞,追简少华而去。

简少恒无意中回过头来,正与沈雪冰冷的目光碰上,突地心底一颤,这个小女子,不是个好相与的!唉,能够与简少华比肩的女子,最后站在最高处,好相与才怪了!

沈雪仰望北方天空那艳丽的红光,听着夜风里若隐若现的嘈杂,故作不解地问道:“爹爹,那是火吧,看方向好像是皇宫,皇宫怎么会着这么大火?”

沈凯川叹了口气:“下午四方驿馆失火,议和使团的人员没逃得出来。”沈凯川再叹,北晋议和人员全部葬身火海,跳崖未死的慕容迟竟在如此短促的时间里组织起如此可怕的反击,可见长安城里必有北晋潜藏极深的暗点暗势,且能量惊人,亦可见慕容迟是南楚的劲敌,此人不除,南楚不安!

沈雪吃了一惊,烧死议和使团的外交人员,这是无视别国国格,唾面,打耳光,是红果果的侵略和欺侮,慕容迟一定愤怒到了极点,这才调了预备的107炮狂轰,炮声里,他是否想起了驻南使馆被炸一事?全部死亡,那位擅长骨科外伤的军医呢?但愿他没到长安来,慕容迟活着,沈世硕的残疾就有一分希望,尽管很渺茫。

蹙起眉,沈雪问:“爹,驿馆那火,是意外吗?”

“的确是意料之外,”沈凯川哼哼一笑,“给别人扣帽子,杀人放火这种事,做一件就够了,火烧驿馆,纯属脱裤子放屁。”

给别人扣帽子,是指皇帝要拿谁顶缸么?原来皇帝也知天元寺刺客是信王府假扮的!那把南楚第一椅,惦记的人真心不少。沈雪望着火红的天空,恍然悟到,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并不单指恩德,仇怨也通用。以彼之道十倍还施彼身,这种嚣张的睚眦必报、现时报的狭隘心胸,让人感觉很——爽。

沈雪问:“信王府世子怎么会到这儿来?这儿可不是金贵人儿能恰巧路过的地方。”

沈凯川笑:“你就这样瞧他不顺眼?多少人上赶着他,他却上赶着你,若不是他一心想着救你,在前头领路,我还找不到你,你真该谢谢他的。”

沈雪接口问:“施恩图报小人也,圣人云,近君子。远小人,女儿这是谨遵圣人教诲。不过,爹。你怎么知道他想着救我,还跟踪他?”

沈凯川诡诡地笑:“自然有人告诉我。”

沈雪眯了眼,貌似又被雷着了,简少华、简少卿、简少恒,亲王府同宗三兄弟。她的雷神爹爹,居然拐了简少卿做他的卧底,威武!

沈霜霜已经及笄,正在议亲,如果传出她头部受伤的消息,很可能引起猜疑。进而非议,于她名声有碍。因此沈凯川决定送沈雪和沈霜霜去桃花山庄,安泰和的坐堂大夫随沈世榆出城正在庄子里。两辆马车出深巷拐上西大街。至西城门,有一守城小头目正隐在城门洞里张望等候,见沈凯川骑马而来,轻轻一点头并不答话,打开城门。

沈一刀并未随行。有些事还要他去处理,比如绿衣胖子。比如那些捆成蚂蚱的少年。

四面的乌云涌向天心,八月末的天空布满彤云,细雨随着飒飒西风潇潇而下。沈霜霜头部的伤势不容耽搁,众人冒雨行进,山风渐紧,雨势愈大,尽管车厢篷布有防雨效用,也防不住一丝丝寒风裹着雨珠从隙缝里钻进来,小小的车厢开始蓄水,而骑在马背上的沈凯川及侍卫、赶车的车伕全身都淋透了。

回到桃花山庄已是卯时,一番安顿之后,沈雪洗澡换衣裳,爬上.床睡觉,直到顽皮的花花一个纵跳重重落在肚子上,沈雪“呜”一声坐起,花花,你是一只十三斤的大猫唉,这一跳,肠子被你跳得打结,高抬手照着一脸无辜相的花花狠狠地——摸个脑门儿,把花花抱起来按在枕头上又揉又搓。

一转头,沈雪看到冬草跪在床脚,垂着头,腰挺得笔直。作为身边的一等大丫环,又是个会武功的,有保护之责,却在她被劫持的时候不见踪迹,虽说是受她之命去收殓空鹏的尸体,那也耽搁得太久了,算得是很严重的失职,通常会被家主直接杖毙。沈雪知道冬草肯做她的丫环,完全是感沈凯川救命的恩情,心里左右别扭,因此从不自称“奴婢”,她微眯了眼,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再过三个月就满十八岁的大丫环,何去何从还是早做打算。

“起来吧,冬花呢?怎么没见她?”

冬草跪立未动,犹豫了一会儿,答道:“冬花摔断了小腿骨,药劲儿没过,还在昏睡当中。”

从侧面看过去,冬草的左脸颊靠耳根处有一块不小的擦伤,涂着灰乎乎的药膏,沈雪眸光微凝,这怕是要留下疤痕了,头发垂下来也遮不住,还不到十八岁的女孩竟面临毁容的危险。

“怎么回事,起来说话,冬果,扶冬草起来。”

冬果放下洗漱的热水,伸手去扶冬草。

冬草摇头:“小姐遇这样大事,冬草跪三天也不够罚,冬草自请鞭刑。”

沈雪神情淡淡:“你先把事情说清楚,我再罚你不迟,起来说话,这么跪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