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江湖秘药龟息丸,假死五日,成功避过延庆帝各种检验。
苗家庶子皆是白身,犯事必由京兆府处置。卫国公夫人利用孔家父子对苗家的同情,重金买得御林军押送的路线。烈日炎炎,卫国公扮作瓜农,苗家庶子借机服下龟息丸,挑衅押送的御林军,御林军顺势一顿棍棒,自以为将苗家庶子全部杖杀。
自此,苗家兄弟直奔西部边境,收拢心系苗家的西疆边军,西部边防五军都督很早投向严德妃的三皇子,深得简凤鸣信任,内里却是卫国公的关门弟子,南楚的西部边陲成了苗家兄弟的演练场。
苗七聆听着夜风里越来越分明的厮杀声,判断出苗家军已经完全占领半山坡,正沿着山路向天元寺挺进。苗七惨不忍睹的脸孔上浮现出轻松愉快的笑容,五年的人鬼岁月终于划上句号,只要拖得延庆帝去死,他苗七万死也心甘!
延庆帝阴森森的目光从苗七那张已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孔上转向那报信的御林军统领,叶超生带过来的话很有道理,只要苗皇后和简凤翔还在他的掌控中,苗家人就翻不出波浪来。
鲜有人知道,苗皇后的冷宫里还住着苗家的女眷,上到卫国公夫人,下到被休弃的苗家女,每一个人都是拿捏苗家兄弟的人质。
延庆帝忽然觉得自己无意的行为变成了后手,淑妃刚被打压,后.宫不稳,重阳节天元寺之行,延庆帝留了三皇子简凤鸣坐镇宫中。他这里只需死守落雁崮三天,简凤鸣便能发现天元寺有异,御林军即可驰援,各地勤王之师也会陆续抵达长安!
延庆帝望着窜向夜宇的火红烈焰,无粮无水,也得死守三天!既是臣,生死关头当然得把生的机会留给君,延庆帝向身边的内侍示意,内侍抬脚向大厨房奔去。
苗七斜眼瞅着延庆帝那阴冷里透着得意的笑,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且让老匹夫高兴吧!自苗家兄弟逃出长安,卫国公留下的暗桩就在御花园外侧的民居租住,五年间日夜不停挖地道,无意间挖到了皇宫原有的地道,既绘下了皇宫地道图,又找到直通冷宫的捷径。就在今天中午,苗皇后借重阳节之名,招简凤翔到冷宫相聚,天黑之际,冷宫已成为一座真正的冷宫,再无一丝人息。
沈雪借着人们躲避苗七扔出来的蚁蛆,已经退到长亭外,此时见延庆帝与苗七冷眼僵持,便想通过园中小径悄悄回到寮房。
山上粮油被烧,水源投毒,这些富贵温柔乡里娇养的贵人们根本受不起围山之苦。既无人能突破攻山的千军万马,那么依据往年习惯,延庆帝会在天元寺留住两天,到第三天长安才会发觉异常,及御林军赶往落雁崮,必与卫国公的兵马发生激战。
御林军久居长安,养尊处优,从未经历真正战斗,维护长安寻常治安也还凑和,与满腔激愤的苗家军对抗,不容乐观。至于等待各地勤王之师齐聚落雁崮,延庆帝君臣怕是骨头都冷了。
沈雪并不关心延庆帝君臣的死活,只是沈家的主子们,除了老爹,都在山上了,她不能不有所行动。延庆帝的内侍奔大厨房而去,她也不能坐等饿肚子。
就在这时,有内侍领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御林军士兵冲进花园。
那士兵看见自家统领,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大哭道:“将军,叶指挥使被抓走了!叶指挥使弃械被苗家军抓走了!”
沈雪眼前一黑,慕容迟怎么会落入苗家军的手里?
“放肆!什么苗家军,那是叛军!犯上作乱当诛灭九族的叛军!”延庆帝双手握拳,大声道,“叶超生怎么被叛军抓走了?弃械?叶超生怎么敢弃械投降!”
那士兵大哭道:“叶指挥使领着兄弟们死守半山坡,寸步不让,谁知苗……那叛军不知道从哪里带上来一个小女子,说是叶指挥使的妹妹,叛军的头领放话,叶指挥使不肯束手就擒,就杀了他妹妹!叶指挥使就弃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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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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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庆帝勃然大怒:“叶超生是叶家独子,哪里来的妹妹!好,好你个叶超生,竟敢投降苗家!朕灭你九族!”
沈雪呆一呆,竟是杜薇跑出来了?魏三连个弱女子都没看住?“叶超生”落入苗家军之手,那卫国公会杀他祭旗吗,他是苗家军抓获的第一个南楚高官。杀他,既振苗家军军威,又挫御林军脸面,头儿都被人家杀了,抵抗个屁啊。
沈雪拖着绵软的双腿退入花园深处,找到那一排银杏树,来到自己居住的那间寮房,连敲三下后窗。
冬草推开窗户,把自家小姐拉进房里,但见小姐脸色煞白,问道:“小姐,寺里乱了,我们该怎么办?”
沈雪扶着冬草的胳膊坐到床边,低声道:“你快去大厨房,能吃的能喝的都给抢过来,生死攸关,遇到皇帝的人也不必客气,天元寺可能要被困一段时间,以后会怎么样,说不好。”
冬草一怔,迅即开门离去。
沈雪从箱笼里翻出方方正正的背包。事情紧急,当下山找老爹想办法,而且要探听慕容迟的下落,从山下混进苗家军也比从山上直接杀下去要容易得多。系好背包,沈雪从后窗翻进花园,沿小径向记忆中花园深处的青砖空地走去。
沈雪举目望去,前番所见的空地处,此时摆放团团簇簇的菊花盆栽,大火烧焦的味道掩盖了馥郁的菊花香。穿过盆栽。星月下可见那蜿蜒落雁崮顶、阻拦深沟绝壑的四尺高灰色城墙。
沈雪轻抚冰冷的城墙,想一想慕容迟当时带着陈默雷一跃而下的位置,走了七八丈远,后背倏忽挺得笔直。
“沈五小姐。到此僻静所在,可是要行那只有在僻静之处才能行的好事?花前月下,好自在也!”
沈雪慢慢回转身体,微微一福,淡淡道:“臣女参见大殿下。”
简凤朝冷冷地盯着屈膝行礼的沈雪:“沈五小姐,与你在此有约的人是哪个?好个迫不及待的,竟然连枕头都背出来了!”
沈雪默,直起腰身,冷冷地斜瞅着眉心黑痣直跳的简凤朝,暗道。背枕头的是母脚盆鸡的衣裳好不好!
“本宫让你平身了吗?”简凤朝上前一步。低喝道。
沈雪淡淡道:“大殿下素来温笃有礼。难道传闻是虚?大殿下这般不管不顾地逼迫臣女,有失皇家风范哦。”
简凤朝双手握紧,挥了挥右拳。低吼道:“沈五小姐,你是不是在等阿华?你就是阿华口中的五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