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4 章(1 / 1)

宋煦 官笙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除非着实大逆不道,人神共愤,对于影响较大的舆情,朝廷要勇敢的站出来解释,我大宋立国,靠的是民心,不是朝廷与百姓的装聋作哑。咨政院的解释写好后,给赵阗看一看,他不满意,不要给朕看。”

苏颂看着赵阗,顿了下,道:“臣领旨。”

赵煦嗯了一声,踱了几步,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说说其他事情。关于钱粮的事,朕筹措了一些,三十万,巡视的用度再削减,其他各处挤一挤,一百万贯应该还是有的。朝廷要精打细算,要有过几年苦日子的准备。”

“臣领旨。”章惇站在赵煦侧右,面色严肃的应话。

赵煦背着手,活动了下酸痛肩膀,道:“郭成给朕上书了,说是水师整顿的差不多,随时可以南下。朕考虑着,先到苏州府,走走看看。而后去泉州,水师会师,进行联合演练。其后,朕就上岸了,行程方面,朝廷莫要过问,不许通知地方,朕要看真实的,不是你们表演给朕看的……”

章惇等一大群人默默听着,神色安静。

表面的安静,掩饰不了内心的忧虑与不安。

大宋皇帝,自真宗以来就鲜少有出开封城的,更别说要走海路,长途跋涉去南方,更是要走遍大宋!

大宋现在纷纷扰扰,危机四伏,这路上要出个什么事情,在‘绍圣新政’伊始,朝局诡谲的情形之下,要是出什么事情,很可能山崩地裂,天塌地陷,后果难以想象!

但是,没人再劝,他们曾经一再企图阻止,没有一丝作用。

这位年轻官家打定的主意,没人能改变。

赵煦说着,不由的又踱了几步,道:“朝政,朕全权委托于大相公,诸位卿家要认真的辅佐,莫要多做他想,摒弃私心,用心国事。”

“臣等领旨!”十多位朝廷重臣,一同抬手应命,没有什么气势,场面很简单。

可一旁的赵阗看的是心头震动非常。

‘这就是官家,这就是朝廷的相公们吗……’

他到现在还有种做梦的感觉,头脑涨疼,几乎没有思考能力。

赵煦仔细想了想,没有其他交代,该做的安排都已经做了,便道:“在朕离京之前,了结这件事。”

“臣等领旨。”群臣再次抬手。

他们得安抚各自的衙门,而后通过各自的衙门安抚汴京城,安抚整个大宋。

赵阗还在恐惧中,看着一群大人物有条不紊的退出垂拱殿,留下他一个人,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煦看着他,微笑道:“无需担心太多,去吧。”

“谢官家,学生告退。”赵阗如蒙大赦,连忙抬手,逃跑似的出了垂拱殿。

赵煦看着他的背影,继而消失,不由得轻声笑道:“皮皮,你说,他与朕差不多大,怎么就比朕有朝气,有血气?他奏本里的,朕都知道,可就一直没说出口……”

陈皮上前两步,陪着笑道:“小小太学生无知无畏,岂能堪比官家,官家所思所虑,岂是他能所了解的。”

赵煦瞥了他一眼,道:“就你会说话。那杨戬,想回来?”

陈皮神色一正,躬着身,道:“是。给小人写信了。”

赵煦想着江南西路,双眼微微眯起,道:“回来就回来吧,找个理由,给他加个官,挂起来。”

陈皮不懂赵煦的用意,还是道:“是。”

第七百零二章 难

赵阗出了宫门,就被国子监的人带走了,没有给他接触任何人的机会。

国子监。

沈括有些疲倦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有些战战兢兢的赵阗。

他轻叹一声,道:“事情差不多我都知道了,怎么样?连我都没有资格去,你是什么感受?”

赵阗现在依旧惊魂未定,还不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但面对沈括,多少有些安心,小心的看着沈括,低声道:“祭酒,朝廷,不会真的那我祭旗吧?”

沈括冷哼一声,道:“我将你第一道奏本还给你,就是要你知进退,谁知道你这么大胆!”

赵阗心里早就后悔了,但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沈括。

沈括见他脸色稚气未脱,摇了摇头,道:“官家都出面保你了,应该没多大事。不过,朝廷放过你了,其他人就未必了。太学你暂时不要回去了,暂且就留在国子监。”

说道这里,沈括忽然一脸正色,目光警告的道:“不准见任何人,说任何话,更不准再上书,直到这件事过去,你才能离开国子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换做其他时候,这就是软禁,这种时候,无疑就是保护了。

赵阗一脸感激的抬手,道:“多谢祭酒。”

沈括点点头,默默思索一阵,招人来将赵阗带走,他则起身,从国子监出来,准备进宫,前往咨政院见苏颂。

赵阗的事,看似是他个人,实则还会牵连到太学,牵累到国子监。

坐在马车上,他听到路边是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不由得抬起窗帘看去。

只见有五六个年轻人在对峙,互喷口水。

“赵阗说的有什么不对?我大宋什么人最舒服?士人!一如官场,富贵三代!那些士族门阀,三代为相,真的就是家学渊源吗?”

“那你说,哪一个不是?三代为相,你说的是范家还是韩家?”

“我呸!你只盯着这一句,我问你,你为什么读书,是不是为了当官?当官不给你那些好处,你还会寒窗十年吗?”

“读书人,继往圣人绝学,开万世太平,岂是所谓好处?”

“好啊,那你当着我们的面立誓,当官不是为了功名利禄!等你当官了,这些都不能要,你敢不敢!”

“我……你这是狡辩!我并非为了功名利禄,但应得的为何要推却?”

“可笑!赵阗的奏本,一针见血,说出了真相,是你们羞于启齿,不敢承认!”

……

沈括的马车慢慢走远,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他这才慢慢放下窗帘。

沉着脸,目露思索,直到马车停下,沈括才轻吐一口气,定定神,从马车下来,进入皇宫。

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有人走在前面,好像在等人。

“刘统领?”沈括上前,面带疑惑。

刘横回头,见是沈括,连忙抬手道:“沈祭酒,这是去政事堂还是垂拱殿?”

沈括见不是等他,道:“去咨政院,刘统领这是?”

刘横负责皇宫外廷的守卫,在宫里地位很高,站在大门口等人,会是等谁?

刘横倒也不隐瞒,道:“三大营的总管就要入宫,末将是在等他们。”

沈括陡然醒悟,道:“刘统领辛苦。”

刘横说了一声‘不敢’,两人交错而过。

沈括径直向着皇宫东面的咨政院走去。

咨政院已经复工,能坐下办公的地方并不多,还得时刻小心,注意着危险。

沈括在苏颂值房文吏江州远的引领下,来到了苏颂的值房。

苏颂的值房内有淡淡的檀香,书桌之后,还挂着一幅‘高僧采药山间图’。

沈括只是扫了一眼,就面带微笑的行礼道:“下官见过苏相公。”

苏颂见到沈括,顿时一笑,道:“这里没外人,坐吧。”

苏颂说着就拄拐站起来,走向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