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6 章(1 / 1)

宋煦 官笙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要去西湖游山玩水了。”

苏轼脸角抽搐了一下,神情挣扎又迟疑。

他的本意不是这样,他想为朝廷,为大宋做事情,可他与大宋朝廷,格格不入,从神宗朝到现在,一直如此!

良久,苏轼叹了口气,有些颓然的道:“相公,您说,为什么,我到底错在哪里?朝廷就是容不下我?”

苏颂是知道苏轼的仕途的,苏轼才华惊世,同样的,他的仕途坎坷,古来少见。

詹州,是大宋最偏远之地,迄今为止,只有苏轼一个人被流放那么远。

还是在元祐,高太后垂帘听政,‘旧党’把持朝政的时候。

苏颂轻轻转悠着茶杯,道:“出去走一趟吧,认真做点事情,不要掺和这些是是非非。”

苏轼深吸一口气,越发沉色的道:“相公,就不想阻止吗?苏相公,文相公,加上王相公,还有下官,并不是一点事情都做不了。”

苏颂忽然笑了,道:“你不是不懂,你是执念入骨。”

苏轼直直的看着苏颂,道:“下官说服不了相公,告辞。”

说着,他就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咨政院来来往往,大小官吏不少,见到苏轼,都客气的行礼。

苏轼全然不理会,大步离去。

苏轼刚刚走,户部侍郎吴居厚,就一脸憨笑的走进来,抬着手道:“苏相公。”

苏颂头也不抬,自顾摆弄起身前没有动过的棋盘,道:“你听到了?说说这位苏尚书为什么不容于朝廷?”

吴居厚肥胖,面色憨厚,一双小眼睛,任谁看去,都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富贵士绅。

吴居厚坐在苏颂对面,笑呵呵的道:“下官什么都没听到。苏相公,咨政院卡了户部的一项预算,下官想来问问,什么时候能够过审。”

苏颂摆放着棋子,道:“咨政院就是审核一下,说白了,就是知道,备案,根本没有权力阻止户部什么,吴侍郎亲自过来,是什么意思?”

吴居厚脸上憨厚的笑容就更多了,双眼眯成一条缝,道:“苏相公说的是哪里的话?官家一直告诫下官,要尊重苏相公,敬畏咨政院。大相公也说了,咨政院的意见,要充分应承,必须了解清楚。下官……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苏颂岂会相信吴居厚,淡淡道:“你那笔钱二十万贯,是从哪里来?去的是兵部,可兵部摊子那么大,去信你户部几次都不给个详细,你叫我怎么盖印?”

吴居厚一怔,又恍然的连忙道:“是下官的错,肯定错漏了信件。是这样,这笔钱,是户部从民间借的,利息一分五,为期一年。去的是水师,一个是新建战舰,购置火器,还有添一些春衣。”

苏颂道:“我翻看户部送来的账簿,从去年开始,拨给水师的,超过了三百万贯,真的需要这么多吗?”

吴居厚眨了眨眼小眼睛,故作叹气的道:“苏相公也知道,水师从无到有,处处都是钱,户部也为难,要兵部省着点花,可他们还是一而再的催,又有官家撑腰,下官是东拼西凑来的,着实没办法啊。”

苏颂道:“我管不到你们户部,但你们户部钱的来路,去处,必须要清楚。咨政院会专门设立一个审计房,用来设计户部的支出,必要的话,还要地方上的反馈。杜绝其中的上下其手,确保用到实处。”

吴居厚胖脸动了动,忽然说道:“下官听说,苏相公有两位重孙也参加了这次恩科?”

苏颂在棋盘上摆好了一个残局,抬头看向吴居厚,道:“章子厚让你来的?回去告诉他,我不拦他,但他该做的要做到位,不要让我抓到把柄。”

第六百七十一章 内外

吴居厚见苏颂这么直接,只能笑呵呵的陪着笑。

这位老相公,看似看似是一个老好人,不显山不露水,可他要是想给你添堵,绝对有一百种方法!

这些方法,一半你看不见,另一半你看见了还没辙。

吴居厚看着残局,伸手拿起摆子,落下一颗,依旧笑呵呵的道:“苏相公,对于咨政院的名单,您老怎么看?”

咨政院还在试行阶段,暂时定为加上苏颂在内,总数四十九人。

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名单,是由章惇代表的朝廷拟定。还有七个是给大理寺,御史台与刑部这三法司的,其余的,是由苏颂决定——这是赵煦给他的特权。

这些名单,最后需要苏颂确定,上报赵煦御准。

苏颂看着吴居厚的落子,拿起黑子轻轻落下。

吴居厚看了眼,顿时有些为难了,手里拿着棋子,嘴上道:“苏相公,有些事,拖不得,早日定下,咱们都安心。下官还得去江南筹钱,不日就要离京。”

苏颂见他不落子,拿起茶杯,道:“你们现在,可真是忙。”

吴居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地方,落子后,表情挣扎,叹了口气,道:“没办法。上面定下了太多事情,拿着鞭子抽,我们是日赶夜赶,片刻不敢停。以往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吴居厚的话,亦真亦假。

苏颂看着棋盘,道:“你这一手,是死路。章子厚提名的人,有几个性情浮躁,用事暴烈,不符合咨政院的规矩,我不同意。另外,国库的支出,近两年的,咨政院都要审计。除非官家特批,其他的,一分一毫我都要知道来路与去处。”

吴居厚看着棋盘,表情越发纠结了,道:“我得回去问问梁尚书,近两年支出的太多,大大小小,近两万万贯,户部也得整理后才能送过来。”

“多晚我都等。”苏颂落子道。

吴居厚不想在下了,站起来,抬手道:“是。下官告辞。”

苏颂伸手,拿起一个个棋子,恢复棋盘。

这会儿,苏轼刚刚回到工部,就遇到了文峰成。

文峰成恭谨的抬着手,道:“东坡先生,太爷爷有几句话,让晚辈带给您。”

苏轼倒是认识文峰成,神色和缓一点,道:“文相公想说什么?”

文峰成始终抬着手,道:“太爷爷说,善水莫争、内不得而外取、不做口舌之争。”

苏轼默默品味着这几句话,面色不动的道:“告诉文相公,我知道了。”

“晚辈告辞。”文峰成抬起手,转身离去。

苏轼看着他的背影,眉头深深拧起。

苏颂要他不反对,文彦博要他出京。

两位大人物偃旗息鼓,要他怎么办?

朝廷里纷纷扰扰,但该做的事情,还是有条不紊的继续着。

第二天,是恩科的第二场。

果然,如沈括所料,进考场的人数,陡然少了数百人!

这种情形,已经不止是党争的缘故,还有士绅阶层对当朝的不满,对于‘绍圣新政’的不满。

自然,也不是只表现在抵制科举上。

贡院。

沈括坐在椅子上,手里翻着没来的名录。

这些名录,除了姓名,年纪,还有籍贯。

不多久,沈括就拧眉,神情有些不太好看。

“怎么了?”李清臣巡视一起走回来,看着沈括有些阴沉的脸色问道。

沈括将手里的名录递过去,压着怒火,声音低沉的道:“你看看,今天缺席的,六成是江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