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2 章(1 / 1)

宋煦 官笙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宗泽,周文台,刘志倚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夔。

对于李彦与南皇城司,他们除了用‘极限’手段去‘胁迫’,能用的办法,其实没有。

一来,皇城司本就是一个特殊的机构,表面上归政事堂辖制,实际上还是当今官家的私人衙门,哪个臣子敢随意触碰?

另外就是这个李彦,这人是宫里出来的黄门,来到洪州府,明显就是官家的耳目,官家的耳目,他们能怎么办?

两厢之下,宗泽等人,是束手束脚,根本无法约束。

李夔看着三人的表情,隐约明白了,仔细想了想,道:“林相公应该能压住他,到时候,我与他说说。”

林希是参知政事,还是吏部尚书。为人向来是一丝不苟,不讲情面。

他要是发起怒来,李彦也得趴着。

宗泽倒是不想将这种难堪推给上面,显得他无能,道:“下官还是能做到的。”

其实,在与李彦的两次交锋上,胜利都是宗泽。

李夔没有多想宗泽的手段,又坐直身体,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多嘴了。时间紧迫,带我去总督府衙门,将你们准备好的人也带过来。”

宗泽表情放松一些,道:“多想李侍郎。”

李夔的从军经验,可比宗泽丰富。李夔当年是追随过吕惠卿的人,也曾大败西夏,颇有军功。

有这样的人帮忙,宗泽能省去不少心力,专心于政务。

几人说着,就起身,离开这临时巡抚衙门。

实则上,洪州府现在也还没有总督府衙门,都是临时的院落。

洪州府,或者说整个江南西路都在剧烈的震荡中,看不清的阵营,各自忙碌。

在宗泽等人忙着的时候,北上的一艘官船上。

蔡攸坐在甲板上,依旧在悠哉悠哉的看书。

霍栩从他身后过来,抬头看着有些越下越大的雪,道:“指挥,这雪越来越大了,要不进去吧?”

蔡攸头也不抬,慢慢翻了一页,道:“什么事情?”

刚才官船停了一下,有几个人靠过来。

霍栩拿过几张纸,俯身低声道:“指挥,暗桩传来的消息,是洪州府的。”

蔡攸头也不抬,嗤笑道:“是那李彦搞出大动静了吧?”

霍栩闻言,忽然笑着道:“指挥料事如神,那李彦要去以楚家勒索,被人给打了,然后他反手就抄家,声称要抄满一百家。打死的,抓走的已经塞满了地牢,咱们建的那个仓库,都快装不下那些赃物了……”

蔡攸纹丝不动,目光都在书页上,好似更加专注的在看书。

南皇城司是他建的,李彦用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他的人。

是以,李彦的一举一动,哪怕再隐蔽,也逃不过蔡攸的耳目。

霍栩见蔡攸许久都不说话,便道:“指挥,要不要做些什么?”

蔡攸又翻了一页,道:“什么都不要做。告诉兄弟们,听命行事就行,不要暴露。将来这李彦倒大霉,我会保他们的。”

霍栩多少有些意外。

不说要不要给抢了他们南皇城司的李彦一点绊子,单说他们建的那仓库,绝对能够装下千万级别的钱粮,都快装满了,蔡攸就不动心?

不过,霍栩转瞬就抛开这个,又拿出一张纸条,低声道:“北方来的消息,王相公被辽人给关了,好像关在了个什么太孙府,还不是很清楚。”

蔡攸这才放下书,看向北方的开封方向,道:“你还不明白,我们回京的目的吗?”

霍栩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的道:“请指挥指教。”

蔡攸无奈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道:“王存被辽人所抓,官家与朝廷估计早有预料,这次让我回京,怕是要我去一趟辽国了。”

霍栩顿时恍然,道:“是要指挥去救那王存?”

蔡攸摇头,道:“官家行事,不会这样单纯,多半还有其他事情。”

霍栩仔细想了想,道:“指挥,如果是去辽国,怕是与北方的局势有关。从去年那萧天成找死之后,辽国就一直在放狠话,在边境集合兵马……”

蔡攸冷笑一声,道:“北方天寒地冻,哪有大冬天集合兵马的,再说了,他们又不是几万人,是几十万大军,大冬天的哪来的粮草,别忘了,他们与李夏合谋,要消灭拔思母,被官家给破灭了,他们现在,应该是人困马乏,急需休整。”

霍栩有些疑惑了,道:“按照指挥这么说,那辽国应当继续想办法,针对那拔思母,而不是要两线开战吧?”

第六百零三章 咨政院

蔡攸想了想,又道:“这些不是我们该想的,你准备一下。我当初在辽国,李夏那边准备的人,应该起一点作用了。”

几年前,赵煦将蔡攸与南天友派去了北方,架构起了最初的情报网。

霍栩抬手应着,又谨慎小心的道:“那,指挥,洪州府与汴京,可能就要有些脱手了。”

蔡攸明白他的意思,抬头看向洪州府方向,道:“放心吧,那李彦能抢走南皇城司,但抢不走皇城司的。皇城司,还是我们的。”

霍栩不知道蔡攸为什么这么自信,不敢再多言。

“最多再一两天,朝廷就会知道消息了。”蔡攸看着汴京城方向,神情悠悠的自语。

这么大一件事,对朝廷来说也是极其被动。朝野会掀起新一轮的‘反对新法’的高潮,江南西路的事,定然会受到诸多掣肘。

霍栩闻言,也思索起来。

朝廷定然不会退缩,甚至会更加大力的推行。

只是,这样下去,无助于缓和矛盾,迟早会酿出大祸来。

与此同时,正在南下陈浖与苏颂,也在一路‘传言’中不断加快速度。

船头,苏颂拄着拐,看着陌生熟悉的河道,道:“你们工部,还是做了些事情的。”

陈浖背着手,迎风而立,笑着道:“苏相公看到的,只是拓宽河渠,方便来往同行。‘以工代赈’四个字,不简单于此,一来,他消化了裁剪下来的军队,收拢流民。二来,苏相公可知道,这些河道拓宽,带来了多少肥沃的良田吗?”

苏颂虽然不知道具体数据,却也能大致猜到,点点头,道:“你与王存还是下了功夫的。”

陈浖听到他提及王存,神色不动的看向他,道:“那苏相公可知道,朝廷去年拨付了六百万贯给工部,真正用到实处的,有多少?”

苏颂拄着拐,没有说话。

大宋官场的‘人浮于事’是最常见的状态,朝廷交给地方的事情,能拖就拖,不能拖也想办法拖,无不是最终不了了之。

而拨付下来的钱粮,那也是无影无踪,不见半个子。

两人正说着,身后一个工部郎中上前,抬着手,道:“侍郎,现在外面的传言越来越凶,有些不可控了。”

苏颂神色不动,拄着拐,继续看着前面。

“又是说什么的?”陈浖淡淡道。

这一路上,关于洪州府与江南西路的传言是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

那郎中犹豫了下,道:“说是,朝廷要给贺轶报仇,血洗洪州府,所有士绅一个不留,全部抄家灭族。”

陈浖摆了摆手,道:“继续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