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李清臣,沈括也不管刚刚惊醒,似乎还想再问的学生,起身跟上了章惇。
章惇手里拿着书,脚步有些快,在他的贴身禁卫护送下,准备离开太学,返回青瓦房。
见李清臣,沈括跟上来,便道:“太学的生员都很不错,问题还是在课纲上,要进一步细化。官家的谕旨要深入贯彻,你们的课纲,还是过于粗浅,很多事情没有讲,没有讲透。今年的恩科还是照旧,但三年后的科举,要使用课纲内容。”
课纲,在赵煦的要求下,‘文化’在课纲的占比不足一半,算数,工艺占据了相当的比例,并且还增加了器械,农业,历史,地理等系统性科目。
很显然,章惇对国子监以及太学整理出的课纲不满意。
沈括作为教育的一把手,听着章惇的话,抬起手,沉吟着道:“大相公,课纲一事,在朝野非议巨大,若是继续完善,下官担心太学会成为众矢之的,不利于学政的变革。”
章惇脚步不停,道:“众矢之的?还不轮不到你,也轮不到国子监与太学,认真去做吧。邦直,恩科的考卷,礼部做好了?”
邦直,李清臣的字。
李清臣瞥了眼沈括,道:“我与沈祭酒就一些题目还有些不同想法,大体准备好了。”
同僚之间有分歧是十分正常的,章惇没有干预,道:“尽快吧,没有多少时间了。对了,大议之上,你来宣读诏书。”
李清臣道:“我是礼部尚书,理当我来。”
章惇走着,忽然停下脚步,道:“元度二月去北方三路,子中二月要去江南西路,文彦博年纪大了不能轻动,许相公专注于军队的裁减,全都走不开,你走一趟成都府路?”
元度,蔡卞的字。子中,林希的字。
李清臣仔细想了想,道:“我将手头上的重要事情处理好,其他的,还请政事堂盯一盯。成都府路,吕惠卿……应该可以担任的,大相公是担心什么?”
章惇看向皇宫方向,神色严肃,道:“吕惠卿态度反复,其心难以琢磨,几经沉浮,又与异族接壤,你去之后,注意一下成都府路的‘绍圣新政’准备与推行情况,也观察一下吕惠卿的态度,朝廷也好有所准备。”
沈括仿佛没有听到,立在一旁,犹自在思索着课纲与恩科考题的事。
李清臣听懂了,道:“好,我走一趟。除了礼部的事,我还担心另一件事,苏子瞻的工部,固执己见,不肯变通,我找他聊了几次都聊不通。”
苏轼经过赵煦的谈话后,态度软话,但在工部的‘以工代赈’的要求下的各种工程,还是倾向于最基础的农田的整顿,灌溉,农民的补贴等等,只是对于工部原本的计划,进行了两年的维持。
这种折中,自然不能让政事堂满意。
但作为工部尚书,他是具体执行人,章惇等人除非免了他,换人上任,否则没有多少手段贯彻意志。
章惇倒是从容不迫,道:“我来处理。临行前,你再进宫一次,见见皇后娘娘,将孟唐带在身边。”
李清臣微怔,稍稍揣测一番,便道:“好。”
沈括还是充耳不闻,面若有思。
章惇说完这些,回头看了眼沈括,淡淡道:“沈祭酒,学政的改革要继续,加快速度,配套的政策,我都给你了,钱粮,我也挤出了两百万贯,在国库这样的情况下,我能给你这么多,你应该知晓轻重。”
沈括立即肃色,抬手沉声道:“下官明白。”
章惇不再多言,抬脚向前走。
当朝大相公,就这样离开太学,步行向北。
李清臣与沈括简单交谈几句,便各自分头行事。
垂拱殿内。
赵煦埋头处理着政务。
现在的政务,是千头万绪,错综复杂,赵煦尽可能在梳理,握着线头,一个个的处理。
他要审阅,批阅的内容太多,往往一道公文,就能耗费他小半天的时间。
过了不知道多久,赵煦缓缓抬起头,合上手里的公文,先是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才看向坐在下面的赵佖,道:“你是来说,户部找你借钱的事?”
赵佖连忙起身,听声辩位的躬身向赵煦,道:“是。不止是户部,蔡相公,甚至是大相公都找过臣弟,他们想要一千万贯。”
赵煦不意外,他对国库情况知道的一清二楚,笑着道:“三年一千万贯,不多,给他们。”
赵佖犹豫了下,道:“他们今年就要。”
赵煦本来已经伸手端茶,闻言眉头狠狠一挑,盯着赵佖道:“你是说,朝廷每年要一千万贯?”
赵佖虽然看不到赵煦的目光,还是从赵煦惊讶的语气听出来,躬着身,道:“是,大概是三年,每年估计先还一半,再一千万。”
赵煦茶杯端到近前,一边拨弄着茶水,一边笑着道:“一年一千万贯,朝廷还真是好大的魄力。”
一千万贯铜钱,差不多就是一千万两白银,这可是巨额的,历史上的寻常王朝,一年都没这么多收入。
“给他。”
赵煦喝了口茶说道。皇家票号的储备十分充足,三年拿出三千万贯是足够的。
“是。”赵佖应着。
赵煦见赵佖立着没动,道:“还有事?”
赵佖神色犹豫,道:“官家,诸位弟弟都没有爵位,臣,希望与诸位弟弟一起。”
按照‘宗室法’,宗室子弟十六岁以前是不封爵的,赵佖恰好到,而且还是宗人府宗正。
第五百四十二章 备时
“怎么,有人找你,还是听到什么闲话了?”
赵煦看着赵佖,起身笑着说道。
赵佖到底年轻,什么情绪都在脸上,他倒是也清楚,索性就直言道:“宗室里,不少人对我不满,还说我不配做宗正,还说官家给的郡王爵位,是嗟来之食。”
“呵,”
赵煦笑了,道:“你是朕的亲弟弟,先帝第九子,天潢贵胄,你不配,还有谁比你更配的?我大宋的郡王爵位,成了嗟来之食?好好好,好的很!赵佖,你现在回去,给我查清楚,是谁说的,有一个算一个,他们嗟来之食都没得吃,给我去查!”
赵佖吓了一跳,连忙抬手道:“官家,都是些闲言碎语,无需放在心上,切莫动怒。”
“陈皮,你给我去查,我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他们是不是吃的太饱了,没事干,我给他们找事情做!”
赵煦冷哼,看向一旁的陈皮。
“是。”陈皮神色不动的躬身应着。
赵佖不敢说话了,听出了赵煦生气。
赵煦又看向陈皮,道:“你亲自去政事堂,告诉那几位相公,由御史台与刑部,联合组建一个衙门,专门用来打击谣言,清本正源!”
“遵旨。”陈皮应着,快步离去。
赵煦没有再多说,径直离去。
赵佖站在原地,听着赵煦脚步声越来越远,神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直到有黄门,来引他出宫,他这次反应过来,啊哦两声,拿着棍子,一敲一打的出宫。
赵煦离开垂拱殿,返回了福宁殿。
他来到权哥的小房间,就看到十四妹赵幼娥找坐在床上,与权哥玩闹。
“这个好看吗?”赵幼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