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9 章(1 / 1)

宋煦 官笙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集中到了‘新法’上,各种早就准备好的事情,迅速铺展开来。

蔡卞放下手里的公文,沉吟着道:“这些基本没问题了,按部就班的做就是了。明天王相公离京,你要不要去送送?”

章惇已经打开桌上的公文,拿起了笔,道:“不需要。明天我去开封府,曹政的‘开封府新政试点报告’就要出来了。”

蔡卞见章惇这么等不及,道:“好。对了,苏东坡上了一道公文,要求清查工部钱粮以及工程各项进度,并且,要求御史台,刑部等不得插手。”

章惇对这个曾经老友的政务能力很是怀疑,一边审阅奏本,一边说道:“他无非就是一个门面,让他碰碰石头也好。陈浖这个人能力还算不错,好好用,加他为尚书衔,巡按河路官道,顺道去一趟大理国,可能的话,吐蕃也走一趟。对了,宗泽加侍郎衔,辖制江南西路的兵丁、巡检,各都监,统制等,皆归他统辖。”

蔡卞道:“这些我都交代了。刑部的巡检,大理寺,御史台等机构的下沉,也在有序施展中,今年年底多多少少能总结一些经验,明年进一步下沉。最重要的,还是要地方官做事,不能一天到晚游山玩水,吟诗作对。”

章惇听到这个,就想起了赵煦经常挂在嘴边的‘人浮于事’四个字,批了一道公文,道:“除此之外,对匪盗的打击要加大,还有,赌场要全部清扫,妓院要严格管控,对于买卖,拐卖妇女孩童的,一律重惩……”

……

裴寅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二位相公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闲聊’。

他没有打扰,等两人稍停,这才走近,抬手道:“二位相公,沈中书在政事堂前面,开辟了三间房,作为奏本上传下达之地,暂时命名为通政司。”

蔡卞转头看向他,道:“我们知道了。你去工部走一趟,告诉苏尚书,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也要明白工部的权责。”

裴寅一怔,有些听明白,看了眼章惇,见他没说话,应着道:“是,下官这就去。”

蔡卞回头看向章惇,道:“这几天我们都再见一些人,确保他们以及一些人安分一些,少说点话。”

“不着急,有人替我们做。”

章惇头也不抬,道:“官家已经去信,请哪位文相公入京了。”

蔡卞当然知道‘文相公’指的是谁,他有些惊讶,道:“官家怎么想起他来了?”

文彦博九十多岁了,这个年纪,说不得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可能没了。并且他致仕已经两三年,是一个坚定的反对变法的保守派。

他要是不愿意来,谁敢逼迫,万一下一刻死了怎么办?

但是,他的资历、地位,还真是无人可比,是仁宗朝天圣五年的进士,距今快七十年了!

章惇审阅奏本很快,说话间就有几本过去,道:“官家请人,没几个能拒绝的。”

蔡卞深以为然,心里仔细盘算一番,道:“好,那明日我去太学走一走,明年的恩科,也要做一些铺排。”

章惇不再答话,加速处理手里的公文奏本。

青瓦房,政事堂的大小官吏,进进出出,宫门更是繁忙,政事堂与六部各寺,外加地方等等,不知道多少事情。

大宋朝廷,仿佛突然进入了一种高速,快节奏当中。

……

第二天一早,城门口。

王存,蔡攸,周文台三人聚集在一起,前面是三辆马车,以及上百人的侍卫队。

他们刚刚从宫里出来,得到了正式任命,正要启程赶往江南西路。

王存知道周文台,却还是第一次知道蔡攸也要去。

他心头恼怒,神色不动,笑呵呵的道:“二位,不如我一同乘车,路上还能说说话,不那么寂寞。”

从开封赶到江南西路,水路并进,少说也要半个月以上,路上可能真的是单调寂寞的很。

周文台恭谨的抬手,道:“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蔡攸却直接道:“下官骑马,就不叨扰相公了。”说完,他直接转身走了。

王存只是客套,没想到周文台还真顺杆子上来,瞥了眼蔡攸的背影,眼神冷漠一闪,继而与周文台道:“那咱们走,正好有些事情,我想与周知府聊聊。”

“不敢。”周文台依旧谨慎收礼,不逾分毫。

蔡攸上了马,径直打马飞奔,身后居然也涌出了上百穿着浅紫色官服,飞鱼刀的侍卫,随着他飞奔向南。

王存刚要上马车,看着这一幕,神色越冷。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宗泽带着三千人已经出了开封府地界,比他们快先一步的赶往江南西路。

几路人马,没有谁有闲心慢慢走,都在飞快赶路。

而江南西路的洪州府,附郭县,此时一样焦急难熬。

贺轶死了足足有两个月了,朝廷硬是没有一点反应!

暴风雨前的宁静,最是令人恐惧。

第四百六十三章 文半城

大宋朝廷这么忙的焦头烂额,政事堂,六部等几乎夜夜通宵,加班加点,连带着垂拱殿也是彻夜灯火通明。

几日后,汾州介休。

朱浅珍的马车停在一个大院不远处,他站在马车边,看着这个大院,神情颇为异色。

这个院子出奇的大,刚才马车环绕了半圈,只怕要有半个皇宫大了。

他边上的伙计凑过来,低声道:“掌柜,别看这外面,我来之前打听过了。表面上看着平平无奇,里面可是雕梁画栋,整个大宋,找不出可比的。”

这还平平无奇?单是这个占地就不是谁都能有的!

伙计瞥了眼四周,越发低声道:“小人还听说,这文家在介休,甚至是汾州都是数一数二的,有文半城之城,介休一般的铺子,街道都是文家的。听说茶山,矿无数,在苏杭的生意也很大……”

朱浅珍是真的一点都不奇怪,文家在皇家票号搞洗钱,进进出出的珍奇古物,金银,铜钱,折算加起来,怕是有数百万贯!

朱浅珍摆了摆手,理了理衣服,向着文家大门走去。

文家的牌匾很普通,岁月斑驳,感觉都快要掉下来了,‘文府’二字却出奇的闪亮,仿佛经住了岁月的洗礼。

朱浅珍认真的看着,暗自佩服。

他来之前也仔细查过,这文家确实是诗书之家,传承的还要从唐初算起,算得上世家了。

两个门卫看着朱浅珍,打量着他的穿着,对视一眼,确定不是普通人,其中一个客气的上前,问道:“这位客人,不知来自何处,来我文家要拜访何人?”

朱浅珍面露微笑,从怀里掏出一张拜帖,递过去道:“我姓朱,自开封来,这是我的拜帖,请柬文相公。如果文相公看不上我这份拜帖,就说皇家票号。”

门卫一怔,求见他们家文老太爷的人不少,但有资格的不多。他又看了看简简单单的马车,一个随从。又看向拜帖,无官无职,只有姓名简介。

门卫狐疑,秉持着一贯的‘谦逊’家风,还是客气的道:“客人稍候,小人这就进去禀报。”

朱浅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