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4 章(1 / 1)

宋煦 官笙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掩其中的龌龊,尤其还不足一个月时间,可想其中难度。

但事关他们的大业前程,陈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尚书,不能等了,下官待会儿就出京,以巡查的名义,先解决三河的问题,官道次之,争取半个月内解决!”

王存知道也不能过于逼迫,谨慎的想了想,道:“三河你来,官道我亲自来,另外,走之前,将部里衙门清洗一番,不要犹豫,是挥泪斩马谡的时候了!”

陈浖默默点头,工部是大本营,这要是整顿,怕是会引起不小动静。

但到了这种时候,也由不得他们了。

开封城里,热闹非常,种种事情发生的目不暇接。

江南西路,附郭县。

江南西路在历史上,南宋曾改为江西路,这里是大宋经济最为繁荣的地方之一,人口稠密,土地肥沃,商业很是发达。

贺轶站在衙门后院,背着手,来来回回的走动。

不过五十岁的他,两鬓斑白,一脸愁苦。

他三十一岁才中进士,以他这个年纪,又在这个位置,按理说前程远大,但现在他却决心辞官,甚至直接上到了赵煦跟前。

贺轶内心焦躁,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月色,朦胧中带着一丝凄冷,若是往年,他完全可以坐在亭子里喝酒赏月,说不得兴致来了,还能写个诗词来。

现在,九月的热风中,他直觉心如冷月,分外凄寒。

这时一个人快步走进来,是江南西路的由参政,他神色焦虑,来到跟前就道:“中丞,不好了,各府的知府,知县准备再次上书,督促朝廷彻查您,并且,有些大人物插手了,下官听说,山泉先生也在一次文会上斥责您。”

贺轶脸色越发愁苦,看着月色,叹气道:“我来之前,踌躇满志,给章相公立了军令状,不完成使命绝不回京,这才短短几个月,我就一身狼狈,此事之后,我怕是要躲在书斋里,一辈子没脸见人了。”

贺轶这次要是被打趴下,不说‘旧党’了,就是‘新党’也难以再启用他,仕途尽断!

参政焦虑变成了艰难之色,犹豫着道:“中丞,您毕竟是李尚书举荐,章相公任命,他们二人备受官家信任,不会不保您的,有他们在,何必如此烦恼……”

贺轶身形不动,摇头道:“我自身前程算什么,问题在于这江南西路,我来几个月,碌碌无为,还被这帮人耍的团团转,什么事情没干成,反而惹的一身祸事,我要是不尽早抽身而退,章相公,李尚书也讨不了好……我受他们信任来江南,事务所成,再连累他们,我只有一死了之了……”

参政吓了一大跳,连忙道:“中丞,切不可做此念啊,不是您不尽心,实在是这帮人太可恶,沆瀣一气,别说您了,怕是章相公来了也不会有多大进展……”

他说着,见贺轶无所动,狠狠咬牙,道:“中丞,反正事已至此了,咱们不能继续这么被动,他们不讲规矩,咱们也不客气,学着章相公,先杀几个,看谁还敢乱来!”

贺轶嘴角抽搐了一下,长长叹气,道:“我不是章相公,没那个魄力,京城那么大的风波他能挺得过来,我要是这么干,就不是江南西路这些人,全国二十三路,没人会放过我,演变到那种程度,可能连章相公都自身难保……这‘新法’啊,比过去难了百倍不止……”

参政满脸急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们就坐着等死吗?

第四百零六章 斗法

贺轶默默看了他一眼,道:“你在这里等我。”说完,他径直转身回房。

这参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愤恨又难受。

贺轶并不是昏官贪官庸官,他有能力,也有决心,但在如此复杂的局势下,他动一发牵全身,既要稳住地方,也要顾及朝廷,着实处处艰难,如履薄冰。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能清楚的预估,一旦贺轶离去,狂风暴雨不会停止,战场会在江南西路与开封城同时开启,无休无止!

贺轶回到书房,在椅子上静静坐了一阵,缓缓拿起笔,在灯光下,他侧脸认真,建议,笔端一丝不苟,字迹稳重有力。

‘臣贺轶伏请陛下允准……江南西路鱼米之乡,人情淳朴……臣庸庸碌碌,有负所望……新法之艰,人所共见,新法之冀,人所期盼……臣于旋涡中,望请陛下不疑,朝廷不虑,戮力同心,矢志不变……’

贺轶这道奏本,其实倒是很平常,没有过于激烈的话语,更没有为他自己辩解。

写好后,他审视一遍,吹干笔墨,放到一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红色纸上写着刺眼的:鹤顶红。

他看了眼,揣到怀里,又拿出一道公本,提笔在最左侧写到:江南西路官吏任免:应冠、伊海岩、纪敬意、尚政吉、栾祺、徐向磊……

他一连串写了二十多人名姓,写好后,他看了一遍,拿起来,走出书房。

那参政就在门外等着,看着贺轶刚要说话,贺轶就得过手里的公文,面无表情的淡淡道:“明日,你召集巡抚衙门官员以及各府知府,宣读这份任免名单。”

参政一怔,接过来看去,顿时双眼大睁,惊愕的道:“中丞,这可都是江南西路的官员,这么多,真的要全面免去吗?”

这份名单上的应冠是洪州府知府,伊海岩是抚州府知府,纪敬意是上饶县知县,其他大大小小二十多人等,都是江南西路的一方大员,每一个都背景深厚,在地方上关系网错综复杂,难以揣度!

真的要是将这些全部免除,别说贺轶了,就是朝廷那边也难以交代。

同时任免这么多官员,哪怕有犯罪确凿的证据也得一步步来,否则朝廷难以交代,地方上还会乱作一团!

贺轶面无表情,道:“放心好了,我自有应对,将来朝廷派人来查,你如实说就是了,另外,我已经给你们几个安排了其他事情,明天之后,你们就去督查河工,朝廷没派人来之前,不要回来。”

参政震惊中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间想不清楚,急忙抬手道:“中丞,此事并非没有挽回的余地,完全可以杀鸡骇猴,徐徐图之……”

贺轶摇头,道:“还是怪我太过软弱,只是免了几个人的官,当初若我有章相公的魄力,狠狠杀几人,也不是现在这个局面。来不及了,想要改变江南西路的局势,唯有下狠手了。”

参政还是有些不明白,要掌控,贺轶却道:“我累了,有什么事情,等你明天宣布了再说。带我的侍卫去,有什么人捣乱,直接扔进大牢,用的侍卫看管,朝廷没来人之前,不要放。”

参政听着贺轶三番两次提到‘朝廷来人’,想要追问,贺轶却转身又进去了。

参政心头疑虑不安,手里的这道任免书直觉分外沉重。

第二天一早,巡抚衙门召集了附郭县的众多官员,准备宣读任命。

外人根本不知情,走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