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0 章(1 / 1)

宋煦 官笙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道:“他们已经这般大胆了吗?”

蔡攸话音刚落,如夫人端着茶,扭着腰肢进来,轻声道:“我见客人走了,主君,喝杯茶吧。”

蔡攸眼神骤冷,旋即不动声色盖上盒子,淡淡道:“嗯,走了。你先去睡吧,我处理点事情。”

如夫人腻声道:“那我也陪着主君。”

蔡攸平静的看向她,道:“去吧。”

如夫人脸上笑容僵了下,轻轻的道:“嗯好,我等你。”

蔡攸没有说话,也没有喝茶。

等如夫人走了,蔡攸静坐片刻,拿起盒子向外走,对着暗中的禁卫招了招手,语气冰冷的道:“都处理掉。”

“是!”一个禁卫抬手。他们做的很顺手,也明白蔡攸的意思。

人处理掉,这个院子也处理掉,所有事情都处理掉!

蔡攸带着盒子,径直离开。

他离开后,院子很平静,没有半点声音,只是灯一个接着一个的熄灭。

第二天,赵煦醒的很早,是因为礼部收到了一封来自于西夏的‘宣战书’。

垂拱殿内。

章楶,蔡卞,许将,李清臣站在下面,他们都被吵醒,脸上带有倦容,面上难掩怒意。

赵煦静静的看着这封‘宣战书’,字迹娟秀,却带着一股暴戾气息,张牙舞爪,嚣张跋扈之态仿佛能从纸面上跃出。

这不是西夏皇帝的手书,而是垂帘听政的太后梁氏的亲笔信!

赵煦看完,扬着信,与章楶等人笑道:“这位梁太后信里骂朕是无道昏君,要替天行道,准备再次兴师讨伐……”

李清臣冷哼一声,道:“以女子之身擅权禀国,无视君王之礼,着实是番邦蛮夷所为!”

李清臣与章惇一样,十分厌恶后宫干政,将其与内监并列,都是要严肃警惕,防备的。

章楶,蔡卞,许将等不说话。

大宋朝这方面好不到哪去,并且,李清臣也有点指桑骂槐的味道。

赵煦看了李清臣一眼,道:“现在,这泼妇指着朕鼻子骂,要朕以‘孙礼’上表谢罪。”

章楶与许将没有说话,余光瞥向蔡卞。

蔡卞会意,沉吟片刻,道:“官家,夏人乖戾,必不可退让。臣请环庆路等做好准备,以策完全。”

赵煦当即点头,看向章楶,许将,沉声道:“朕不可辱!大宋更不可辱!朕命枢密院与兵部做好充足的准备,这一次,朕不要一味防守!那兴庆府也没多远,跟朕好好震慑一番,鼓舞我大宋军民士气!”

灭夏是不可能的,辽国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充当天朝上国,宋朝真的企图灭夏,那幽云十六州怕会迅速有几十万大军南下!

章楶,许将抬手,沉声道:“臣等领旨!”

赵煦看了眼外面渐亮的天色,道:“你们去准备好,晌午后,朕去机要处。蔡卿家,后勤工作,政事堂不可懈怠!”

蔡卞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抬手道:“臣领旨。”

陈皮这时从外面进来,赵煦瞥了眼,便道:“诸位卿家都辛苦了,天还没亮,再休息一下吧。”

与西夏备战是早就在进行的事,众人也没有多说,告退离开。

他们一走,陈皮递过一封信,道:“官家,章相公的信。下面是皇城司送上来的。”

“终于来了。”

赵煦笑着道,蔡卞拿了曾布,章惇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赵煦接过来,打开看去。

前面都是章惇巡视的过程以及想法,赵煦看的很仔细,到了后面,章惇似无意的提及了一句:‘布非直臣,亦无建树,与宰执结交,欲重复往事’。

赵煦看着这句话,笑了笑,放到一边。

章惇到底是支持了蔡卞。

赵煦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曾布的事,赵煦根本不放在心上,闹到再大,他也能一言定之,于变法来说,短期有弊,长期有利。

赵煦刚放下茶杯,忽然一怔,又拿起章惇的信,盯着最后一句话。

尤其是‘宰执’二字,赵煦目不转睛。

好一阵子,赵煦翻开皇城司的奏报,看了眼,笑着道:“果然啊。”

陈皮立在一旁,默默无声。他不知道信的内容,只是侍立。

赵煦将两封信放到边上,神情若有所思。

——章惇是要送苏颂走了。

‘新党’,迫不及待。

赵煦心里满满的推敲着朝局,分析着‘新法’的进度,以及日后的规划。

苏颂是当朝宰相,入朝近五十年,尤其在这个时候,是‘旧党’仰望着的唯一一个大佬,他一旦被去,‘新旧’两党的交锋,将会前所未有的剧烈。

不止是朝廷没有宁日,地方上更是如此!

“利大于弊……既然如此,那就一次性解决吧……”

良久之后,赵煦轻声自语。

苏颂以及‘旧党’退出朝廷高层,短期有弊,长期有利,‘新党’确实也需要更大的权力了。

说着,赵煦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道:“朕这几天都没睡好,去睡个回笼觉,来人就挡驾吧。”

“是。”陈皮应着道。

赵煦说着,就起身回转后宫。

第三百二十五章 冥顽不灵

在赵煦搂着孟皇后睡回笼觉的时候,在家里的黄履接着收到了章惇的信。

黄履看着章惇信里意简言该的内容,沉思片刻,扔下筷子,直接起身道:“去衙门。”

黄大娘子一听,急忙道:“多带点人。你说,这一大早,去那么急干什么,还嫌路上不够乱吗?”

黄履根本不听她的,想着章惇信里的内容,思索着,怎么劝说着那位曾经的‘新党’大佬,而今的阶下囚。

黄履一出府邸,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几个读书人模样,冲过来就大吼道:“奸贼,放了曾相公!”

“趋炎附势,殷献章贼,你不得好死!”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你们今天做的事,明天必有报应!”

黄履站在马车前,看着几个人,认出了其中一个,冷笑道:“本官记得你?你父亲是熙宁六年的进士,而今家资百万,良田千顷,凭他的俸禄,是怎么攒下如此大的家业?你说报应不爽,你们家的报应到了吗?”

那三十出头的男子顿时脸涨的通红,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怒声道:“奸贼,我与你拼了!”

一群人哪想到黄履居然还敢回嘴,纷纷怒不可遏,挥起拳头就要上前痛打黄履。

黄履施施然进了马车,四周一直紧盯着的开封府衙役迅速冲过来挡住几人。

“狗贼!奸贼!天下人都看着你们,你们不会善终的!”

黄履听着身后的骂声,眸光冷冷,语含愤怒的道:“我大宋的国运,就在这样一帮人手中吗?”

前面的车夫仿佛没听到,小心又谨慎的驾车。

黄履在抵达御史台的时候,有一封信,到了牢里的曾布手里。

曾布穿着囚服,却十分干净,头发有些散乱,难掩儒雅气质。

他坐在床边,眯着小眼睛,看着曾布的信。

这封信内容很短,只有二十几个字:公已忘却初心,何以恋栈不去?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曾布静静看着,到了他们这种层次,说话都不会直截了当,佶屈聱牙间,藏着真实用意,需要用心揣摩。

不多久,曾布就明白了。

章惇这二十多个字看似绵软无力,实则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