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2 章(1 / 1)

宋煦 官笙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拿起毛笔,连忙记下。

这是官家啊,官家在教他们!

朱浅珍在一旁,更是认真,手里拿的是一只炭笔,因为字体比较小,所以躬身低头,在肃色的记着。

赵煦看着,仿佛有了曾经的讲课的感觉,只是工具比较原始,等了一会儿,敲了敲黑板,道:“下面,我教你怎么运算……”

‘同学们’立刻抬头,端坐俨然,认真聆听。

赵煦慢慢的讲着,偶尔也考校一下。

这些孩子,都是朱浅珍精挑细选,相当聪明,并且有一定基础,倒是没有让赵煦太操心。

赵煦越来越有感觉,一讲就是半个时辰,并且意犹未尽。

朱浅珍学的最认真,手里是赵煦制作的简易炭笔,不那么好用,他很不习惯,但还是僵硬的握着,努力的用着。

陈皮这时悄悄走进来,看准机会,来到赵煦身侧,低声道:“官家,贡院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是否去看一下?”

春晚就要开始,贡院那边一直在准备着,现在准备停当了。

“还有几天时间……”

赵煦看向外面,轻声自语。

春闱还有不到七天就开始了,章惇改了科举,并且准备大幅度削减录取人数,可以预见,放榜之后,怕是又要有一番热闹了。

赵煦想着就笑了笑,道:“我就不去了,让李清臣去吧。”

礼部尚书李清臣是这一次的主考官,是考验的时候到了。

陈皮见着,又道:“官家,外面有不少流言出现,说什么‘天地兴隆,得遇圣主,万世当从,允文允武’,有不少道士,和尚打着各种禅机游走在开封城……”

赵煦眉头一挑,不在意的道:“每当朝廷动荡,神鬼皆出,史书上不少见,让开封府去处理吧。”

“是。”陈皮应着,悄悄退后。

而与此同时,在京里准备春闱的过万士子,正摩拳擦掌,焦急不安的等待着。

孟唐这会儿在一个客栈里,紧张的温书。

他很紧张,除了对科举的紧张,还有因为特殊身份的忧虑。

他爷爷孟元涉入了太皇太后与官家的争斗,落败自杀,偏偏姐姐又是当朝皇后。

这样复杂的关系下,孟唐的仕途能不能进去还两说。

太学里,徐幸隆正在小竹林的凉亭里,认真的读书。

他的情况同样复杂,作为曾经当赵煦面反对‘废除科举’的人,在朝野是名人。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榜上有名……”

忽然间,徐幸隆抬头,看向贡院方向,满脸愁容的自语。

朝廷里的相公,其实都十分‘小气’的。当初宗泽才华横溢,在殿试上,痛陈时弊,结果,不但三甲没了,还差点落榜,最后只得了一个末尾,成了孙山!

太学之南,这里民宅众多,不少入京士子租房在这里。

渝州人赵谂,正在喝闷酒。

渝州原本是僚人的地方,后来赵谂之父赵庭臣率众归顺朝廷,得以赐国姓‘赵’。

“忠直之士不容于开封,方正之士流放在外,朝廷这般昏庸,皇帝这般无能,我还考什么!”

赵谂只有十六岁,喝着酒,肆意的发泄愤怒。

他之所以这般愤怒,是因为苏轼被罢,不止礼部尚书没了,科举主考官也没了。

赵谂十分推崇苏轼,眼见这般,心里是相当愤恨难平。

又接连喝了几杯,他一率酒杯,怒声道:“全部都是混账!我要是做了皇帝,就改元隆兴!”

说着,他满脸通红,忽然兴奋起来,大笑道:“没错!从今天起,我就是天子,隆兴皇帝,哈哈哈……”

兴奋之余,他拿起笔,刷刷的写了下来。

第两百九十六章 触及儒家礼教

大宋朝廷现在诸事繁多,但各有各的关注点。

纵然开封府快要炸锅了,但随着春闱的到来,还是分散了不少目光。

在贡院四周,到处都是人。

而李清臣等人身边,渐渐多了不少与‘变法’无关,与春闱有关的人。

技巧高明的‘雅贿’,拉人情,托关系的接踵而来。

春闱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殿试,入仕,选官等等,普通人只能坐等,稍微有点能力,自是四处钻营。

二月十一日,离春闱已经很近,家家户户都紧张起来,翘首以盼的做着准备。

赵煦作为皇帝,还是要对春闱表示重视,出宫前往贡院视察准备情况。

他身边跟着赵佶,贬为庶人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似乎对这小混蛋没有什么影响,他逃课,玩耍,该溜出宫的时候,半点犹豫都没。

这会儿,跟在赵煦身边,走路是三摇一慌,偶尔还背着手,跳来跳去,没有一丝正行。

赵煦身边跟着李清臣,他在说着春闱的事。

“官家,今年应试举子,总数是一万零六百人,来自全国二十三路,身份基本核实,没有问题。”李清臣仿佛没看到赵佶跑来跑去,如常的说着。

赵煦微微点头,想着改革科举的目的还是为了培养,储备人才,笑着说道:“李卿家,看好的都有谁?”

李清臣道:“臣为主考,耽误私心,是以不问过往,只看试题。”

赵煦点点头,刚要说话,赵佶忽然窜向不远处一个铺子。

赵煦早就盯着他,一把抓过,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赵佶抱着屁股,鼓着脸,恋恋不舍那家铺子,老老实实的跟在赵煦身旁。

朝廷里大人物都知道这位曾经的十一殿下,轻佻浮夸,李清臣自然清楚,全当没看见。

赵煦按下赵佶,看着李清臣,道:“朕今天找卿家来,除了看看贡院外,还想将国子监祭酒,太学副院长沈括提为副主考,卿家怎么看?”

李清臣瞬间就明白了赵煦的意思,思索着道:“太学是‘学政’改革的第一步,若是沈祭酒作为副主考,是提升太学地位的好办法,臣赞同。”

赵煦对李清臣的态度很满意,道:“卿家在礼部的工作,朕都看着,很满意。不管是重修《神宗实录》,还是对一些礼法的修正,朕都知道。本朝首重礼法,但礼法现在发展的有些奇形怪状,走向极端,这种情况要遏制。”

李清臣跟着,道:“臣不敢当,此乃臣的本分。”

赵煦摆了摆手,继续道:“前一阵子,朕听说,有个少女与某个书生相恋,家里认为有辱门庭,硬生生给逼死了。还有个孙子,因为睡过头没给祖母请安,被大娘子差点打死。这还是朕知道的,宫外如此,宫里也是,早中晚三次请安,早一点晚一点都是罪过。若真是有孝心,若真是慈爱,就非要这些这般严苛吗?动辄就是生死?”

李清臣听着,没有说话,他还没明白赵煦话里的准确含义。

赵煦瞥了他一眼,边走边说,道:“朕曾经看过一本书,说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就是因为被下人不小心碰了下手,就说什么‘清白有失,门庭玷污’,被亲爹当众的活活打死了。”

李清臣脸色微变,他好像也听到过类似的故事。

隐隐的,他听懂赵煦的意思了。

仔细思索一番,李清臣躬身在赵煦身侧,沉声道:“